“不是臭虫，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姜柠一本正经的回她妈。

  刘松月瞅了卖力颠勺的林樾一眼。

  “以后小心点，防着那些不明不白的玩意儿。”

  炒菜的人手一抖，勺子“咣当”砸了锅一下。

  “知道了妈，你快坐下等着吃饭吧。”

  看把人给吓的。

  “嗯哼！”

  刘松月别过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憋不住的翘了下嘴。

  姜柠过来端起做好的糖醋鱼，闻一闻口齿生津，才觉得肚子饿的已经能吃下两碗饭。

  林樾“呼”的吐出一口气，还抹了一下额上不存在的汗。

  凑过来小声道：“幸亏你妈不是很明白。”

  父母辈的人还是很保守的，想法单纯，没想到那去，要不然他就完了！

  姜柠憋笑，“对，我妈不会乱想的，你以后胆子还可以更大点。”

  她的阿樾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哈！

  林樾眼睛一骨碌。

  想起他还曾在她身上留下过一个呢！

  他胆子一点都不小！

  四菜一汤，二荤二素。

  姜安志不出意外，又不回家吃饭了。

  刘松月顺道说一句：“做这么多，一块吃点吧。”

  “不了阿姨，你和柠柠多吃点，下次想吃什么随时喊我过来。”

  他把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示意姜柠赶紧吃。

  然后就走了。

  “妈，你真把林樾当厨子了，他很忙的，以后别喊他过来。”姜柠不高兴。

  店里够忙的了，还要来回跑。

  好像她们母女自己没长手似的。

  “谁喊他了，我是让外卖员送过来，是他自己跑来的。行，下次他再想来我坚决不准！”

  姜柠：“......你别吓唬他，他胆小的很。”

  “都敢明晃晃的啃脖子挑衅了，我看不出胆子小。”

  “不是，他是被我惹的......反正他胆子就是小。”

  姜柠生怕妈妈误会了林樾，急着解释。

  刘松月看着花一般的女儿，无力的叹了口气。

  姜柠夹了一块鸡肉递到刘松月碗里，小心问：“妈，林樾好不好？”

  “做饭很好，别的还得再考察。”

  “又给你做饭，又买鞋，还不好？”姜柠嘟囔。

  “那我把钱给他？”

  姜柠：算了，不跟妈妈聊了，让她考察去吧，反正林樾都会做的很好。

  “哦，还是有点上进心的。”刘松月又随口道一句。

  这是程芳跟她说的，说林樾现在空闲时间还读书，带着她儿子都知道上进了。

  “这孩子，没我以前想的那么差。”

  *

  灯光闪耀，震耳欲聋的酒吧。

  舒卉披散着头发，一杯一杯喝着酒。

  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上前搭话：“美女，去我那边喝一杯？人多热闹！”

  “滚！”

  “艹！很吊哦，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黄毛伸手就掰住了她的肩膀。

  舒卉警校毕业，身手还是有的，扯住黄毛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你敢对警察动手动脚！是不是想进局子喝茶！”

  话一说完，她就愣在那。

  她已经不是警察了。

  她违反规定，胁迫公民，造成公民严重精神损伤。

  组织下来人调查，从她审问姜柠那天起，姜柠就受到了惊吓，药店的店员可以作证她当天买过药，街坊邻居同学都可以作证姜柠之前没有任何精神疾病。

  还有那张最有力的鉴定证书，出自最权威的省城医院。

  最气人的，警局里的同事一个帮她说话的都没有！

  都欺负她是新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见习警！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假的，都是假的！姜柠做伪证！

  黄毛疼的哇哇大叫，“臭婊子！你是警察老子就举报你无故伤人！”

  举报这个词更刺激了舒卉，她酒意上头，红着眼又是一脚踢在黄毛的身上。

  黄毛的朋友全围上来。

  “艹！哪来的不懂规矩的小娘们，欠办！兄弟们！给我拖出去！”

  舒卉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人扭住了。

  气的一张脸狰狞扭曲。

  关键时刻，进来一人，几拳掀翻了那些混子，拉着舒卉就跑出了酒吧。

  “妈的！臭娘们，老子迟早逮住你！”

  舒卉踉跄被拉出酒吧，就甩开了男人的手。

  “宁志文！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我用不着你管！”

  “舒卉，你别任性了。”

  “我任性？哈哈，连你也不信我！你这样的男朋友，不要也罢！”

  她说完，男人没坑声。

  “所有人都不帮我，你也不帮我！你知道做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有多喜欢这份工作的！

  志文，你有关系，你帮帮我行吗，我不能被开除公职，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舒卉软了语气。

  “我帮你？我没有帮你吗？我用关系申请二次鉴定！人家就是受到了精神损害！身体的本能反应可以做假吗？是我亲眼看见的！舒卉，没有人冤枉你！

  你急功近利，怀疑能作为威胁诱导人的借口吗，你到底是怎么毕业的！”

  “我没有威胁诱导她！”舒卉尖叫。

  “哦，我知道了，你是让姜柠给迷住了吧。”

  她神经质的笑起来，“宁志文，她柔柔弱弱的样子是不是很迷人啊？以前你不就说过喜欢柔弱一点的女朋友吗？”

  宁志文再无法忍受，深吸一口气，决绝的说：“舒卉，你被开除公职，我家不会同意的，咱们，结束了。”

  男人走了。

  舒卉呆呆的站在路灯下，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我明明是被冤枉的，姜柠怎么可能被吓出精神疾病，不可能啊，不可能的。”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第一次审讯姜柠的时候。

  提到冯凯的时候，姜柠过激的反应。

  是冯凯！

  不是她！

  好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舒卉全身活过来。

  此时，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证明姜柠的疾病不是因她而起，她就会重新穿上最喜欢的警服。

  什么为人民伸张正义，还每一个受害者公道，已经全都不在考虑范围。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重新穿上警服。

  冯凯！

  关键问题，就在受害者冯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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