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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是不是把县长,给骟了?


明月悬空。

街道上,寂静无人,只有清脆的马蹄声传来。

老汤把张牧之的礼帽也戴在头上,头顶两个礼帽,牵着两匹白马,缓慢步行,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不是张麻子?”

张牧之趴在马背上,醉成一摊烂泥,还在打鼾。

“要说你是吧,掰断刘都统大腿,挣那么多钱,何苦进城当县长呢?

“要说你不是吧…恩人?”

老汤回头看了一眼,张牧之仍在沉睡。

他绕到马的侧边近身查看。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老汤低头一看,两颗硕大的钻石在路灯的照映下,玲珑剔透。

他嘴角忍不住咧开,一手拿起一颗,对着月光仔细端详。

两手轻轻一碰。

钻石相碰的清脆声响在此刻听来是无比的悦耳。

“此物只应天上有,明月何时照我还?”

黄家大堂。

“今晚,杀鸡取卵!”

大堂内,站着一众人等。

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戴着面具。

那是麻将筒子的面具。

“一定要在县长的床上,不要让人以为吃了我的饭,死在我家里,死在半路上。”

众人齐声应和,“明白!”

黄四郎看向为首的人。

那人正是刚刚已经自裁身亡的胡万。

“哪个是鸡?”

“县长!”

“那么卵呢?”

胡万自作聪明比划着手势,“是不是把县长,给骟了?”

黄四郎大怒,一把揪住他受伤的耳朵大喊,“钻石!!

“钻石钻石钻石!我的两颗钻石!!”

胡万强忍疼痛,面部都在抽搐,“老爷放心!你要的钻石,我这就给你弄回来!”

黄四郎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表情变成和蔼可亲的样子,“I'm  sorry。”

“My  pleasure,sir。(我的荣幸,先生)”

“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派你去?”

“因为我死了。”

“为什么你会死呢?”

“因为我把老爷给供出来了!”

“对咯!”

黄四郎解释道,“如果你活着,早晚都会死。如果你死了,你永远活着!”

胡万重重点头,“明白!”

黄四郎又强调一遍,“杀鸡取卵!”

……

直播间。

“师爷戴两个帽子,是两面派。”

“不是…你就当着正主面,这么大声说出心里话?”

“那钻石是你的嘛,你就往兜里揣!”

“卧槽,胡万没死!”

“卵呢?把县长骟了,蛋蛋给你拿回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胡万真是企业级理解。”

“黄老爷:得亏问了一嘴。”

“西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古有薛定谔的猫,今有黄四郎的狗,生死二象性了。”

评委席。

周凯伦调侃道,“该说不说,有时候人傻一些,烦恼会少很多。

“张牧之为了能从鸿门宴全身而退,脑细胞不知道得死多少。

“老汤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他以为张牧之和黄四郎达成了合作。

“他以为自己拿到了五五高额分成。

“他以为提前收取了一百八十万定金,剿匪必然顺畅无阻。

“看见地上掉的两颗钻石,老汤的欲望再也隐藏不住。

“此物只应天上有,明月何时照我还。

“他又发挥了自己篡改词句的天赋。

“此物只应天上有,改编自杜甫的赠花卿: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明月何时照我还,改编自王安石的泊船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这两句话被他改的还挺贴切。

“现在刚收定金,汤师爷就已经开始畅想自己荣华富贵的退休生活了。”

张国利一脸不出我所料的表情,“黄四郎果然阴险毒辣。

“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还有张牧之的应对,都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没有那声口哨,他们不可能活着走出碉楼。

“黄四郎连多一分钟都不想等,当晚就直接动手。

“他不光是想要县长的命,还惦记着自己那两块钻石。

“为首的小队长,是他的大管家胡万。

“胡万是假死,那武智冲肯定也是假死。

“就是这次假死的经历,并没有让胡万的脑子有所提升。

“他还是那么爱自作聪明。

“以为理解了领导的意思,实际上偏出计划十万八千里。

“张牧之的危难,即将到来。

“不过我觉得,以他的心眼,肯定会有所提防。”

……

县衙门口。

老汤牵着两匹白马走了回来。

老二老三迎了过去。

“师爷,大哥呢?”

