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家里人并没多问什么，刚好快要开饭，路家和江家团年，都是要每个人自己做一道菜，家人间亲近热闹。

  以前路渝都会找各种借口躲开，今年有宋至一起进厨房，也没有再躲。

  路渝拉他们进来，猜哪一盘是谁做的。

  路砭指着一盘黑黢黢的肉坨，：“这个简直不用猜，一定是我家长公主杰作。”

  路渝“啪”轻拍在路砭后脑勺，：“我让你猜其他的，你指它做什么！重来！”

  路砭摸摸后脑勺，：“冒昧问一下，姐，你这烧的啥玩意儿？”

  路渝瞪他一眼，：“红烧肉，看不出来吗？”

  路砭点点头：“……红得发黑，”

  路渝：“有完没完，不就是老抽放多了，快点！

  江暮归，你站哪儿做什么，你不进厨房？”

  路砭看着满桌中式菜肴：“像这几盘要颜值有颜值，色香味俱全的一定是何姨的杰作。”

  最边上阿姨笑得合不拢嘴，路建国拿出一个红包：“小何，你也早点回去团年，今年小砭在家，你可以初七再回来！”

  何姨笑眯眼接过厚厚的红包：“谢谢，谢谢老板，提前祝您们新年快乐。”

  路砭路渝：“何姨，您也新年快乐，”

  路砭：“叫司机送你，这么晚了。”

  何姨走后，路砭继续猜：“我建议啊，不能白猜，我猜对一个，那盘菜的主人给我一个新年红包！”

  路渝：“那你猜错了呢？”

  路砭：“我给他红包！”

  路渝：“好，继续！”

  路砭：“嘶，我姐喜欢糖醋排骨，这盘糖醋排骨肯定是小至姐做的！”

  宋至一笑，正要伸手去包里，路渝趁路砭不注意，挡住宋至，大声道：“错！这是爸爸做的！”

  路砭惊愕：“不可能，爸拿手菜是清蒸鱼，”

  路渝：“嘿嘿，今儿是爸爸新学的，跟小至至学的。输了，给小至至红包！”

  路建国几人在背后捂嘴忍笑不开腔，路砭还想辩驳什么，嘟囔着嘴，正要掏钱。

  江暮归朝路建国开口：“路叔叔，这糖醋排骨您放了多少糖？都能拉丝了。”

  路建国：“…………”

  路砭：“呵呵，我就说爸怎么可能会做甜的，小至姐，快点快点，嘿嘿嘿……”

  路渝瞪一眼江暮归，“哼”一声，江暮归挑眉回她，宋至笑看这两个幼稚的人，走上前，给了一张红票票给路砭。

  路砭嬉笑着收下，：“咳咳，我又要开始了，这个把青菜炒出这么多水的，一看技术都不咋滴，肯定是尘尘。”

  江暮尘嘟嘴：“小砭哥哥，我的红包你好意思拿吗？”

  路砭闪亮着眼睛：“好意思啊！”

  江暮尘：“…………”忍痛掏钱。

  路砭摸摸他头顶：“真乖！过年记得给我拜年，我双倍给你！”

  江暮尘眼睛一亮，江成军对儿子们一贯的严厉，在他们未成年之前，金钱都是严格规定的，不像路建国，对子女管得很松，钱财这些都是随便造。

  路砭眯眼看向黏稠五颜六色的汤不像汤，炖不像炖，煮不像煮，烧不像烧，大钵东西。

  路砭看向洛佳华：“洛姨，你这发明的什么新品种？这红的能看出来是胡萝卜，这绿的还散架的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这黄的和这蓝的？”

  洛佳华非常淡定：“呵呵，将就看看就行，放心，大过年洛姨还能毒死大家不成，能吃，我上网搜了的，这几种加一起吃不死！”

  众人：“…………”

  之后路砭都猜完，江暮归也去厨房简单搞了一个蛋花汤交差，江暮归厨艺不怎么样，深得洛佳华女士真传，为了不献丑，只能搞一个又快又方便的。

  大家坐下来后，都伸手朝何姨做的菜下筷，其次才是路建国江成军和宋至的。

  路砭看在江暮归面上，喝了一口他的蛋花汤，然后：“噗……哥，能用你锐利的眼睛和高智商的大脑分辨开糖和盐的区别吗？”

