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早上，郝禾都心不在焉的。

  脑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会想柏年此时是不是和苏晴在一起卿卿我我；千纸鹤上的字字句句不停地浮现在脑海。

  感觉整个脑袋都要被炸掉了。

  “妈咪，这是糖！”陪着一起在厨房的乐乐大声地叫住了郝禾，“你把糖倒粥里了。”

  “嗯？”郝禾这时才回过神来，望着手上拿着的糖罐，“哦，搞错了，我以为是盐。”

  “禾禾，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这时外婆走了进来，接过郝禾手上的汤勺，“还是让我来吧。”

  “外婆，早！”郝禾退到一旁。

  “婆佬，早上好！”乐乐歪着头问：“昨晚妈咪很晚才回来吗？”

  郝禾脸色微微一变，昨晚她可是一夜未归呀，想起早上醒来时柏年就睡在自己的身旁，脸不由得一热，有些慌乱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

  老人向来觉浅，昨晚她有没有回家，外婆当然一清二楚。

  看破不说破，更何况，外婆在心里是盼着她和柏年可以重修旧好。

  外婆默默地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露声色地说：“婆佬昨晚睡得早，也不知道你妈咪是几点回的家。”

  “哦！”乐乐转头贴心地对郝禾说：“妈咪，你困的话就回房间补一下觉，早餐煮好了我再叫你起来。”

  郝禾听了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没被发现。

  “去吧！”外婆附和着说，心里暗乐：自己的外孙女昨天夜宿柏年的住处，两人多多少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好的，外婆。”郝禾担心自己再不走，会露出端倪，便应下了，转头对乐乐说：“乐乐，你留下来帮婆佬的忙。”

  “嗯！”乐乐点头，望着郝禾离开的背影，从昨晚就想问的话到现在都没机会问出口。

  外婆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乐乐，你去玩吧，婆佬不需要帮忙。”

  “可是我答应了妈咪。”

  “没事！婆佬一个人可以的，你去吧！”见乐乐不大乐意，外婆便说：“要不你去年叔叔家，看他起床了没，请他等一下过来一起吃早餐。”

  虽说她答应了郝禾不能透露乐乐的身份，但她阻止不了乐乐和柏年接触，以柏年的智商，肯定能发现。

  乐乐一听，眼睛一亮，心想：妈咪心情不佳，没机会问，正好可以问问柏年。

  来到别墅，乐乐刚想从宠物小门钻进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李斌抱着一沓文件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缩小版的“柏年”——乐乐，再抬头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放大版的柏年，惊讶得张大嘴巴。

  侧身小声地问柏年：“柏总，这就是你说的乐乐？”

  柏年斜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李斌再次凑近附耳小声说：“不用查了吧？这也太像了。”

  “你们在说什么？”乐乐仰着小脑袋皱着小眉头不悦地问。

  他虽然小，但也知道在背后说人是不对的，但眼前的这个不认识且长相一般的叔叔居然当着他的面，不用听都知道是在说他。

  “哦，”李斌听乐乐这语气，再看那小表情，简直和他的老板柏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职业病犯了，一时之间有点慌，“没、没说什么。”

  “还不快走！等着吃早餐吗？”柏年睨着李斌。

  “马上走！”李斌朝乐乐摆了摆手，速速离开。

  柏年蹲下身来，与乐乐平视，“乐乐，早呀！”

  乐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柏年的那张俊脸，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帅叔叔，我有话要问你。”

  柏年在乐乐稚嫩的小脸上看到不符合他年龄的严肃小表情，不禁轻笑一声，“好，你想问什么？”

  话落，拉起他的小手走了进去。

  两人一大一小面对对地坐在院子的亭子里。

  乐乐低着头犹豫了好久，才说：“你，昨天说你和我妈咪曾经是男女朋友？”

  “嗯。”柏年点头。

  “你还说，你......你......是孩子的爸爸......”乐乐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柏年，“是真的吗？”

  他既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柏年想不到乐乐这么小的孩子会如此敏感，居然记住他昨晚不经意的一句话。

  “你妈咪和你说过爸爸吗？”

  乐乐摇头。

  柏年的心一阵刺痛，如果乐乐真是他们的孩子，郝禾是有多恨他，才会只字不提。

  “你真的想知道你爸爸是谁？”

  乐乐重重地点头，“嗯！”

  “那你先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

  乐乐竖起四个手指，刚想说四岁，然后像想起什么一样，收回了手，认真地说：“我差不多三岁。”

  “可我怎么记得某人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四岁了呢？”柏年记得在X国的便利店时，小不点乐乐可是说过自己四岁的。

  乐乐摇头说：“不是的，我那时说虚岁是四岁，但从我出生的时间来算，我还不到三岁。”

  不到三岁？这年龄和时间刚好吻合。

  柏年高兴地将乐乐搂进怀里，“太好了！”

  乐乐一脸的茫然，小手推开柏年，不满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柏年抬手刮了刮乐乐的小鼻子，“我想，我就是你的爸爸。”

  乐乐向后退了一步，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居然不是肯定地回答，而是用“想”字。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

  柏年见乐乐的反应，有点急了，忙拉起他的小手，“乐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我和你妈咪当年发生了一些误会，她不辞而别，我一直在找她，直到在X国，她告诉我没有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以为......是我太愚钝了。"

  “那你怎么确定你就是我的爸爸？”乐乐不理会柏年的感受，直截了当地问。

  柏年被问愣住了，他刚刚才让李斌去查，“你不相信？”

  “我不知道！”乐乐低着头，声音里透着难过。

  柏年将他抱坐在膝盖上，“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亲子鉴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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