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你现在还能复刻吗？”

  止杀王起身，径直追问道。

  林然颔首：“没问题，这种融合前期可以逆转。”

  说着，他按照之前的流程，进行再现。

  “无疑是真力，强度还极高！”望着庞大天地能量中的那一丝真力，云长玄眼中的瞳孔猛然收缩，随后深吸一口气，望向一旁的止杀王，“你知道其中的原因？”

  止杀王紧盯林然的真力，开口解释：“曾找到过一本史前手札，按照上面的推想，这是一种天地认可，单用天门即可深层次勾连天地，炼出真力。”

  “天地认可？！”

  云长玄啧啧称奇，抬手摩挲着下巴：“这听起来是能讲得通。”

  “那是什么？”林然轻咳一声，“看起来很罕见。”

  “一种对世界运转规律的拟人化形容。”止杀王说得不算直白，他想了想，不再进一步深入，转而提及之前自身跟神明分身的大战，“还记得欲天最初对我说的话吧。”

  林然印象深刻，道：“祂说你’永远无法越过那一步’这句话？”

  止杀王颔首，眼中九层瞳孔变换，弥漫出高深莫测的波动：“我的幽冥真界，已经完整，晋升的前路，基本清晰，可我迈不进去，无法将真界化作影响天地的规则。”

  “这就是天地不认可！”

  止杀王声音清冷，道：“或者说，这个世上存在上限，只能承受这么多生灵成神，如今没有额外的空余让我成神。”

  听完，林然沉默好一会，才消化完止杀王言语中的意思。

  他想了想，不解道：“神明不是异域的吗，为什么会影响到圣夏。”

  止杀王直接道：“可能是异域与圣夏融合后，平摊成神上限，又或者，按照近些年最新的一些研究，圣夏和异域在很久以前，可能是同一个世界！”

  “反正不管如何，成神的空间，已被占满！”

  止杀王指出残酷的现实。

  林然眉头轻轻蹙起，道：“那还怎么成神？”

  “我有两条路可走。”止杀王语气平淡，不起波澜，“第一，杀掉其他神明，让出位置。”

  林然嘴角隐隐抽动一下。

  这办法，粗暴，但有效！

  就是有亿点难。

  “第二条路呢？”

  “我已经掌握两种完整的至强真界，若再多一种，以三种完整的自强真界冲击，或许能另类成神，强行在天地间铭刻规则。”止杀王简短回答。

  云长玄叹了口气，道：“这只是一条可能的路，还没人成功验证过，想成神，还是得先弑神。”

  “可成神的上限，不是看生灵数量，而是看规则数量。”

  云长玄摇了摇头，道：“好不容易杀死一条神明，其他神明掌握的完整真界，会抢先晋升。”

  他告诉林然，止杀王过去两次杀死神明，情况都是如此。

  还没来得及晋升，已有新的规则铭刻天地！

  林然神情凝重，意识到其中的艰难，思忖着道：“想成神，有些像是圣夏曾经的国家时代，不杀死皇帝，就没法成为新的皇帝，费尽千辛万苦杀死皇帝，也可能会被摘桃子，胜利的成果被他人吃干抹净！”

  “从人到神，可比造反当皇帝难得多！”云长玄叹息一声，目光盯着林然，“你小子要走的捷径，可能比至强异能更方便！”

  林然明白过来，推测道：“提前获得天地认可，日后若能成神，不会再被上限所困？”

  “只是一个可能的推想，并不绝对，除非日后你掌握完整的真界进行试验。”止杀王点到为止，不想给林然太多压力，“无论成功与否，提前掌握真力对你利大于弊，值得一试。”

  云长玄考虑得更多，询问林然：“相融的过程难吗？”

  要是时间太长的话，也没多少意义。

  林然略作迟疑，还是开口道：“难倒是不难，更多是对神血的使用，只是神血的数量应该不够，哪怕最后天门融入身躯不用神血，起码得再翻两番。”

  神血不像兽王精血，可以用功勋兑换，难以自主赚取。

  “不好办。”云长玄手指摩挲着桌子，“今年的神血配仅剩一小份，远不够用。”

  “积少成多。”止杀王看了眼林然，已有决定，“王城的天才还没出发，我会让他们把神血带过来给你。”

  云长玄想了想，道：“能不能召集封王会议，提前动用明年的神血份额。”

  止杀王摇头否定：“难以通过，数量所需太多，明后两年的神血配额都得给他一人才行，神血没有固定获得渠道，向来不够分，天地认可成神只是一个推想，提前炼出真力也只是获得天地认可的一个猜测，又无法确保林然能掌握完整的真界，不确定性因素过多，议程的阻力会很大。”

  “每年申请一部分呢？”

  云长玄换了个缓和的办法。

  “可以，但太慢了，等个一二十年都正常，会耽误他的修行。”止杀王已有可行性的方案，“没必要这么麻烦，欲天对杀生堡垒有图谋之心，本尊接下来大概率会现身。”

  他提出的办法听得林然咋舌：“只要欲天现身，我凑到足够你用的神血，不会太难。”

  现场放血给他用啊？！

  云长玄眼神凝重，提醒止杀王：“你要小心，欲天不好对付，祂行事谨慎，又是深死沙丘的坐镇神明，实力高深。”

  止杀王很强势，坦然回应：“无妨，祂敢现身，我就有把握。”

  “而且，也不是非要从欲天身上获得神血。”

  止杀王视线回落林然，提出另一种办法：“过往数名神明图谋过杀生堡垒，内部有不少神血洒落，即便因时光侵蚀散去不少力量，提纯之后，还是够用。”

  云长玄听得心惊，狐疑道：“你不会是要让林然在杀生堡垒寻找神血？”

  “不是，这次杀生堡垒只开放杀戮场，随意闯入其他区域，九死一生。”止杀王指出办法，非常简单，“杀生堡垒的智能系统有可能会帮你收集。”

  林然怔了怔，道：“为什么？”

  止杀王坦然告知：“杀生堡垒是人类文明遗留，如今你能获得天地认可，或许有机会获得更高的权限。”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不成也没事。”

  止杀王说得平静，道：“回去安心转化真力吧，神血的事情，我会给你解决。”

  他很少承诺，目前承诺过的事情，尚没有一件落空。

  林然不再多言，郑重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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