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郡主一个不防，竟被推到程雅身上，程雅趁机抓住华阳的手腕，为她把了个脉，确实是喜脉，已经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

  程雅琢磨，这两人成亲也不过两月多点，却有了三个多月的孩子，这孩子会是成国公的吗？事情真是有趣啊，果然生活才是最精彩的。

  放开华阳郡主，程雅退出这间牢房，吩咐看守，将她二人分开关押。

  将黑袍子提到大家都能看的到的位置，程雅拿出药瓶，给他喂了一粒。

  黑袍子悠悠醒来，眼神呆滞，程雅弯腰看着他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哪里人呢？”

  黑袍子如同背书一般答道:“甲三，三十五岁，来自鬼蜮。”

  牢房里的一众人看着黑袍子答话，都愣住了，甲三是什么人呀，鬼蜮的训练营他都可以轻松闯过，为了防止他们被刑讯逼供，每隔两年便会对他们进行受刑的训练，甲三的成绩一直是最好的。可是现在却乖巧的如同拿到糖的孩童，怎能不让人心惊。

  程雅挥挥手，让守卫带黑袍子下去问话。

  她手里拿着药瓶，挨个走过每间牢房，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对着他们晃动药瓶，看着他们全都瑟缩着后退，才满意的对刘先生说道:“先生，其实这个药也有个缺点，就是不能多吃，两粒，便可让人变成傻子，我这里倒是还有不少，你看，下一个让谁上？”

  成国公自牢房角落跑到门口，抓着栅栏伸着手喊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都是他们逼我做的呀！”

  华阳郡主看着为了活命，丑态百出的成国公心底恶心，却还是流了满脸的眼泪哀泣道:“国公爷，妾身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呢？”

  可惜华阳郡主忽略了成国公的无耻程度，她以为只要自己说出有孕的事，成国公怎么也会多考虑一下的，却没想到成国公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接着哀求道:“广宁伯，我要见个人，只要让我见到他，我什么都说！”

  刘先生和程雅对视一眼，他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走问道:“哦？成国公要见谁？”

  华阳郡主静静地看着成国公，任由脸上的泪水滑落，讽刺的看着成国公道:“国公爷是当真打算弃了我们母子吗？”

  成国公听着华阳郡主的话语，没有转头，盯着刘先生的脸上似乎也有犹疑。

  程雅拳头捏紧，眯眼看着成国公，等着他吐出那个名字。

  成国公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慢的开口道:“我要见今年的新科状元，程霈！”

  果然如此，看来成国公早就查出了程霈的身份，只是按兵不动，留作他用啊。

  程雅走到成国公跟前，打量着他，身上还是穿着被抓时的那身布衣，头发用根破布条子松松垮垮的系着，乱糟糟的好像个老鸹窝。满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是硬的，这种东西怎么配做程霈的父亲。

  程雅对守卫招了招手道:“就从成国公开始吧！”

  守卫打开牢门，提着成国公往外走。成国公惧怕的哆嗦，他拍打着守卫，开始语无伦次，“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新科状元的  ”

  程雅伸手点了他的哑穴，他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急得脸红脖子粗，眼睛似乎要突出来似的。

  程雅把手里药瓶递给刘先生，“这药先生看着用吧，我先去同成国公聊会儿。”

  守卫将成国公带到刑讯室，程雅让人找了积年的刑讯老手赵斌，将他带到了成国公跟前，“国公爷，你抬抬头看看这位。”

  成国公眼神不好，凑到赵斌跟前仔细看着。

  赵斌今年三十二岁，长得细皮嫩肉的，唇角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可能是长期待在地下室做审讯少有出门的缘故，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好几岁。

  成国公疑惑的看着赵斌，他本就看不清楚，也早就记不得儿子的长相。

  赵斌见他走近往后又退了两步，成国公却激动起来了，“霈儿，你是霈儿吗，我是你爹啊，孩子！”

  赵斌傻眼了，他从十二岁就跟着父亲在牢房里学习刑讯，还是头一次碰到要给他当爹的呢！

  程雅挡在他们中间笑道:“国公爷，您想什么呢，这位可不是你儿子，你忘了吗，你儿子还在东山别院帮您捡珠子呢！”

  一听到捡珠子，成国公仿若被雷击一般，脸上竟然显出了几分痛色。

  程雅失笑，掩去眼底的不屑，语重心长的对成国公说道:“这位可是刑讯的老手，姓赵，出身刑讯世家，在这牢房里已经做了二十年了，我带他来是想让他给您介绍一下这里面的刑具，行刑过程，让您长长见识。”

  说罢，程雅退到一边，守卫押着成国公走到挂满刑具的墙边。

  赵斌身板挺直，笑意绵绵，跟在成国公面前说的热情洋溢，“国公爷，小人做了二十年的刑讯了，还是头一次伺候您这样的大人物，您放心，小的定从每一样刑具的制作原理，伤害程度，受刑人的感受，以及是否有后遗症这四个方面全面透彻的跟您讲解，您要是有不明白的，我可以让他们去牢房里现提个新鲜的犯人给您演示一下，您放心，保证让您都听的明明白白，看的清清楚楚。”

  赵斌说着，扶着成国公靠近刑具，担心他看不清楚，几乎都把成国公摁到刑具上了。

  这下成国公不止看清了刑具的模样，还看清了上面的斑斑血迹，嗅到了刑具上铁锈的味道和陈腐的血腥味，惊得他直撤着身子后退，奈何身后还有两个守卫护着他，退是退不动的，同时赵斌还在旁边细致通透的讲解，不时举两个例子。

  程雅在旁边听着，觉得赵斌不愧是最有经验的行刑人，讲解深入浅出，惟妙惟肖。描绘用刑过程，罪犯感受的时候用词也是恰当准确，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连程雅听了都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何况一生养尊处优的成国公。

  在赵斌讲到第二个刑具的时候，成国公已经听的涕泪横流，浑身抖如筛糠，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大哭大叫。

  程雅嗤笑一声，蹲在他身边道:“国公爷，您不是想见新科状元吗，只要您听完了赵斌介绍，再把这些刑具经由赵斌的手从您身上过一遍，我就带他来见您。您放心，赵斌的手艺很好，无论如何，都会给您留口气，让您清醒的见到他。毕竟当初您做了什么，总没有忘记吧！小孩子做错了课业都要受到惩罚，何况杀妻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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