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遗腹子小透明公主的神兽羊驼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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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又空旷的野外没有人说话,太阳一点点偏斜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终于一直没动静的马车再度传来响动。
舒兰站直了见到抱着一团什么东西下来的兰嬷嬷,快步上前还能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是此刻眼前兰嬷嬷怀里的婴儿发出来的,还是婴儿身后寂静的马车中散发出来的。
“嬷嬷,她……”舒兰都没勇气去看一眼,怀着微渺的希望。
兰嬷嬷沉默了,无声胜有声。
舒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而是走近望向好不容易平安降生的婴儿,“孩子还好吗?”
兰嬷嬷小心地拨开婴儿脸上的布,露出一张瘦瘦巴巴的小脸,刚出生的婴儿本就不好看,一个母体不良、生产时间拖延过久的孩子更是脸色难看,可无论如何,她此刻都活着。
“大夫把过脉,虽然瞧着瘦小,可身体还算是能养。”兰嬷嬷望向舒兰,“长公主,这是个姑娘。”
是男是女对舒兰没有任何区别,她转过身望向被马车帘隔绝的人,垂下眼帘,“派人查查这对母女身上的事,将人好生安葬。”
一个待产的妇人被人丢到荒郊野岭,若是他们这一行人没有经过,毫无疑问便是一尸两命。
皇庄早就派人另驾了马车过来,有专门的仆妇照顾孩子,短短时间内连有奶水的妇人都找来了,舒兰坐上马车满身疲惫。
回到皇庄舒兰立刻沐浴,可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味久久不散,穗穗心情同样不好,面对生命在眼前的流逝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谁都不办法习惯。
舒兰出来后直接坐在穗穗身边将脑袋躺在她身上,一双手紧紧地抱住神兽,好似这般才能隔绝这件意外事情带给她的冲击。
不知道过了好久,穗穗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舒兰挪了挪位置,并排和她坐在一块,“神兽,我今日回来时听到那个妇人的求救声,很小很小,见到她时就已经奄奄一息,一张脸看不清楚面容,只记得她那双好似看到救星充满期盼和希望的眼睛。可最后,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还没救得了她。”
她是真以为能救下那个妇人的,不知道在野外躺了多久,终于等来了愿意驻足施救的人,可最后留下的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穗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生产在哪都是危险系数极高的事情,她没亲眼目睹死去妇人的凄惨,可光是听到那几声已经足够让她心有余悸。
舒兰只是想要有一个陪着她听她说话,尤其是今日那妇人的生产将她切切实实吓到了,以至于她心里隐秘处对这件事不敢宣之于口的抗拒。
皇庄打听消息很快,兰嬷嬷临近晚上便差不多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生产的妇人名为春娘,是城郊村落一名二十出头的妇人,成亲五年无所出,丈夫在八个月前亡故。据说一个月前春娘婆母从大夫处打听到她怀的是女儿,便改了脸色,之后春娘被婆母和小叔联合赶出家门,”兰嬷嬷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理由为不守妇道。”
舒兰全程紧锁着眉心,“被诊出所怀是女儿后,不守妇道的名头就出来呢?”
她语气里满是嘲讽,兰嬷嬷只能低头不语。
舒兰依旧不能理解,“哪怕是女儿,春娘所怀也是她的孙女,是她大儿唯一的血脉,为何如此残忍?”
顶着这样的名头被赶出家门,春娘居然沦落到奢求路过陌生人的善良,婆家不慈,娘家难道也冷眼旁观吗?
兰嬷嬷瞧着还一脸稚气的长公主,心中暗暗叹气,没有在她跟前粉饰太平。
“望公主恕罪,奴婢所讲有些市侩冷漠,恐污了公主的耳。”
舒兰立刻摇头,“嬷嬷直言便是,我不能理解这件事,反而一直压在我心头无法释怀。”
兰嬷嬷恭敬地欠身,为她细细讲解此等市井门户之间的“情”和“利”。
“春娘出嫁五年无所出,她婆母定然极其不满,大多数人家都看重子嗣,极有可能还动过休弃的心思,但春娘夫妇感情应当算是不错,几年心愿不遂,极有可能她婆母对于大儿都有很重的意见,尤其是家中幼子更为讨巧之时。”
舒兰抿着嘴没说话,没有反驳,虽然她不照样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但明白此乃正常的人性推测。
“再来,据奴婢打听所知,春娘家与她小叔已然分家。春娘所怀为女儿,若是生下来,按照我朝律法,户绝之家财产由亲女承分,无女入官。”
穗穗听完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舒兰更是艰难地开口,“嬷嬷的意思是,春娘婆母和小叔是为了那份家产?”
