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把柔娘支开后，告诉我，救柔娘可以，但是需要我拿一个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子来换。”

  “我听后瞪大了眼睛，心里想这怎么可以，用一个无辜女孩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老道却不以为然，他说这是命中注定，那个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本就不该活在世上，她的存在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

  我当时并不相信这种荒谬的说法，世界上哪有什么命中注定，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华子瘫坐在地，眼神空洞的抱着柔娘的白骨，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只是平静的诉说着当年的事。

  “可是老道却立刻黑了脸，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办，那柔娘的事他也束手无策，我当时为难极了，光是一想到柔娘会离开我，我的心就像被放在热油上烹一样，”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我还是答应了，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我们村里就有一个，那就是福双。”

  “我和福双一家关系不错，福双也是我看着出生的，她的生辰八字我很清楚，所以我就把福双的生辰八字告诉了那老道，老道算了算，当时就很激动的站起身，癫狂的喃着天选之人。”

  “激动过后，老道开坛给柔娘做了个法，然后就让我带着柔娘回去了，回村后，我一直很忐忑，整日担心柔娘离开我，后来没多久，一天夜里，柔娘走了，我抱着柔娘悲痛欲绝，”

  “那一刻，我以为老道欺骗了我，准备第二天去找老道算账，可是第二天天一亮，柔娘居然又醒了，死而复活，这就是死而复活，头天晚上，柔娘明明死在我怀里的，连身体都凉了，可是第二天，柔娘居然就这么醒了，”

  “我抱着柔娘喜极而泣，可是开心之余，我又很担心，不知道老道会对福双做什么，”华子讲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愧疚和悔恨。

  “这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福双坠河被救的事，再然后，村里就开始干旱，那场干旱，令村里的农作物几乎全旱死在地里，村里的人都苦不堪言，一天晚上，老道来了我们村，他私下找到我，告诉我他可以解决村里的事，让我把他引荐给村长，我不是很愿意，我知道，他要对福双动手了，”

  “老道见我不愿意，他告诉我柔娘现在虽然死而复活，但是柔娘再也不能见光，”

  “见光会让柔娘立刻暴毙，如果想让柔娘彻底复活，就必须配合他，他做完自己的事，就会助我一步一步达成心愿，在我百年之后，也可以送我和柔娘一起去投胎，让我们下辈子还做夫妻。”

  “在诱惑之下，我答应了，于是我就建了这间地下室，把柔娘先养在这里，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福双死后，老道就离开了，此后的每一个月，老道会给我一颗药，柔娘吃了之后身体才不会腐烂。”

  华子说完后，低下头动作温柔的抚摸着柔娘的白骨，眼里满是柔情，“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自私，为了救柔娘，害了福双，害了村里的孩子，从那以后，我总是会做噩梦，梦到福双和那些惨死的孩子来找我报仇，我每夜都不得安宁，再后来，我就麻木了，心里的愧疚和悔恨也越来越淡。”

  华子眼神空洞，双眼无神。

  “你儿子几年前出意外死后，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上天给你的报应？”杜了了并不同情他，无论他再装的如何深情，都不能改变他是老道帮凶的事实。

  “想过，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有办法，儿子保不住，怎么也得把柔娘保住吧。”华子低声自嘲一笑，脸上一片灰白。

  “为什么你儿子死后，不让他去投胎，而是让他帮着那只石灵呢？”这是杜了了想不通的事情。

  “不知道，这是老道吩咐的，或许是他想得到那只石灵的力量吧！”华子摇了摇头，这个他确实不知道，他也只是照老道的吩咐办事。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你每个月给柔娘吃的药，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的？”这是杜了了最关心的，说不定能有些老道的蛛丝马迹。

  华子:“老道离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只告诉我走之前每个月的15号去柳城拿药。”

  柳城？

  “柳城哪里？”杜了了紧盯着华子，确保不会错过他脸上的丝毫表情。

  华子抬头，淡淡的看着杜了了，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柳城术法协会！”

  ！！！

  杜了了和杜玥橙对视一眼，眼里翻涌出无限的情绪。

  老道居然和柳城术法协会有关系？

  杜了了:“有人拿给你还是你在确定的地方取？”

  华子:“我每次都是到后门，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小道士给我的。”

  杜玥橙:“给拿药的时候他跟你说了什么？”

  华子摇摇头，“每次都是直接给我后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唯一一次，就是我儿子死后，那小道士把老道的吩咐转述给我。”

  杜了了低头沉思，柳城术法协会？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看来回去后，有必要再去术法协会一次啊！

  “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你们还有想问的吗？”华子淡淡的问道。

  杜了了回神，“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华子摇了摇头，“没有了，我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福双和那些孩子，我欠下的孽，这辈子是无法偿还了，如果我还有来生，再慢慢偿还吧。”

  说完后，华子就闭上了嘴，把柔娘的白骨紧紧搂在怀里，闭眼不再开口。

  杜玥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华子的肩膀，“节哀吧，这一切也是你的咎由自取。”

  说完，杜玥橙和杜了了就转身离去，留下华子独自在房间里，与柔娘的白骨为伴。

  华子凝视着柔娘的白骨，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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