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21世纪初的2002年，申城市发生了大事，申城市两个头头都出现了问题，原因是贪污腐败。营盘村的事儿也发生在这一年，村里征收补偿款1亿2千万元仅仅不到三年，就被村官们弄得不知所去。

  申城市中心南侧四公里处有一条大河，叫申河。河的发源地在距离申城市东部100余里处的白山余脉。这条河蜿蜒数百里，最终流入到了渤海。

  北方人不喜欢临水而居，所以城市有海的离海很远，有河的离河很远。

  要说这条河本来也是很有名气。据史料记载，1904年申城市一带河水宽度在八百米以上，  申河晚渡是申城市着名的八景之一。

  早在元朝之前，申河并不在现在这个位置，而在申城古城北约四公里的山岗之下。相传远古年间，申河由东部白山余脉发源流经到这里的时候，河水浩广，经申城北部向西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湖泊，直到现在湖泊还在，比西湖还大四个，因周围丁香花盛开，人们称之为丁香湖。人们在丁香湖以东五公里高岗子上发现了人类早期活动遗迹，有原始的房子，取火做饭的灶坑，经考证这都是7200年前留下的。关于申河还有一个传说，当年因为黑龙做怪，河水连年泛滥，东海龙王太子小白龙听说后，前来除害，与黑龙大战了七七四十九天，最终黑龙被斩死后，坠落在浑河北岸。黑龙的角坠落在申城东部十公里处，化成了一座山，叫天柱山。心脏的位置在申城北四公里，形成了一个湖泊。后来这里先后埋下了两位老皇帝。

  元代过后，申河几次改道后，停留在城南。虽然清朝的时候申河即水利运输发达，但是河南岸一直荒无人家。

  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申城市决定向河南岸开发，大把大把的征收款让当地农民见到了几十辈子也没见到过的钱。

  一

  时间，1998年冬季上午。

  申城市政府正在召开城市建设工作调度会。城建、自来水、煤气、交通、交警相关业务单位人员，还有政府主要部门人员，屋里坐得满满的。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就迎来了公元2000年。2000年，有人叫他千禧之年。那是西方的叫法，我们可以把它叫做千福之年。”

  “我们拿什么来迎接2000年这个千福之年，拿什么向申城的人民献上这份厚礼？大家想过没？”

  “这就是今天的工作重点！”

  申城市长是两年前上任的，名牌大学土木专业毕业，说起话来声如洪钟。

  “这三年我们确立了几项重点的市政工程、民生工程，就是要同全市人民一同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下面我来强调一下具体的安排，对于三项重点工程，大家要充分的认识，充分的做好思想准备，要做好充分的宣传工作，深入到每一户百姓家中。”

  “首先第一项，建设城市大二环交通快速道路。人家别的城市已经建设了三环，正在规划建设四环。我们现在二环才开始起步。建设二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的城市建成区面积，从原来的仅有90平方公里，下跃变成170平方公里。我们现在还在规划三环高速公路建设工作，到那个时候，申城城市建成区面积会再翻一翻，变成340平方公里。这就是我们献给申城人民千福之年最好的礼物。”

  市长的讲话，引来一片轰动，随即有了热烈的掌声。

  “咱们今天掌声就不要了。等明年咱们用更热烈的方式来庆祝。”

  “第二项工程，就是百姓摸得着，看得见的，居民楼道亮化工程。我刚来的时候，接到百姓的反映，小区里每到夜晚，黑灯下火，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走进了楼道里，还是漆黑一片。老人走路摔跟头，妇女儿童夜晚不敢自己回家，得家里人下来接。”

  “这样的情况多少年了。在座的哪位男同志没有接过自己的媳妇、孩子。所以，今年这亮化工程，全市必须完成。”

  “市长，亮化工程前期的费用已经列入到财产支持预算里了。就是，这后期的电费，是不是让百姓来负担一些。”

  “让百姓负担什么。出了家门，就该归咱们政府管。为什么马路上灯火辉煌可以，到了小区里，百姓的家门口，咱们的城市就亮不起来。”

  “电业局的同志来了吧！回去和你们领导说一下，电业局不归咱们管。但是，咱们的家属也要走路，也要生活。就请你们抬抬手，分担一部分用电，过几天我去你们单位拜访拜访，看看我这市长值多少钱。”

  会场上一片笑声。

  “再说这第三件事。就是挺进申南。有人说咱们北方人，不适应在水边生活，多少年来，都是远离河水而居。而且申城北高南低，上一次申河发大水，将整个申城都淹了。”

  “那是过去。大家抬头看看，长三角、珠三角，哪个不是水连天水连地的。大家都看过电影《战上海》吧，我就不信，我们的水比黄浦江的水还大。以前上海人不提浦东，一提就摇头。现在大家张大眼睛看看，这才几年，发生的变化就是一句话，翻天覆地。”

  “再和大家报告个喜讯。我们申城经济开发区已经得到批复，咱们要抓紧这个有利时机，改变观念，坚定信心，一定要挺进大申南。现在世纪大厦建设顺利进行，一定要建成精品工程，标志性工程。”

  会场上再一次响起掌声。

  “从一年前这些工程确立，大家就应当做好睡不好觉、吃不好饭，甚至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准备来。”

  “现在，室外滴水成冰。但是，施工现场的工人并没有放假，一些桥梁的混凝土还在浇注，钢筋还在绑扎。我们今天开会，不是坐在这里喝喝水，聊聊天。会议结束之后，该去现场的去现场，谁也不能抱着办公室里暖三冬的想法。”

  会场气氛热烈。秘书走过来，小声的说：“刚接到消息，申西区百姓因为供暖不热，又有百十来人要来上访。”

  “不是说问题解决了吗？怎么回事。通知区里告诉百姓，一会我过去，现场办公。”

  “那的人多，很乱，您过去是不是不太安全。”

  “老百姓就是要解决供暖的问题，我不过去，他们照样过来，你能管住老百姓的脚吗！告诉他们等着，再打电话告诉区里，拿出解决方案。”

  “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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