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你们祖先的身体表面是有鳞片的吗？”李凉问道。

  “是的，我们的祖先是从海洋中进化而来，为了抵御海洋中的杆状病毒，进化出了鳞片。后来到了陆地，这种病毒少了，于是鳞片退化，最后全身都没有了鳞片。不过，我们螣蛇人从小要打一种疫苗，就是杆状病毒的抗体，这样才能健康长大。我听说，另外一种白斑综合症的杆状病毒，是没有相应的疫苗的，如果一旦感染上，我们螣蛇人根本难以抵抗。”艾琳娜道。

  白斑综合症的杆状病毒，原来对螣蛇人是致命的，这个信息太有用了。李凉默默地记下这个名称，将来可以研制出具有高度传染性的这种杆状病毒，开展基因战，用来对付螣蛇人。

  在博物馆，螣蛇人各个时期的艺术品，文化产物，李凉都兴趣不大，因为知道了螣蛇人的致命弱点，他心中暗自兴奋，对其他东西就毫无兴趣了。

  螣蛇九号的昼夜温差相当大，艾琳娜知道地球上不是这样，于是到了休息时间，带李凉来到了博物馆的一间大厅，那里有一个壁炉。给壁炉生了火，李凉在地板上铺了一块布匹，坐在上面打坐。

  艾琳娜在李凉身上纠缠，不肯休息，经李凉多次警告，她才收敛，在一旁躺下，沉沉睡去。

  当阳光洒进了大厅，新的一日开始了。

  李凉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见艾琳娜还在酣睡，李凉练习起咏春拳，穿着太空服练习，碍手碍脚，实在不过瘾，李凉练习了半个小时就停止了。

  踢醒了艾琳娜，艾琳娜伸了半晌懒腰，才恋恋不舍地起来。

  “我们今日除了去环形山，还要去各个好地方看看，也不枉我来了你们螣蛇九号一趟。”李凉道。

  “急什么，环形山很近的，我要去一趟厕所。”艾琳娜道。

  厕所？李凉的脑海中闪过了南非兰德金矿区，地洞中的螣蛇人的简易厕所，那里堆积了螣蛇人的粪便，稍加提炼就是黄金。

  螣蛇九号是螣蛇人的起源星球，他们食用黄金，历经了数百万年，那积累下来的粪便，何等巨量。

  李凉立即跟随了艾琳娜前往的方向，想着去雄性厕所看一看。

  艾琳娜进去了雌性厕所，厕所上面有标志，区分雄性和雌性，李凉一望而知。他进了雄性厕所，没有闻到异味，环境十分干净。

  “电波猫，启动电磁成像，探查一下螣蛇人的厕所，粪便存放的地方情况如何。”李凉在脑海中下令。

  “主人，收到！”电波猫回应。

  不多时，李凉的脑海中就传来了各种影像，厕所下方的管道，通向一些木桶一般粗的管道，最后是到达了城市地下排水系统类似的巨大混凝土通道，流向一片汪洋大海一般的粪便海洋。

  螣蛇人的文明科技层次，确实要比地球人类的高一点，就是粪便，都修建了如此广阔的存放粪池，避免了污染环境。

  将来，如果能够移民螣蛇九号，建立黄金提炼厂，光是螣蛇人的粪便，就足够提炼一万年了。以前没有钱的时候，希望挣到钱，以保证衣食无忧，像如今这样的黄金财富，用天文数字都不能形容。

  岭南人讲究吃，他们的生活态度才是对的，他们认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看来，财富不财富并没有意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生命的过程，才是自己真正的财富。

  李凉从厕所出来，回到大厅，等到艾琳娜出来后，二人一起出发，搭乘了大飞，首先前往环形山。

  距离不过几十公里，大飞展翅之间，就已到达，在山顶降落。

  从周围的岩石来看，这一个环形山，过去确实是火山口，现在是死火山。这个环形山大约高两千米，出口直径大约有一公里，还是相当巨大，十分壮观。艾琳娜带着李凉，从人工修建的阶梯，蜿蜒而下。

  路上，李凉不时看见边上的泥土和乱石中，有闪光的小石头，那都是钻石，于是顺手捡了起来。当手上已经难以抓完的时候，李凉干脆释放出真气，凝出一个背篓，背在身上，将捡到的钻石，都放入背篓中。

  “凉，那些钻石那么小，不要捡了，下面有很大的呢。”艾琳娜道。

  “那就好，我挑大的捡。”李凉半信半疑道。

  终于到达了环形山的底部，那里都是一些石头，在乱石中，确实有无数的钻石，随手捡起一颗，都有拳头大。

  “艾琳娜，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么多，我也带不了太多，捡一些就走吧。”李凉道。

