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希低下头，声音也变得弱不可闻，如蚊子一般：“其实我想参加闻道，想成为鬼组织成员，那样的话姐姐就不会被孤立，就不会非常辛苦帮我外出找食物，就不会付出很大代价换专门存放肉干的山洞。还有那些肉干太难吃了，就算没有食物的时候，我也不会啃那些又干又臭的异兽肉干，姐姐偏要弄，说万一哪天她不在了肉干用来应急。”

  “闻道？”秦钰问道。

  “是闻道呀，有句古话朝闻道夕死足矣。这儿的有点不一样，先死后闻道。”林千希眼神闪烁着光芒不时偷看秦钰，嘴角扬起带上甜甜的笑容。

  “现在我又不想参加闻道了，姐姐说得对，还好我没有冲动。”

  “希希，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死人？可他们明明活着啊。”秦钰陷入极大的震撼中，鬼组织究竟是什么鬼组织。

  “没错，是死了。”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林千右缓缓走进山洞。

  林千右态度强势居高临下指着秦钰：“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别想从希希身上套消息，她甚至不算鬼组织成员，什么都不知道。以后离希希远点，否则别怪我出手。”

  “姐姐，他不是坏人，先知都认可他了。”林千希对姐姐小声说道。

  “就算他不是坏人，就算先知认可了他，那又如何？”林千又依旧嘴硬道：“私下找你，肯定是想利用你打听鬼组织的秘密。”

  “这么聊天容易聊死，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了，我要早点休息。”秦钰下了逐客令。

  林千右并没有离开，而是饶有兴趣靠近秦钰：“不如这样，一个问题交换一个问题，如何？”

  秦钰瘫坐下来，神色怔怔盯着林千右：“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林千右气急，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主场，怎么感觉如此被动呢。她确实有所图，想从秦钰这里听到一些事情，但秦钰不是更想从她这里打探鬼组织的情况嘛。

  “你什么你，有问题就快问，不问就离开。累了，懒得和你掰扯。”秦钰满不在乎道。

  “希希，我们走！”林千右叫上林千希离开，走到山洞口时，她突然停住脚步提出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真正的秦钰去了哪里？”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两个问题，而且都可以告诉你答案，你同样要回答我两个问题。”秦钰沉着声音说道。

  他一步都不会让，哪怕姐妹俩走到门口，将要离开时，他依旧非常笃定，林千右更迫切问他一些事情。

  他对林千右的印象非常模糊，只知道个名字，知道是希希的姐姐，小时候只是见过，也许说过几句话。继续往深了想的时候就会头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秦钰来说，林千右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

  听着秦钰的话，林千右眼中悲伤一闪而逝，没有人发现她隐藏的情绪。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我就是秦钰，秦钰就站在这里。”秦钰指了指自己。

  林千右呵呵笑了两声质疑道：“你的回答没有诚意，这样敷衍的答案我可以回答你上百个。”

  秦钰摆摆手打断林千右：“着什么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当时我、胖子与希希一起被抓进虚空神殿，醒过来发现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我在黑屋子坚持了七天终于还是饿晕了。意识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可以让我醒过来，并且活着离开虚空神殿。”

  “我不愿成为虚空信徒，也不想死，于是听信那个声音。醒过来后，我如获新生，丧失了过去很多记忆片段。后来离开虚空神殿，我才得知当时帮我的是一位叫做腥红的正神，在虚空神殿中黑暗的经历与信奉腥红正神，使得我性格产生一点变化。”

  林千右带着林千希重新回到山洞中：“这个答案我勉强满意，你可以问出你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怎样成为鬼组织成员的，请详细描述。第二个问题你们的新神是谁，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秦钰开口道。

  林千右不满道：“你一次性问得太多，这样吧，我算你四个问题。”

  “可以。”

  得到秦钰的答复，林千右这才回答道：“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们的旧神自称是世界意志，祂告诉我们，人类由两个部分组成，灵魂与身体。灵魂才是我们本体，而身体的作用封印着我们灵魂，阻止我们突破世界的桎梏。”

  “只有舍弃身体，我们才会获得超脱世界的能量，所以说我们的力量不是来自于旧神，而是来自于灵魂本身。由于世界灵力复苏，以及没有身体封印，于是本该属于灵魂的力量得以快速增长。”

  “我们抛弃旧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知道祂欺骗了我们，最早祂告诉我们，我们的力量来自于世界意志，也就是祂。后来从别处得知旧神只对我们的力量起到引导作用，实际上鬼组织的力量并不是来源于旧神。”

  “抛弃旧神的第二个原因是祂告诉我们，我们的世界遭遇外来种族入侵，无论正神、邪神还是异兽，都属于外来物种。祂给我们力量的代价便是要我们消灭所有外来物种入侵，保护世界的稳定。”

  “告诉你们真相的那个是你们的新神吧。”秦钰插话。

  林千又点头：“没错，新神颠覆了我们的思想，推翻我们思想中的旧神。祂没有告诉我们身份，不让我们信奉祂，只留下一幅画面，画面中一团红色火焰由一只奇特的鸟带到我们身边。并且告知我们只有画面中的人可以拯救我们，带领我们从黑暗走向光明。”

  “第二个问题满意，可以回答第一个问题了。”秦钰开口道。

  林千右：“旧神所说并不都是错的，对于我们所在世界，躯体确实封印着灵魂。没了躯体的束缚，灵魂可以直接吸收天地灵气，从而灵魂可以独存，不再需要身体。我们最早需要在旧神干涉下才能将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出来，并为灵魂注入第一缕灵气。”

  “我成为鬼组织成员的那个时候，也就是六年前，旧神已经被推翻，早期的闻道都是旧神干涉。后来先知研究出新的闻道方法，鬼组织修炼最强的前辈牺牲自身全部灵力，可以开启一次，支撑十个人完成闻道仪式。”

  林千右看了秦钰一眼：“我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完成闻道仪式的，之前我说过，以这个世界固有的观念来讲，通过闻道仪式的成员就是死了，只是意识留存罢了。何况谁又能保证这个世界的人生老病死，灵魂也跟着不存在。也许他们的灵魂同样存在，只是存在于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等待再一次投放世界轮回！”

  林千右没有让秦钰接着回答问题，而是让秦钰欠她两个人情。姐妹两个离开后，秦钰久久没有回过神。

  念儿在秦钰面前来回踱步，嘴里一直碎碎念复盘：“鬼组织的旧神是这方小世界的世界意志，新神是星灵。星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放任每个小世界产生自己的世界意志不管，却又阻止世界意志拯救自己的世界。下次见到一定要问问他。”

  “16种灵魂波动，鬼组织旧神算一个，星灵算一个，主上肯定也算一个，尸坑出来的那位勉强算，红月姐姐算一个。少主的那几位信徒都算上，我数数叶斩一个，巫马蔓一个，她的血灵算一个，颜书一个，她的血灵算一个。还有少爷原来小世界遗留的世界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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