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人来人往，人生无常。

  话说陈鑫山上的住处，再往下就是山脚，山脚的东南边，已经是中西学堂。由于读书人数激增，中西学堂扩建了山脚靠近半山这边，也就是陈鑫所在的那座山的下面，新增了两栋教学楼，一栋是红色，一栋是棕色的，现在已经落成了。陈鑫住在更高的山的另一边，而扩建的部分学校面积则覆盖在离中西学堂近的这边离山下还有好几十米的地方，山下种满枫树，半山上也种了枫树，半山有一个亭子取名：红枫亭。

  陈鑫为了让李雪开心起来，通过一轮的讨论，让学校的老师们举办一个庆祝晚会，以祝贺另一边新学校的落成。

  为了配合中西学堂的气氛，当天夜里，发了个服装要求：“大家约好了穿西式的服装，把平时的唐装现代装都收起来。创造一点另类的气氛。”

  陈鑫为李雪准备了一条白色类似西方宫廷裙子，隆重优雅的宴会裙，收腰修身，袖子大但袖臂窄，裙摆撑起到腰间，还有一顶白色的蕾丝帽子，穿起来有点西式公主风格。而他则穿了从来没有穿过的蓝黑色西服。阿甲阿乙阿丙阿丁等人也依次穿上了黑色西服和白衬衣，学校的老师，陈小梅，王涛等等都穿上了各种另类的西服。这中间包括了参与的学生们。

  宴会其实是在山下马路对面旧的学生部开的，会场布置得灯火通明，还挂了一些彩色的灯饰品，让整个宴会充满了当时流行的西方元素。当时西式的衣服和布置，已经很普遍，只是很少用在聚会上。门口用红色大字写着:“中西学堂落成庆典”。

  陈鑫把李雪接到了宴会场，甲乙丙丁戊和李雪的同事也纷纷陆续到了会场。会场设置了十几张桌子，摆满了鲜花和食物酒水，食物偏中式，鲜花和桌子的摆放偏西式，显得典雅大方，会场中间还准备了一块空的地方作为舞池。

  同学和老师们纷纷喝酒谈笑，偶尔还有几个同学上台去表演个节目，乐器和唱歌之类的。杨鹭飞也和她的同学坐在一个桌子上，看着这边陈鑫和李雪他们老师的桌子，谈笑风生，心里十分嫉妒。

  这时，山上的新校区里头，来了一些“客人”。只见蓝色荧光火一闪，几个打扮得怪异的鬼怪在偌大的教室里头现了形。一个面色煞白，眼睛阴森森的穿黑色民国装的老妇人；第二个同样阴森，脸色蜡黄，神情和老妇人还有几分相像的老伯；第三个个比老妇人还要老的也是长得面色煞白的老奶奶；第四个个脸色蜡黄，长得很老的眼神空洞的老爷爷；第五个是个十几岁的僵尸脸的民国打扮小女孩。

  那煞白脸老奶奶说道：“咦，这里本来是我们的家，现在变成这样大的房子啦。”

  那老爷爷说道：“好像是个学校，我们去看看。”

  五个人嗖嗖嗖的在新的教学楼转了两圈，停在一楼的教室。

  那阴森森的老妇人说道：“以前我们还愁没地方住，现在变成这么大，够我们住了。”

  那老伯说道：“是呀，闺女，我们的确好久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了，还有二楼三楼四楼，简直太豪华了。”

  那小女孩说道：“妈妈，你看，这里头都有桌子椅子，我终于可以上学了。”

  阴森森的老妇人说道：“你不要闯祸了，你忘了你在生的时候，就是想要上学，出人头地，才被人活活打死的？”

  那小女孩阴森森的道：“所以我还没有去投胎，我应该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上学。”

  那老奶奶说道：“凡事都有因果；前尘往事，我暂且不记得了。我现在还是先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下。”说着她往教室旁边的教务处办公室走了去。

  几个魂也纷纷的嗖嗖嗖的几下跟了过去。

  这时，新的两栋教学楼外面的空地上，又来了三个孤魂，他们一动不动地平移到一棵树底下。

  一个做生意的样子的中年孤魂说道：“前几年打仗，我们几个就饿死了在山下，现在又被葬到了山上，没想到这里居然开了个学校。”

