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说吧。”

  接下来该怎么着练呢？光拿子弹喂也不行，而且还太费子弹了。看来不能光让她打那死靶子。今晚回去了再多安排几回这种行动，之后这一周就开始跑吧。

  ……

  “唉呀～终于到家了。”

  莱斯把车停在工厂外的停车位上，我们纷纷打开车门下车。

  我快步走进工厂，两条腿倒腾的巨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快十点了。

  啧！得赶紧去地下室安排，明天就得开始。

  今晚又得熬夜了，前两天熬夜的劲，还没怎么缓过来。

  坚持一下吧，明天白天有时间在补觉。

  “哈～”

  想着想着，就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大哈欠。

  走进别墅区，我转弯往劳斯的别墅那边走。

  莱斯突然拽住我。“想什么呢？你走反了。”

  我四处看了看。“没有啊，没反，去地下室。”

  “你真要打她啊！”

  “她第一回拿这种枪打人，打不准很正常！”

  “你总得让她多找找感觉吧？”

  “你打她也没用啊！”

  莱斯和本特利急得一人一句的说着。

  “不是…我是去…”

  我话还没说完，贝唐直接从我身旁走过去。

  “没事儿…现在过去吧。”

  我拉住她的手，使劲一拽，把她拽到我面前。

  “我没有要打你！我是去地下室多安排几个行动，这个星期让你多打打！”

  “那你之前说的…打不准，代表任务失败，后果是什么？”

  我摊开双手。“没有失败啊，慕斯塔死了。”

  “那是你打的！不是我！”

  贝唐深吸一口气。“我就问你…后果是什么？”

  “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我猜到你会打不准，所以我还多带了一些子弹。”

  贝唐没多说话，转身往地下室那边跑，我们仨在后面追。

  “你神经病啊！”

  “站住！！！”

  “你脑子进水啦？！”

  她冲进劳斯的别墅，进到电梯里，电梯门快要关上的一瞬间，我右胳膊伸进去挡住…

  “哎呀！疼死我了！”

  电梯门又重新打开，莱斯和本特利合伙把贝唐拽出来，推到沙发上。

  我揉了揉胳膊走到她身旁。“你什么癖好？受虐狂啊？！”

  “没打好是我的问题…要不是你提前预料到，多拿了几发子弹…这个任务就失败了。任何惩罚都是应该的，我都接受。”

  “昂～那既然这样的话…”

  我看了看四周，拿起墙角的一个墩布。一脚踹断下面的拖布，把墩布棍扔给莱斯。

  “你没打中是因为我没教好。”

  我冲莱斯使了使眼色，手指着沙发靠背。

  莱斯点点头，趁贝唐低着头不注意的时候，溜到沙发后面，抡起棍子…

  嘣－

  一棍子甩到沙发上，发出惊天巨响，我明明看着棍子落下去的，都做好准备了，结果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贝唐吓得直接跳起来，转身往后看。“你打她干什么？！”

  “我都说了，你没打准那是我教的不行。”

  她跑到我跟前，对我大腿一阵乱捏。“你腿没折啊？！”

  她又回头看向莱斯。“你使多大劲啊？！”

  我把贝唐推到一边。“你走不走？你不回去的话…”

  “来来来！”我冲莱斯勾着手。“继续继续。”

  “哎？！我走！”

  贝唐冲出劳斯别墅的大门，往家那边跑走。

  莱斯噗嗤笑出声，他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棍子。“这棍真挺赶劲，留着以后对你们仨用。”

  “什么！！”

  我和本特利同时发出惊呼。

  “哎呀～算了吧，你看这…我们都这么大人了，不合适…”

  本特利边说边推着莱斯往外走，到了门口，他使劲把莱斯推了出去，赶紧锁上大门。

  “嗯？你不走呀？”

  “我陪着你啦～”

  “嘻嘻～”

  ……

  ［2036年1月3日］

  “啊？！你昨天没打她啊？！”

  “没有，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

  莱斯和贝唐走在去往地下室的路上。

  “切！亏我昨天还那么担心。”

  叮叮－

  贝唐的手机响了两声，她掏出来翻着新消息。

  ［姐姐，来的时候可以帮我拿一套干净衣服嘛？（比心）（么么哒）］

  “咦～”贝唐恶心的浑身一哆嗦。

  莱斯凑过来看。“哟！我还真想听听小波亲口说这句话，是什么感觉。”

  贝唐眼珠子一转，鬼想法又出现了。

  “嘶～我也想听。”

  ……

  叮－

  地下室的电梯门打开，莱斯和贝唐走出来，她胳膊上还挎着一身衣服。

  “嗯？怎么你也在？”

  本特利坐在会议桌前，长出一口气，看向他俩。

  “嗯～没回去，她在那间小屋里。”

