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判定这女孩不是山上的，也不是学院里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昨夜林浩房间的聚会，她可能就在其中。

  想到这里，马全对女孩说:

  “小妹妹，你让我穿上衣服再说吧，你这么看着我，我实在不好意思。”

  女孩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马全意识到这女孩很不一般，不会害羞，也不通常理，没准儿真的是个妖精，就这样，在她的注视下，马全匆匆忙忙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穿好衣服后，他已有了对策，转身对女孩说: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叫马全，整个蜀山，所有的学员都归我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来学艺的，就得听我的安排……”

  女孩忽闪着大眼睛，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等马全说完，就淡淡说道:

  “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的，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

  女孩对马全的说辞没有兴趣，她的目的很明确，只想要一个答案，那个黄梨木哨子，是她唯一的心思所在。

  马全一听女孩要走，干脆不绕圈子了，立即收起他忽悠女学员的那一套，直接说道:

  “等等，你走没关系，但是那个哨子得留下。”

  “为什么？”女孩似乎来了兴致，期待着马全的解释。

  “那是春天长老的遗物，他临死前交给我保管的，你这么拿走了，岂不是让我失信于人？”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女孩又把话题带回到了她的问题上，马全当然不知道黄梨木哨子的来历，但是他很清楚，春天长老许诺给他的便宜，线索可能都在这个哨子上面，于是，他灵机一动，脱口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但是，你我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女孩得知马全不肯说的原因，是什么非亲非故的理由，便信以为真，马上追问道:

  “什么是非亲非故？”

  马全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忽悠道:

  “非亲非故，说的是你和我的关系，还不够好，不够亲密，所以呢，我知道的一些秘密，就不能说给你听，不然的话，就会害了别人。”

  “亲密？”女孩想到了什么，上前两步，靠在马全身上，轻轻蹭了蹭，像一只温顺的猫咪在求抱抱，马全顺势抱住了女孩娇柔的身体。

  顿时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身上那些天寒地冻的记忆全都一扫而光，他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手臂有些微微颤抖，看向女孩凝脂一般的俏脸儿，忍不住动了动干涩的嘴唇。

  女孩面露喜色，柔声说道:

  “是这样吗，你终于肯说了？”

  马全抿了抿嘴唇，心想抱一抱就叫关系好吗，这种关系花点银子就能办到，于是无奈说道:

  “还不够……”

  “什么，你还要……”

  女孩小脸一红，露出为难的样子。马全赶忙松开了女孩，解释道:

  “不是，不是，非亲非故，说的是没有累世的因缘，就不能成为现世的亲友，亲友，你懂吗，不是亲人，也得是朋友，这叫亲密关系……”

  马全感觉汗都下来了，和女人讲这些，这也太不会聊天了，没想到女孩竟然听进去了。

  “啊？你信这个。”

  “是啊，我信，我师父说的！”

  马全情急之下，把师父都搬出来了，这种资质少不了挨我的打。

  “我师父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说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相识也枉然……”

  “是吗，你的师父是谁？”马全想转移话题，便随口一问。女孩接着回答:

  “我有四个师父，其中就有那位春天长老……”

  马全暴汗，那可是他的太太师爷，感情刚才抱的是自己的太师姑奶奶。

  “你怎么了？”女孩发现了马全的异常表现，以为自己没有顺着他，让他不高兴了，就顺着他的话也问了一句:

  “你的师父是谁啊，好像也很厉害的？”

  马全擦擦额头上的细汗，惭然说道:

  “我没事，还是不说他了吧，他脾气大的很，要是知道我在背后议论他，肯定饶不了我。”

  女孩并未深究，而是灿然一笑，向马全伸出一只白生生小手，开心说道:

  “马全，我叫小小，咱们做个朋友吧！”

  马全登时感觉五雷轰顶，耳晕目眩，小小的名字就像是在他心中早就埋下的定时炸弹，轰的一下，把他的精神世界炸了个稀巴烂。

  “你又怎么了？”

  看着马全呆若木鸡的样子，小小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的这只小手像有魔法般，唤醒了几乎元神出窍的马全。

  马全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小小的小手握在一起。

  “其实啊，我认得你，你还有个名字叫马归剑，人人都叫你马主任。”

  小小一边摇晃着马全的大手，一边笑着说。

  “是吗，你早就见过我，早就知道我是蜀山弟子？”

  马全感觉自己还没有爬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的，他被眼前的女孩彻底整蒙了，手上传来无骨柔软，却好像有股强大电流已经把他的身体击穿。

  “见过，我还知道你的师父叫服嫣，是个有名的美女教授，她看上去有些脾气，难怪你这么怕她。”

  小小嘲笑了马全一番，接着说道:

  “你经常和女学员拉着手，说私下里可以做朋友，以前我还不懂，不过现在我懂了，原来，你知道很多秘密。”

  马全心里苦，暗道，我知道什么秘密啊，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没点数吗，这太师姑奶奶到底知道多少啊，我到底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小，你怎么知道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你到底是人是鬼？”

  小小收起笑容，凝视着马全的眼睛，伸手抚了抚他还算英俊的脸庞，淡然说道:

  “瞧把你吓得，咱们不是朋友了吗，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只可怜的虫儿……”

  “啊？”马全心肝一颤，她果然是个妖精，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美艳妖精的背影，赫然浮现在眼前，那个令人惊惧的声音再次萦绕耳畔，她们果然是一伙的，打晕自己的，除了她，还有谁。

  小小接着说，话语尽显温柔:

  “不要怕，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事的，条件是，你要把这哨子的秘密告诉我。”

  马全硬着头皮说:

  “好，我全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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