  一个农民样子的说道：“你们生意不好，饿死也正常，看我是种田的，打仗加上天灾，饿死了实在有点冤枉。”

  一个身穿员外服做地主的说道：“你们都不是最冤的，我那时本来家里有钱有粮，打仗把我家的粮都收走了，接着天灾，很多人没饭吃，就把我家打劫了，一贫如洗的饿死的，我算最惨了。”

  那做生意的道：“那我们以后三个和平共处，就在这里住着了，否则我们几个不更冤了？”

  那农民道：“咦好像楼上有人，我们去看看。”

  于是三个孤魂就上了楼。

  这时，之前上来的五个一家人的魂，肃穆的站在一个教务处的房间内，排的整整齐齐的，脸色铁青，毫无动作，眼睛阴森森的看着新来的三个孤魂。

  五个魂阴森森毫无感情的说道：“你们是谁？好大胆，竟敢撞进来！”声音中流露出一种哀怨的悲伤感。

  三个孤魂马上觉得也许他们更强大，法力更厉害。

  那个做生意的说道：“我们一直住在这山上，没见过你们呀。请问你们是？”

  五个里头的老奶奶说道：“我们是林家先人，一直住在学校的底下，你们是新来的？”

  那做生意的道：“我们来了好几年了，不知道这里还有别的先人。冒犯了。”

  那老奶奶道：“那你们想占我们的地盘？”

  那做生意看了看四周的道：“我们哪敢冒犯您老人家？你看，这里两栋楼，你们住一栋，我们住一栋，你看怎么样？”

  那老奶奶道：“那好，我们不必争吵了，我们要这栋大的，你们三个去隔壁那栋小的。互不打扰。”说着老奶奶脸上露出了一道绿光，阴笑了一下。

  那做生意的千恩万谢的道：“那好，那好，您老说了算。”于是嗖的一声，和另外两个孤魂漂移到了旁边的一栋楼去。

  山下的宴会依然很热闹，由于很多学生都没去过新的学校区，于是想上山去看看那新的教学楼如何的气派。于是杨鹭飞他们班的人先行上去山上，几十个人拿着几盏照明的油灯，陆续的上去了。杨鹭飞跟着了队伍的中间，和她的同学阿花一起聊着天。

  一会就到了楼上的教学楼。一些同学就进了教室，觉得很大，很宽敞舒适。大家很开心。这时阿花要上厕所，厕所在旁边的一栋一层的小楼里头。阿花拿着一盏灯，到了厕所，杨鹭飞帮忙拿灯，忽然间，一个绿色的身影从她面前飘过，阿花马上吓得跑了出来，厕所都不敢上。

  杨鹭飞问她道：“你为什么跑出来？”

  阿花叫道：“有鬼啊！吓死我了。”

  杨鹭飞说道：“不会吧，我还想上厕所。”

  阿花说道：“那你进去看看。”

  杨鹭飞不信邪，于是把油灯给了阿花，然后自己独自一个人进了厕所。这时，她眼前忽然一绿，看见一个绿色的老妇人穿着阴暗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站在她旁边。她马上吓得掉头就走。

  那绿色的老妇人马上就跟了上来，她说了句：“我上完了，轮到你了。”

  杨鹭飞飞奔出去，拉着阿花就马上跑，边跑边喊道：“啊。。。有鬼啊。有鬼啊。。。”

  这时，那老妇人已经不见了。班上其他的人也赶来。杨鹭飞把他们吓得不轻，几十个人马上跑下来旧校区这边，惊魂不定。

  听见那么多人喊声，陈鑫他们几个老师也过来看看什么事。

  杨鹭飞大喊着：“有鬼，有鬼。。。”

  陈鑫问道：“什么有鬼？在哪里？”

  阿花战栗着身体说道：“有一个绿色的身影，绿色的脸，跑得很快的。”

  杨鹭飞惊恐的眼神说道：“是一个黑色的，脸上发绿的鬼，是女的。”

  陈鑫说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李雪投过来关切的眼神。陈鑫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担心。”

  于是陈鑫便带了阿甲阿乙，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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