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嘉闭着眼，轻咬唇瓣，动情享受。

  衣带渐松，露出大片春光，更深露重，凉风徐徐灌入，吹散浓浓醉意。

  瑶嘉瞬间睁开眼，眼中情愫随着丝丝冷风，越来越淡。

  低头看清埋在胸口的人时，耳里嗡嗡作响，脸色瞬间惨白。

  抬手想将身前之人无情推开。

  “放开我……放开我……”

  顾曦言吻得更加急切，声音暗哑，“阁主放心，我会好好表现，我会温柔，我体力很好，保证让您满意……”

  瑶嘉：…………

  开始拼命挣扎，可一切都是徒劳，他就像是座大山，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瑶嘉算是深刻体会到上过战场上的人，力量强的有多可怕。

  在他重新吻向她的唇时，抬手重重扇了过去。

  大声喝道：“给我清醒点！”

  顾曦言怔住，对上她愤怒、羞愧、厌恶的眼神，双臂略微放松，心里阵阵抽搐。

  瑶嘉趁机从他身上跳下去，背对他整理凌乱衣衫。

  待衣服整理好，回头瞪向顾曦言，低声骂道：“不要脸！趁人之危！”

  顾曦言心中酸楚，开口质问，“好一个趁人之危！为何你总是如此对我？每次都是你主动的，却总把错怪在我身上……

  永乐侯府那次是，船上也是你将我压在身下无休无止，今夜也是你先亲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何？为何每次你先迈步，我深陷其中时……你却反过来怪我？”

  瑶嘉被他问得浑身一颤，慌忙转过身，想要逃走，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苦闷无助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嘉嘉，我爱你……我爱你……我求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即便不与我成亲也没关系，让我能在想你的时候看看你也好……你把我当成你的男宠，禁脔我都无所谓，求你别这么对我……我也是人……我也需要你爱我……”

  边城的风沙太大，战场的生活太苦，唯一的甜便是那张婚书，那张他每每看到，都内心无比充实，将他从无尽深渊拉回来，让他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瑶嘉心中刺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男宠、禁脔，前世的伤痛都忘了吗？

  前世便是以这样的身份，将她骗得团团转，为了他赶走所有的人，只有他陪着，可结果呢？

  他只是来复仇的而已，对她所有的爱和温柔，不过都是假象，都是骗局，只是想让她毫无戒备，喝那杯毒酒而已。

  “顾曦言，别再执着了，我们之间不可能……”

  你是三郎啊，我们隔着血海深仇。

  “换一个姑娘，好好爱她吧。”

  “我不！”

  顾曦言掰过她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泪水顺着俊逸的脸庞滑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不可能？只要你点头，我便是你的人，是你南宫嘉瑶的男人。

  只要你一句话，一个眼神，我也可以化作你手里的一把刀，你想要什么，我便为你夺，你想让我怎样，我便怎样……你说话……你说话……为什么我们不能……”

  泪水模糊双眼，瑶嘉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他。

  “若我杀过你呢？”

  顾曦言轻笑一声，放开她，伸手在怀中摸出一把簪子。

  瑶嘉眸光轻颤，当即便认出，是她的那支。

  顾曦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你忘了吗？在白园那座废院，你用它毫不留情扎在我后心窝上，你忘了吗？”

  轻柔擦拭瑶嘉脸上泪水，“我当时确实恨你，恨你的无情无义，拼着一口气到了边城，整日如行尸走肉一般在战场上厮杀，我在想，若你想我死……我死的有价值一点……轰动一点……你就能永远的记住我……可惜我总是受重伤，却没死成。”

  他顿了顿，握住瑶嘉泛着冷意的手，“嘉嘉，我受伤最严重那次，你把婚书还给了我，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瑶嘉甩开他的手，厉声道：“那婚书根本不是我有意要还给你的，是你母亲，亲自去求的。”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可你给了，便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不是吗？”

  瑶嘉出现片刻慌神，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响。

  顾曦言见她这反应，唇角荡起一抹笑意，想要说什么，瑶嘉已经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若我杀了你整个顾氏全族……你还会爱我……还会像现在这么对着我笑吗？”

  顾曦言脸上笑意瞬间皲裂，不明所以看着瑶嘉，片刻苦笑着。

  “为了拒绝我，连这种假设都要说出来？你想杀我……那就杀吧。”

  将那根簪子放进瑶嘉手中，握住她的手，将簪子尖端对准自己心口。

  “杀吧，这里很准，只要稍稍一用力，便可取我性命……我死后，你会把我落在心里，对吧。”

  话毕，将瑶嘉的手往前送。

  瑶嘉打了个寒颤，迅速将手甩开，那支簪子也一并被甩出去，

  “你这个疯子！”慌不择路跑开。

  顾曦言呆愣许久，颓然蹲下身，重新拾起那支簪子，紧紧捏在手中，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夜风徐徐，吹散他的呢喃。

  “或许……真该放手……”

  瑶嘉漫无目的在林中走了许久，有些迷方向，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蹲下身抱着身体哭起来。

  明明那么努力在规避，为何兜兜转转还会遇上，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大错特错。

  在他怀里死去，又在他怀里重生。

  为何总是与他有化不开的孽缘，这该死的孽缘，为什么绕不过去!

  为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瑶嘉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起身看向来人。

  叶思南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在夜色中缓缓走来。

  灯笼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显得他面容更加美艳，眸光深沉如海。

  对上她泛红的双眸，委屈的模样，眉头猛地蹙紧，握着灯笼的手越发得紧，

  把灯笼塞进瑶嘉手里，将她打横抱起。

  “夜已深，我们回去歇息。”

  瑶嘉侧头靠在他脖颈处，嗅着他身上青草香气，心也安定下来，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回到营帐内。

  帐内摆着一个大浴桶，桶内得浴水早已放凉。

  叶思南将瑶嘉放在榻上，刚要去脱她的鞋子，被她躲开。

  “我想洗澡。”声音里泛着浓浓鼻音。

  叶思南点头，“稍等一下，我再去烧些热水。”

  待他出去，瑶嘉走到浴桶旁，褪去衣衫直接迈腿进入。

  微凉的水冷得她浑身一哆嗦，身体僵硬片刻，慢慢放松下来，盯着水面发呆。

  叶思南提着烧好的热水进来，正看见她泡在水里，心下陡然一紧，搁下水桶，疾步上前，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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