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向建华就十分心急地给白芷发了信息。

  几天没直播，她的粉丝们已经疯了。

  因为怕打扰她睡觉，向建华都不敢打电话，甚至不敢连续发短信，只能将几百个字编辑在一条消息里发过去。

  当代网友为了吃瓜能做到什么地步，将白芷的后台私信炸了也就算了，甚至有人神通广大找到了白芷所在的传媒公司。

  顺腾摸瓜找到了在其公司的主播，接着一大堆人涌入直播间开始花式催白芷开播。

  好消息：直播间终于有了空前的流量。

  坏消息：都不是来找自己的。

  给其他主播弄得叫苦连天。

  接着就是去找向建华哭诉。

  毕竟其他主播基本都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不仅每天要直播四个小时以上来稳定平台流量推送，而且还得兢兢业业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巩固自己粉丝的黏着性。

  像白芷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一天只直播那么一会儿的新人主播，在平台几乎是前所未见。

  听到各位主播的反应后，向建华也是有苦说不出。

  看起来是他和白芷签订的合同，理论上自己是她的老板，但……

  那位姐姐才是真正的祖宗啊。

  所以他只能将情况说明后，顺便试探地问问白芷最近有没有开播的想法，态度何其卑微。

  白芷睡醒后看到消息，给他回了个‘嗯’。

  直接给向建华弄懵了。

  这是直播还是不直播啊？

  而白芷已经看下一条信息去了。

  除了信息之外，还有个新的好友申请。

  信息是候玉蓉发来的，大抵是说她的朋友王晓雅想加自己好友表示感谢。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没有人再对白芷的本领有任何怀疑。甚至还很庆幸，他们没有以貌取人。

  在通过好友申请后，王晓雅先是感谢她一番，又说了很多场面话，最后要来了白芷的卡号。

  还好白芷在这之前就去开通了网银。

  几秒钟后，她收到了五十万到账的消息。

  微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算一算，好像她的高利贷都快要还清了。应该可以适当在自己身上花一些了。

  原主的风格和她完全是天差地别，整个衣柜里面素色的衣服几乎没有，全都是花花绿绿，个人风格极强的那种。她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件白大衣。

  所以在有钱之后，白芷先去买了几件适合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给高利贷打了一大部分。算上之前直播剩下的钱，之后只要再还五十万就行了。

  想着自己确实好几天没有直播了，便打车前往，结果在车上的时候意外接到了沈时逸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着熬过一晚之后特有的沙哑。

  听着是说不出的疲惫。

  他清了清嗓子。

  才恢复了些原本的声线。

  “今天来警局吗，我可以给你看看你朋友的遗物。”

  上次白芷和他说过了之后，沈时逸就一直在找机会。

  毕竟这不是什么太合规的事情。

  总不能当着太多人的面做。

  白芷听后来了精神。

  如果没有答应向建华的话，她可能会选择立马让出租车调头。

  大概计算了下时间。

  她问道：“晚上来得及吗？”

  问完后，她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才回答了句：“来得及。”

  接着电话便挂断了。

  *

  向建华看见白芷的时候，别提有多激动了。

  并且在这些日子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性，所以提前做了许多准备。

  在白芷推开门之后，就看见了摆在自己桌子上茶水，和一大块蛋糕。

  嘴角的笑容都明显了很多。

  这样上班心情都会好。

  吃了一勺蛋糕，又喝了口绿茶之后，白芷才慢悠悠地将直播打开。

  同时，所有关注她的人都会收到主播开启直播的通知。

  即便有的人选择将海豚平台的消息开启免打扰，但总会有知道消息的人到处奔走相告。

  尤其是他们自发组建的粉丝群。

  在白芷开播的时候，就会有人在里面发布消息，接着大批量的人涌来。

  他们从来就没感觉看一个人的直播这么上瘾过。

  那感觉就像是追了一部没写完的小说，和正在连载的电视剧，恨不得让作者和编剧一天八更才好。

  「我是真的第一次看直播有这么强的戒断反应，每次主播的直播结束，我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看了这么多场直播，我已经完全不抱抽中福袋的希望了，只想能多看一会主播，就已经很满足了。」

  「说真的，主播能不能开个超前点播？或者是付费观看全集，每天三卦真的完全不够看啊。」

  「哎？我有一种错觉，怎么感觉主播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快快快，我的瓜子和西瓜都已经准备好了，主播快点开始请第一个倒霉，啊不，有缘人上场吧。」

  ……

  几分钟后。

  今天的第一个有缘人被选出来了。

  是个网名叫‘天气不太好’的男网友。

  在白芷征求对方的同意后，两人连上了视频。

  网友们就看到了屏幕上一个长得还算阳光的男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但明明正青春的年纪，此刻的他坐在手机前面，却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被吸干了阳气。

  「嚯，这哥儿们你是不是有点纵欲过度了？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不然等到以后有你后悔的。」

  「黑眼圈这么重，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有可能啊，毕竟是被主播选中的‘幸运儿’，我觉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

  看着弹幕中，有打趣他虚也有关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的话，那双眼睛里一直是无光的。

  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病恹恹的。

  甚至还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在见到他的样子后，就连白芷万年雷打不动的话术都发生了变化。

  “你遇到什么了？”

  天气不太好这才抬起头，双眼空洞，表情有些麻木地说道：“我好像，被我爷爷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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