  路渝毫不留情大笑：“哈哈哈……，江暮归，糖和盐都搞不清楚，哈哈哈哈……”

  江暮归：“你觉得你这黑黢黢的煤炭能好到哪儿去？”

  路渝：“…………”

  宋至捂嘴笑，这一天她的嘴角都没有下来过，第一次看到一家之主的路建国下厨，，和老江总洛姨三人一起在厨房，你争我抢的讨论，自己和路渝一起，说说笑笑的做菜，虽然他们没有什么堪比大厨的厨艺，可一家人围在厨房，热热闹闹的场景是宋至从来没见过和体验过。

  宋至觉得，这应该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样子。

  长辈和蔼宽容，会给迷茫的年轻人提出自己的建议却不独断，晚辈有孝心敬爱，却不被束缚压制。

  一顿酒足饭饱后，洛佳华和路渝江暮归的几样，原封不动，几人就着这些肆意调侃一会儿才下桌。

  路建国和江成军叫上江暮归和路砭一起上了书房。

  路渝碰碰洛佳华，嬉笑道：“洛姨，他们这是干嘛？这是商量提亲还是商量嫁妆？”

  洛佳华：“上次老路生日，暮归说的那些话，还在你爸心中哽着呢。

  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本来想得过且过，由着你们年轻人自折腾，看他们又和好，你爸总得问问清楚。没事的。”

  路渝点点头，洛佳华拉过宋至，：“对了，小至，你和小渝怎么打算，想没想过办个婚礼什么的，国外有个形式结婚证你看你们”

  路渝赶紧打断道：“哎呀，洛姨，我们还早，不急，哪有刚恋爱没几个月就想那么多的。”

  洛佳华笑笑也就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毕竟现在年轻人不像老一辈，见几次面都可以直接定亲。

  宋至面上保持微笑，心疼看着打岔的路渝，有些愧疚。

  楼上四人在书房，路砭：“爸，你这搞得这么严肃做什么？”

  路建国：“你别嘻嘻哈哈的，我就问你，你和暮归只是玩玩还是认真的。当初，他是亲口说得，只当你是弟弟。

  你叫我一声爸，我就要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你们要只是玩玩，那就趁早断了这念想，别到最后，我们两家搞得尴尬。”

  路砭收起悠闲态度。

  路建国：“这里也没外人，你的事，我也是和你江叔叔说过。

  你说从前无人教你无人管束你。我愿意认你这个儿子，你也愿意叫我爸爸，那就要收起你从前那些游戏人间的态度。

  谈恋爱不是酒吧那些欢爱欲望，也不是今天看对眼这个明天看上那个。

  相爱是一辈子的事，是用一生对这个人好。

  当然，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也知道你骨子里是个好孩子，重情重义。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知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路砭也严肃回道：“爸，江叔叔，我是认真的，而且。”

  路砭小声咕哝：“我，我以前环境虽然那样，但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路建国和江成军有些惊讶，从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些人在那些地方玩得多花也是听说过。

  路砭从小在那样环境里生活长大，竟然还是个纯的，没谈过恋爱？有点惊讶且不可思议！

  路建国：“没？没谈过？那，”

  路砭垂头，耳根通红，手指打结，：“没有，我，我以前想先立业来着，结果创业未半而半道噶了！”

  路建国和江成军对视一眼，江成军有些不好意思：“小砭，我们也不是看这个，就是，嗨，是叔叔和你爸想多了，不好意思了！

  暮归，你呢？”

  江成军尴尬看向自家好大儿，使劲朝他使眼色。自家好大儿气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可别再掉链子。

  江暮归：“过完年，情人节那天，我们几个就不在家里。”

  江成军扶额，要约人家就好好约，怎么过情人节还带组团的？还“我们几个”。

  路建国心口无形一把箭射过，挥手闹心：“行了行了，下去吧，都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滚滚滚……”

  路砭朝江暮归眨眼，现在江暮归顾左右而言他，模棱两可的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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