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30，闹钟响起。

  半个小时穿衣化妆足够。

  入乡随俗，第一天穿东京人最爱的品牌。

  三宅一生粉色连衣裙，经典的褶皱，轻薄丝滑地贴着少女的肌肤。

  凹凹有致，身材一览无余。

  小日子设计师真厉害。

  搭配同品牌的包包，再选一双低调的鞋子。

  镜子里的少女，立刻多出许多成熟的风韵，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散落的长发过于随意。

  顾婼希对着镜子挽起长发，做成一个圆形的髻，松散地插上珍珠发簪。

  修长的天鹅颈，戴上miki的大珍珠耳环，小珍珠项链。

  好像油画里走出的女人。

  高贵典雅又端庄。

  对着镜子，再画上精致的淡妆做些补充。

  年轻的身体真好。

  倾国倾城容貌，披上破布都好看。

  买衣服的人眼光不错。

  精致端庄的少女，是男人们谈判时，最好的名片。

  盛砚书比约定的时间早到。

  “盛桑，早上好。”

  温柔的招呼一声之后，顾婼希学着东京女生的样子，给他一个90度的鞠躬。

  “早上好！”

  他的眼睛里闪过惊讶，也闪过惊艳，但是很快恢复平静。

  “你去坐下，我拿吃的来。”

  服务员带顾婼希到窗边，拿起桌上的预留牌子，问她是要咖啡还是要茶。

  到东京，自然是喝茶。

  炒熟的大麦茶，是大部分餐厅的标配，不同的是炒茶时的火候带出来的香味。

  “茶，谢谢！”

  盛砚书放下两杯美式。

  端着一盘刚烤过的吐司，在对面坐下。

  “衣服是你准备的吗？”

  顾婼希低着头切吐司，明知故问的说。

  “是。”

  穿得这么精致，根本没办法吃东西。

  面对着豪华的自助早餐，只能吃两口吐司，喝一杯大麦茶。

  多少有点浪费。

  “喝杯牛奶吧？”

  “不要，我喜欢喝豆浆。”

  顾婼希意味深长地说，看着盛砚书那张冷脸。

  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么一个身材挺拔，英俊睿智的闷骚男……

  竟还跟老婆分房。

  在东京这么热的地方，不热血沸腾还是男人吗？

  “豆浆以后给你喝。”

  “噗……！”

  顾婼希口中的茶，差一点喷出来。

  别乱想，她思想很纯洁。

  酒店里没有豆浆，都回国在家里榨。

  司机在酒店门口等，看到他们的身影，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盛桑早上好，盛小姐今天好美，就像我们日本的大明星。”

  他们都微笑着没有说话。

  说是跟着谈判，却对他们谈判的内容一无所知。

  顾婼希昨天晚上还以为，早上能拿到一些公司的资料，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也不敢问。

  她稍微能理解，李艳红不敢找老公睡觉的原因。

  盛砚书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不过夫妻之间，又是另外一回事。

  商务车开进一片工业区，在一个很大的工厂门前停下。

  日方的接待人员，已经排成一排，地上铺着鲜红色的地毯。

  好隆重的感觉。

  只是个县城的首富而已，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

  盛砚书该不会是什么黑社会头目吧？是国姓爷隐姓埋名的后代不成。

  带着所有疑问，保持微笑。

  走上红地毯，盛砚书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中，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顾婼希一句也听不懂，只能紧紧跟着他保持微笑。

  托福有用吗？

  也没有人说英语啊。

  红地毯一直铺到电梯。

  电梯里的那个小姐，穿一套紧身的商务制服，厚黑丝不透肉显得很正经。

  她一直按着开门，直到所有人都进来。

  电梯显示到第六层。

  就这几楼，还需要一个电梯小姐吗？

  大公司真讲究。

  没有人说话，顾婼希明显感到有人在看她，臀部还被人无意中顶撞两下。

  出电梯的时候，她看到六楼也是最高楼。

  工厂的办公室，跟国内日企的办公室没什么差别。

  大厦的四周都是单间的办公室，苦逼的打工人，被围在中间的格子间。

  接待大厅在六楼的最里面。

  是一个拥有270度海景的，豪华会议室。

  投影仪照射的PPT上显示着日语名字的新能源公司。

  原来爸爸是做新能源的。

  一直以为是个挖煤的。

  顾婼希不由得开心，技术男又给盛砚书加分不少，怪不得一天到晚闷在自己的空间。

  怪不得喜欢那一身金色。

  闪闪发光啊，太阳的颜色。

  想到这里，她偷偷笑出声。

  盛砚书转头看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难以理解的。

  一阵寒暄之后。

  会议开始步入正题。

  PPT是全英文的，会议谈判的语言也是英语。

  顾婼希终于找到存在感。

  虽然她不用说话，但是能听懂已经是万幸。

  等他们开口的时候，她又想笑，但是绷住了。

  确定那是说的英语吗？跟日语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几年的东京生活经验，还真难！

  幸好顾婼希接触过，那些来自东南亚和印度的客户。

  当然，只有语言上的接触。

  盛砚书在日语和英文中可以互相切换，他怕是个语言的天才吧，还是个科技男。

  陵山真的是个县城吗？

  顾婼希笔直的坐在靠椅上，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用舌战群儒一点不过分。

  他一个人，对方十几个人，一点也不虚的。

  她的盛砚书，怎么可以虚？

  直到12:30，日方宣布会议暂停，一起到宴会厅使用午餐。

  说是宴会厅，相当于工厂酒店的招待所。

  他们还是挺节省的。

  在洗手间的门口，顾婼希微笑着等待。

  路过的行人，对她打招呼，她也听不懂，只是微笑。

  书上说微笑是最美的语言。

  一点也没错。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看到盛砚书出来，她兴奋的像个大傻子，立刻凑过去，低声问：“谈得怎么样？”

  “很顺利。”

  “那就好，什么时候回去？”

  “接下来要讨论细节，花的时间更长，还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认识盛砚书以来，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真是令人激动万分呀！

  “帮助？是坐在旁边吗？”

  “差不多吧！”

  顾婼希算是明白，带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找麻烦。

  她只是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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