说出来她都觉得有些可笑。
兰嬷嬷严肃道:“公主,钱财之物莫要看得太松,无论是市井小民,亦或是京都的高官勋贵,都少不了为家产相争反目的家丑。更甚者,很多早亡的妇人留下儿女和嫁妆在夫家,等到了儿女成年再来接管母亲的嫁妆,其中的水浑得很。更有些不讲究的,直接便是图谋女方嫁妆,维持着外在的光鲜亮丽。这些屡见不鲜,这些脏污之事奴婢本不想扰了您的耳,可想了想,公主日后总归要知道的。”
一辈子能不知道自然幸福美满,但心里有杆秤很大限度能不被人糊弄。
舒兰沉默许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春娘婆家更加看重还活着的男丁,可如何都无法掩盖她肚子里依旧是他们家的血脉,就真的能一点死活都不管吗?还有春娘的娘家人呢?”
穗穗跟着望向兰嬷嬷,她眼里闪过无奈和痛惜。
“世人看重男子传宗接代,一个未出生的孙女在很多人眼里,可以视而不见。至于娘家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端看个人有没有这个亲缘福分,若是没有,再出嫁后便已经断了。”
打秋风可以,但若是想要出嫁后靠着娘家帮扶,基本上不太可能。
舒兰本来还想着若是春娘遭遇什么隐情,总归将亲人找回来最好,可现在看来,倒是不必多此一举。
“嬷嬷,春娘和她孩子就不要再送回去了。”她都怕这边差人送回去,春娘的尸身就要被损毁丢弃,孩子更是可想而知日后的境遇,“至于春娘夫家的财产,劳烦嬷嬷派人走一趟,该如何分就如何分,带上那大夫帮春娘还清一个公道吧。”
她自是不缺那点银钱资产,可若是就此一拍两散、互不相欠,舒兰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凭什么他们舒舒服服得到一切,更何况春娘死后都要背负着不守妇道的名声,何其不公?
兰嬷嬷点点头,“公主放心,奴婢会派人去处理此事,必定秉公办理,绝不会徇私。”
穗穗听了一耳朵的来龙去脉都要被气炸了,等到宫人出去后舒兰一下子散了浑身的力气扒在她身上,似是还无法理解,“前面几个月都能安安生生,等到确定怀的是个孙女就能下此狠手,为什么啊?”
还有那个隐身的小叔子,一点兄弟情谊和长辈之情都没有,舒兰久久不能释怀。
别说她,穗穗同样不能释怀,怀的是个孙女怎么啦?遗腹子的重要性都不懂?
哪怕再退一万步,图谋家产就图谋家产,非得往人家抹黑还将人赶出家门,就是冲着人命来的,如此狠辣不留后手,民风淳朴简直是笑话。
接下来几天舒兰都被这件事影响的没多少精神,每日除了雷打不动地去玉米地观察,倒是多了一个看婴儿的行程。
小小的人儿连名字都没有,脸倒是不黑了,但依旧黄瘦黄瘦,好在听喂养的人说吃奶很起劲。
舒兰瞧着襁褓之中的小人,都不敢逗弄和触碰她,只是远远地看着,“能吃能睡就好,你可要好好地活着啊。”
你的阿娘真的是用命给你拼了一条生路出来!
那一家子的处置也出来了,兰嬷嬷没有直接用权势压人,而是领着大夫大张旗鼓地找到里正,将春娘的事情澄清后又将被侵占的家产全部拿走,房子直接让他们用银钱换,基本上家里的余粮都被掏了个干净。
至于春娘和孩子的结果一个字都没透露,经此一遭,他们是永远都不会相遇的两条线。
听到这里舒兰才算是有了些精神头,将弄回来的东西给孩子存起来,派人照养着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只不过这件事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过去”,就不得而知了。
穗穗还担心她一蹶不振,可没想到她的公主崽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勇敢许多,只不过每日都会写写画画,不知道在专注计划什么。
穗穗好奇但不追问,只是默默地趴在她身边,也没出去野到处钻,惹得舒兰还特意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穗穗转个身不再看暂时较为驽钝的公主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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