  “真不知道你们地球人干什么，这么低贱的石头，也当成宝贝。”艾琳娜鄙夷道，她嘴上这么说，却也弯下腰帮李凉捡了起来。

  四只手果然动作快，李凉的背篓，在艾琳娜的协助下，不一会就装满了。

  “凉，你们地球有石林，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螣蛇九号的石林，那才叫壮观。看了之后，我保证你看不上地球上的任何风景。”艾琳娜道。

  “那要去见识一下。”李凉道。

  顺着阶梯，李凉和艾琳娜一路走上山口。路上，艾琳娜向李凉介绍了螣蛇九号的其他雄伟景观，有一座悬浮山，在南方几千公里外，还有一条大江，从低往高处流，最后流入一座高山的顶部，流入那里的一个火山口，下面直通大海。

  而在靠近北极的海域，生活着一种气囊鱼，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空腔，人可以进入空腔，控制气囊鱼沉入海底，一万米深的海底都行。

  中央神殿所在的首都附近，螣蛇人修建了一个地下通道，一直通往地心。游客能够在玻璃通道中观察每一层地质的构成，到达地心，可以看见火红的岩浆。

  李凉和艾琳娜一起，搭载了大飞，游玩了艾琳娜认为的各处奇景，估摸着时间即将到了三日之期，最后回到了中央神殿。

  坐在神殿中央，李凉担心背篓中的钻石抛撒了出来，释放出真气，凝出封盖，盖住了背篓。而艾琳娜穿上了防护服，二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对于游历螣蛇九号的见闻，发表着各自的议论。

  “艾琳娜，你告诉大飞，让它自行离去，等我下次回来再找它。”李凉道。

  李凉望着太空服面罩上的氧气指示，有一点担心，要是巴黎战舰上，卡特所在实验室的实验人员，不能准时将自己接回到战舰上，就要死在这里。

  只剩下两个小时的氧气原料供应了，在地面上自然可以追加原料，但在这里，李凉是束手无策。

  可惜，自己还没能跨入丹道巅峰境界，最终跨入仙道，只有得道飞升之后，才有不朽之身，不需要依靠氧气生存。

  “大飞已经飞走了，它临别时说，它很幸运遇到你这个主人，如果能够和主人再次相遇，它将无比荣幸。”艾琳娜道。

  “谢谢它还认可我这个主人。”李凉道。

  在忐忑不安中，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煎熬，李凉突然发现，他再一次进入了类似时空隧道的状况，几分钟之后，这一切才结束。

  回来了，回来了！李凉大喜，因为他看见了圆柱体玻璃房外面，那个螣蛇人少女上前，开启了自动玻璃门。

  李凉二人从玻璃房子中出来，就要往外走，却被那少女叫住。原来，经过实验，还要做一份口供，讲述在螣蛇九号上的见闻。

  穿了这么长时间的太空服，李凉早已不耐烦，快速脱掉了太空服，才跟随那螣蛇人少女，到一旁的办公室，和艾琳娜一起，讲述了一些所见所闻。

  那螣蛇人少女还拿出了一些医疗仪器，给李凉检查了一下身体，记录了一些数据。看起来，李凉经过三日的螣蛇九号的生活，身体并没有出现异常。

  终于从办公室出来，那螣蛇人少女见李凉没有忘记那一背篓钻石，重新背上身后，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小妹妹，我从你家乡回来，可惜没有给你带一点礼物，钻石你又看不上，要不送你一颗。”李凉开玩笑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记住了你，下一次如果还需要做实验，我会先联系你的。”那螣蛇人少女道。

  “我会很高兴参与你们的实验，再见。”李凉挥手道。

  艾琳娜去卡特家找卡特，李凉回到了雅西大学的公寓住处。仪清，宋月婷，詹羽欣见到李凉回来，都十分惊异，之前的垂头丧气，抑郁阴沉，一扫而空。

  “凉哥，这几日，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找不到你，实在担心，可是又不能报案。”仪清用责备的口气问道。

  宋月婷显得尤为激动，她的眼圈都红了，上前就抱住了李凉的一条胳膊，似乎担心李凉突然消失不见。

  “不用紧张，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嘛。”李凉笑道。

  于是，李凉将自己到了卡特的实验室，被人当作实验对象，传送到了螣蛇九号星球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仪清三人都是半信半疑，但当李凉打开背篓，她们见到如此之多，如此之大的钻石时，终于完全相信了。

  这些巨大的钻石，还没有经过雕琢打磨，就已经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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