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练到晚自习结束。

  盛淮南如期而至。

  他没有提李国庆的事儿……

  顾婼希也没问。

  老张和往常一样。

  车停在校门口侧边，人站在保安亭旁，隔着玻璃和保安队长聊天。

  看到他们出来，老张立刻打开后座车门，请他们上车。

  好像李国庆没死一样……

  “你晚上吃的什么？”盛淮南好奇地问道。

  “食堂煮的青菜鸡蛋面。”顾婼希淡淡地说。

  “你去食堂吃饭？”

  盛淮南的表情，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

  跟学校里的其他人没差。

  顾婼希不吃饭吗？

  她是仙女只喝露水？

  “有问题吗？为什么大家在食堂看到我，跟你一样的反应？”顾婼希实在是好奇。

  盛淮南看着她，过了半晌，才轻声说：“你以前从来不在食堂吃饭的。”

  “……”顾婼希愣了一下。

  那她以前在哪吃饭呢？怪不得同学们会是那样的眼神。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重生，所以现在开始在食堂吃。

  “那是以前，现在我想在哪吃就在哪吃，你管得着吗？”

  “是管不着，但是……有些意外。”盛淮南看着她，“你以前很少吃饭，都是馒头就着咸菜。”

  “……”顾婼希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喜欢吃馒头。”盛淮南继续说道。

  “馒头和咸菜有什么营养？”顾婼希反问，“我现在有钱，怎么不能去食堂吃饭？”

  “……”盛淮南再次沉默，他似乎没有想到顾婼希会这样回答。

  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老张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哎呀，你们年轻人聊得真开心啊。”

  “……”顾婼希和盛淮南都没有说话。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盛淮南看着窗外，顾婼希也看着窗外，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车停在盛家别墅门口。

  “谢谢张叔，再见。”顾婼希下车，礼貌地说道。

  “再见。”老张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盛淮南，“你不下车吗？”

  “……”盛淮南愣了一下，然后下车，“张叔明天见。”

  两个人默默走回别墅。

  “你认识丁洋吗？”在二楼分别的时候，顾婼希问道。

  “不是很熟，怎么啦？”

  “没事儿。”顾婼希回答。

  李国庆卧轨的事情，就有些蹊跷，她不想再惹其他事。

  如果丁洋和盛淮南不熟，以后不用理睬他就是。

  “你站住！说清楚。”盛淮南挡在房间门口，“那小子是不是对你做什么？”

  十八岁的醋坛子。

  看他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就有点搞笑。

  “他敢对我做什么，不怕你扒了他的皮？”顾婼希笑着说。

  “也是，去睡吧！晚安！”

  看着盛淮南远去的背影，顾婼希忍不住隐隐担忧。

  “哥，明天帮你追林晓雅！”顾婼希调皮地说完，转身砰地关上门。

  她不好盛淮南这一口。

  不贪恋年轻的肉体。

  虽然现在是十八岁的身体，但心里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年龄相差太大根本没想法。

  重生以后，只对一个人有。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

  就像鸟儿出生以后，看到的第一只鸟，认定就是妈妈。

  洗漱完毕，换一条真丝睡衣躺在床上，太舒服了！

  如果有个男人解乏，简直……

  “咚咚咚！”

  突然，很轻的敲门声。

  送上门？

  她站起身捂着胸口，从门缝里看到孙妈……

  “先生让你去一趟书房。”

  “……”顾婼希心里有些疑惑，还是笑着回答，“谢谢孙妈，我换个衣服之后过去。”

  盛砚书的书房，在另一栋别墅里，就是第一次见李艳红时，金碧辉煌的那座。

  走上二楼，只盛砚书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

  “找我有事？”顾婼希问。

  盛砚书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李国庆卧轨的事，你已经知道啦？”

  “嗯！”她试图保持镇定。

  “碰过你的人，都得死。”

  顾婼希的心跳加速，她突然觉得很害怕，难道是他干的？

  “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过是这个样子，但是根本不想去相信。

  同学的家长，不至于。

  “注意跟盛淮南保持距离，既然你要跟着回来，就知道该怎么做，要不然……”

  盛砚书的样子，有些阴森可怕，完全没有那一晚的温柔。

  “我知道了。”顾婼希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低着头，不敢看盛砚书的眼睛。

  以前也玩得大，但也没这么大，她突然有些害怕。

  盛砚书微微皱眉，意识到语气可能太重。

  面前的女孩只有十八岁，跟他以前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一把拉起顾婼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

  “是不是吓到你了？”盛砚书的声音变得温和，在她耳边轻嗅少女的气息。

  “我只是希望你开心，李国庆的事情，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盛砚书接着说。

  懂事的女人都不会多问。

  作为一个县城首富，在九十年代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她隐隐担心，盛淮南的母亲还在世吗？

  红姐和大野是怎样的下场？

  李国庆不过抱着她的大腿。

  不敢想，顾婼希感到CPU不够烧，她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斯文干净的男人会那样做。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我没事。”顾婼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盛砚书轻抚着她的脸庞，安慰道：“别怕，一切有我在。”

  顾婼希点点头，心中更加恐惧和不安。

  “回去好好休息吧。”盛砚书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一下，然后松开她。

  “我害怕……下午他还抱着我的腿，晚上就支离破碎。你会这样对我吗？”

  顾婼希说完，“哇”地一声哭出来，纵使一个成熟的女人，也还是害怕。

  “我叫孙妈陪你一起睡。”

  “不……不要！”

  她转身搂着盛砚书的脖子，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自从别墅温泉之后，经历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

  “你还是个孩子。”盛砚书把头埋在她的胸口，低沉地说。

  “我等你长大好不好？”他又温柔地说。

  “爸爸，我爱你！可是我真的很害怕。”顾婼希抽噎道。

  在家里，有佣人，还有他的宝贝儿子，盛砚书是不可能轻举妄动的。

  知道这一点，顾婼希更加哭得我见犹怜。

  男人就吃这一套，好像宋思明和海藻……

  “希希，我记得你英语好。”

  顾婼希点点头，心里想真男人定力真好，这时候还记得学英语的事。

  “明天报名考个托福。”

  “……”顾婼希呆住。

  “我怕我等不及，你还没长大，我已经老得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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