“马上呢,喝醉了。”

老三跑到后面,根本没看到人,“人呢?”

老二也问道,“哪儿呢?”

老汤扭头一看,刚刚趴在马背上的张牧之不见了!

“哟,刚才还说话呢!我也喝醉了。”

老二老三直接骑上白马,往外面赶去,“回来跟你算账!”

汤师爷在原地倒腾了几步,“没在马上吗?是不是掉路上了?”

老二老三已经骑远。

汤师爷一拍大腿,冲过大堂,火急火燎往屋里跑去。

县长卧室。

老汤踹开房门,他就站在门口,眼神盯着地面,语气不善,“听说你睡觉了?”

夫人正侧卧在床上看书,见状只是轻轻一笑,“你抬起头来跟我说话。”

老汤抬起头,眼神瞄着斜下方,“听说你昨天睡觉了?”

“我他妈哪天不睡觉啊?你看着我说话。”

老汤把头扭过来,可眼神却斜到了另一边,“听说你跟土匪睡觉了?”

“睡了!”

老汤听着一愣,看向夫人。

“你不想知道我们怎么睡的吗?”

老汤一把摘下两顶礼帽,“对,怎…怎么睡的?”

夫人故意刺激他,“一个青楼女子跟一个土匪头子,什么睡法都能有。”

老汤转身关上门,色不可耐,口中还发着嘘嘘的声音。

夫人往床上退了退,笑骂道,“嘘什么嘘!”

老汤欺身而上,将夫人压在身下。

夫人大声浪笑,双腿自然的盘在对方腰间。

“你这个不要脸的骚窑姐婊子贱货。”

“你说什么!”

老汤一口亲了上去,“贱货,骚货,婊子,贱货!”

夫人用力晃着腰,可师爷纹丝不动。

“就是时间不够,要不然我活活把你办踏实了!”

“好啊,来呀!看你怎么办!”

夫人边说边踹开汤师爷。

老汤捂着裤裆,被踹下了床,表情是又笑又痛。

夫人骂道,“你就只剩下一张嘴!写几个烂戏本的老色鬼!

“不是我出钱,谁给你买官当县长啊?”

老汤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骂人不揭短啊。

夫人继续骂道,“你别逼急我了!

“我还真觉得那个土匪挺有本事的。”

老汤不屑道,“他算什么本事啊?”

夫人一瞪眼,“比你有本事!”

“早烂醉如泥了。”

汤师爷扭身上床,躺在夫人腿上。

他手里摸出来两颗钻石,笑呵呵道,“这才是真本事。”

……

直播间。

“《是不是掉路上了》”

“师爷果然是装糊涂的天才啊。”

“听说你睡觉了?!”

“哈哈哈,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做夫妻最重要的是:忍耐!”

“等等,夫人这句挺有本事,是我理解的那个本事吗?”

评委席。

周凯伦惊讶道,“老汤把张牧之半路给扔下去了?

“马背上有没有人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这是早就惦记趁张牧之喝醉偷偷去见夫人,在老二老三面前装糊涂呢。

“另外,夫人说的话也给我们透露了很多消息啊。

“怪不得那天张牧之和她睡觉的时候,能拿出来许多奇奇怪怪的工具。

“也怪不得在剧情开始的时候,马邦德和汤师爷都要看夫人的脸色说话。

“那买官的钱就是人家自己赚出来的。”

张国利琢磨着说道,“老汤倒是一直惦记夫人。

“这俩钻石都还没有捂热乎呢,就被他拿过来献宝了。

“夫人却不以为意。

“汤师爷应该是她的第四任,对她如此死心塌地,可见其驭人之术,非同凡响。

“这也是她有把握当张牧之县长夫人的底气。

“可张牧之也非凡人,更别提还要除掉黄四郎。

“她这第五任县长夫人,或许没有前四次当的那么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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