  本特利把小屋的遥控扔给贝唐，她拿着遥控走到门前…

  滴滴－

  哗－

  小屋门打开。

  我躺在小床上，睁开眼，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给，你的衣服。”她把衣服放到我身上。

  “嗯…谢了…你先出去吧。”

  贝唐打开小屋的门后，把遥控器给我留下后走出去。

  我坐起来，无力的一件一件穿着衣服。感觉浑身都是软绵绵的。

  “唉呀…”

  我站起来，抻了抻衣服，拍拍裤腿，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打开门。

  莱斯看着我一瞬间眼睛发亮。“终于出来了。”

  我快步走到最前面的椅子上，往后一仰，瘫坐到上面，椅子被我冲击力带的还后滑了一点。

  贝唐：“你不是说过，你不洗脸不想见人吗？”

  “洗了，早就洗了。”

  贝唐瞪大眼睛定情一看。“呵！大早上的，你俩真是够了！”

  莱斯还有些不明所以。“啥？怎么了？”

  贝唐撇了撇嘴。“恶心死了！你俩洗手了吗？”

  “洗了洗了！”本特利不耐烦的喊出来。

  她视线又瞥到我脸上。

  “洗了，我连澡都洗了。”

  她冷笑一声。“自己身上这么脏，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啧！”莱斯一拳捶到她胳膊上。“怎么说话呢！”

  本特利抱着胳膊，直接一眼瞪过去。

  贝唐挑衅的冲他笑了一下，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反正，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娶她～”

  莱斯皱着眉头，脸都快贴上她了。“你又要搞什么啊？！”

  本特利突然撤开凳子，缓缓站起来，走到贝唐身旁，语气出奇的镇定。

  “说的好像你多干净似的，也不自己照镜子看看去。”

  贝唐仿佛被突然惊醒了一样，猛的回过头看向他，嘴唇紧闭，没说出话。

  莱斯刚要抬腿朝他踹过去…

  “你坐回去。”

  莱斯放下腿。本特利低头看了我一眼，忍气吞声的大踏步往回走，坐下后使劲往前一拽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从会议桌下面拿出两小袋U盘，其中一袋放到莱斯手边。

  “她是被强迫，而我是自愿。”

  “她的事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

  “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纯净的，不沾染任何污秽。”

  “我这些话是说给…”

  我看向本特利，手指着他。“是说给你的，以后不要当着我的面侮辱她。”

  “现在立刻道歉，别让我说第二遍。”

  本特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叹了口气。

  “抱歉。”

  贝唐低着头，一只手不停的捏着脸。莱斯歪下头看她。

  我从兜里掏出一叠纸巾，放到她面前。

  她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突然抬头看向我，嘴刚要张开…

  “好了，我开始说正事。”

  我开口打断。

  “爸，你手上这袋U盘里的目标…就交给你和他了。在科尼他们回来之前，能解决多少是多少，也不用着急。”

  莱斯打开袋子往里面瞅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啦～交给我们吧。”

  我拉开会议桌下的抽屉，拿出三个狙击枪的弹夹，滑在贝唐面前。

  我在半空中晃了晃另一袋U盘。

  “我不信你打不准。”

  “那…接下来几天，分头行动。注意安全。”

  “是！”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们四个，两两结伴开着车在外面奔波。每天都到半夜才能回来，然后大早上又继续出去跑腾。我老跟他们仨说…

  “不要着急，搞不完也没事，以后还有时间。”

  “我们没着急！！是你自己着急！！每天老催我们出门！！”

  是吗？我有催吗？好像…确实有。

  八号那天我给科尼发消息，他一天都没回我。我晚上回到家里有空了，赶紧给他打电话。他很敷，非常敷衍。

  “往回走呢往回走呢…都解决清了…挂了吧，别打了。”

  我又给里奇打了个电话…

  “没事，正往回走呢，回去了再说吧。”

  什么情况啊？！一个个的！气死我了！

  贝唐这几天，越打越准。刚开始枪枪都瞄边，还得我亲自开枪解决。越往后，她大概是找到感觉了，枪枪命中，她自己也高兴。每天抱着我的枪都不撒手！不撒手！我不提醒她，她吃饭上厕所睡觉都能带着！

  “这是我的枪！你还我！我之后给你把新的！”

  “不要，我就要这把，我已经习惯了。”

  “啊～这是我的！还给我！”

  “嗯？上面又没写着你的名字～怎么会是你的呢～”

  “啊～你讨厌！还给我！”

  “不～给～”

  我们四个这几天闹腾劲也挺大，把整个城市都搞恐慌了，一下子死了一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满大街的警察，军队，到处巡逻。

  “要不然…结束吧，这么多警察…”

  “不行！！！我们正上瘾呢！！那帮狗仗人势的家伙死的越多越好！！”

  他们仨真来劲啊！

  “小心一点就好了，没事儿～”

  算了！拿他们没办法！

  ［2036年1月10日］

  晚上八点

  “冷死了！”

  我们俩趴在一栋烂尾楼的楼顶上，我围着围巾，都想把整个头包上。

  “他怎么还不回来？！”

  这次目标，山姆。M国财政部门主管，算不清他记错了多少账了，他的账户上又时不时会冒出上千万。

  贝唐瞄着他家门口，只要他一出现，拿钥匙开家门口的那一刻，就会立马开枪。

  “冷冷冷冷…”

  贝唐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热气，我举着望远镜的手，尽管戴着手套，但依旧还在抖。

  我斜眼看到她两个手都冻红了。

  “你手套呢？戴上吧。”

  “没事，不冷。”

  “戴上吧！一会手僵了！”

  “我没拿！”

  我摘下右手上的手套，又从衣兜里掏出另一只扔我她。

  “戴我的。”

  她看了一眼手套，又继续看向瞄准镜。“那你呢？”

  “没事，我拿左手举着，右手直接塞兜里了。”

  贝唐慢慢放下枪，搓了搓手，拿起手套戴上。

  我盘腿坐在地上，掏出手机翻着聊天框。

  “怎么他俩也不回我消息？！他俩应该已经完事回去了吧？！什么毛病！不回消息！”

  我拨通本特利的电话，打过去。

  嘟－

  “喂…老婆…”

  “你干嘛不回我消息？！科尼他们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先挂了吧…”

  “哎？！什么啊？！”

  “怎么了？”贝唐问。

  我使劲敲了两下手机，又放回裤兜里。“不知道！”

  “他回来了！”

  贝唐端着枪整个身体往前挪了挪。

  我赶紧举起望远镜看。

  山姆从跑车上下来，关上车门，掏出钥匙停在家门口…

  嘭－

  枪声响的突然，给我吓一哆嗦。子弹划破夜空，穿透山姆的头颅，他脑袋直接炸开，倒在家门前。

  贝唐故作镇定的双手撑地站起来。

  “啊！”

  我甩掉望远镜，猛的跳到她身上，像考拉一样抱住她。

  “呜呼～太棒了！”

  她激动的抱着我原地转了好几圈。

  “行行行行…晕了晕了…”我扶着她肩膀下来，踉跄了两步。

  我赶紧拿起地上的枪和望远镜，背到身上。

  贝唐把绳索绑好扔下去。

  我们俩把锁扣往腰上一带，顺着绳索快速降到地面。解开锁扣，飞奔到车上。

  “赶紧开暖风！冷死了！”

  贝唐抱紧自己，晃悠了几下。然后启动车辆，挂档，踩油门冲了出去。

  “开快点，得赶在警察去之前，把U盘扔到他身边。”

  她一路超车，在马路上疾驰。没五分钟就到了山姆家门口，我把U盘从车窗里扔出去，落在他身上。

  我窗户还没来得及关，贝唐又一脚油门飞出去。我直接靠倒在座椅上，推背感太强烈了，大冷风呼呼的往车里吹。

  我抬手按住关窗户的按键，窗户慢慢往上升着，十几辆警车还有军车，逆行从我们车旁驶过。

  和最后一辆军车并排的同时，我转头看向窗面，和军车里面的一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车窗也刚刚关闭。

  我放倒副驾驶的座椅，往后躺下。“唉…真累啊这几天，回去得好好补个觉。”

  贝唐胳膊拄着方向盘，摘下手套，扔到我身上。

  “小手套还挺暖和。”

  我拿起手套装上一只，戴上一只。“我都给你暖热乎了。”

  贝唐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看着我温柔的笑了一下，塞到我手里。

  我撕开包装，含在嘴里。

  “嗯？下雪了？”

  车窗外飘着一点雪花。没过了一会，雪花密集起来，像是突然被释放一样，纷纷扬扬的洒落，黑夜被雪花点亮，路面也铺上了一层薄纱。

  贝唐赶紧减慢车速，打开各种灯光。

  她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悠闲的边开车边看雪景。

  呜呜呜－

  一阵刺耳的警车警报器声突然闯入我的听力范围，而且越来越大。

  我猛的坐起来，看后视镜。

  一堆警车，军车在我们身后追上来。

  “B?！立刻停车！”

  从警车上又传出一阵叫喊声。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行车也变得艰难。

  警笛声，喇叭里的喊声交织在一起。贝唐双手握紧方向盘，右脚使劲往下一踩，在大雪天油门踩到底，超过前方的车辆，轮胎在路上还直打滑。她依旧淡定的控制着方向盘。

  “今晚的雪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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