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不如等绵绵封公主的时候再说吧，当众来上这么一回。

到时候让人提前准备一些器皿，大缸？木桶什么的，就算装不了溢出来，场面也会很神奇，如果一种茶叶不够，那就再加一种，只要看上去很好看就可以了。

至于茶树，回头找好能种的地方再说。

于是李世民就喜滋滋准备走了，走了几步，李渊又想起来叫他：“那个……傅寿啊，下午，你叫个武将过来，跟绵绵说说攻城战怎么玩，我的人已经差不多训好了。”

李世民回头问：“绵绵想要谁来？”

小团子想了一下：“尉迟邓的！”

李世民笑道：“尉迟敬德不在家，秦叔宝也不在家，阿耶让程咬金过来？或者李勣？李孝恭？”

团子道：“辣，疼咬金叭！”

李世民笑着应下了。

这种平常时候，武将大都比较闲，哄孩子也许会打怵，但哄小神仙，一个个简直要抢破头。

程咬金早早就过来了。

绵绵午觉还没睡醒，但殿前已经铺排开了，一边摆了一个一个多高的“城池”，还有战车、撞车、云梯等等，虽然小，但真的很全，打造得也很精致有趣，程咬金直看得啧啧称奇。

余外还有分好的一边一百个小宦官，李渊很大手笔地叫人训了六百多个人，如今这是刚开始玩，怕指挥不过来，才只叫了二百人过来。

长孙冲趁着绵绵没起床，也过来看了一眼。

李承乾年纪虽小，却颇有长兄的责任感，因为绵绵一直盼着玩这一套，说了好几次，所以他也很上心，过去看了好几遍，叫人加高了战车的栏杆，还叫人制出了很多短胖的箭矢，这些来陪玩的宦官也小，拉不开大弓，就用这样的弓箭来玩，到时候涂上颜色，射中就算是阵亡了，就要离开，木刀、木枪也都改造过了。

长孙冲来回转了一圈儿，一边悄声跟程咬金说，让他分为两队，先简单训练着，一边攻城，一边守城，等绵绵来了，先看一会儿再说。

程咬金一想也是，就把人叫起来，开始讲解。

小绵绵早就盼着玩这一套了，午觉都没睡好，一醒来一点不犯迷糊，急三火四地催着换了甲胄，跑了过来，直接就要往战车上爬。

长孙冲连忙道：“绵绵，你上战车干什么？”

小团子指着自己小脑袋：“绵绵，二凤呀！”

长孙冲解释：“就算你是二……陛下，是主将，也不用上战车的。”

绵绵迷惘：“那二凤，债哪里？”

程咬金连忙过来，给她解释了一通，绵绵仰脸听着。

绵绵想像中的战车，是像诸葛亮一样，主将站在上头，摇着扇子，指哪儿打哪儿，超级潇洒的。

但其实，战车一般用来攻击，最基础的，会设甲士三人，中间一人负责驾车，称之为“御者”，左边一人负责远距离射击，称为“射”或“多射”，右边一人负责近距离的短兵格斗，称之为“戎右”。

但是呢，如今唐军出征，战车已经基本不太用了，因为冲锋靠的是骑兵，用战车比较鸡肋。

而李世民出征，大多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啊，这个绵绵玩不了。

长孙冲就道：“绵绵，陛下是主将，可能要坐镇中军帐，这就叫做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们不如先看看怎么打再说？”

小团子认真想了想。

她其实不太执著于自己上去玩。

她看也能看得很投入，所以也很听劝，就点了点头。

长孙冲正准备把她抱到城墙那边，就见程咬金胳膊一张把她抱了起来，站在一个城池前头，给她讲解：“公主，自古以来，攻城战最难打，你看人家守在城池上，往下放箭，人家射你容易，你想射他们却难，所以不管是云梯还是撞车，其实都很难闯过去……门都打不开，谈什么输赢。”

他简单讲了讲，才让他们开始。

于是一队人马开始攻城，另一队人守城，往下放箭，短胖的箭枝不时的射在人头上身上，一拨一拨的人往下退，绵绵直看得眼儿大睁，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眼看着人纷纷中箭，就跟下饺子一样往下撤，不一会儿这边的一百人就没了。

绵绵惊讶地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真哒，也介样吗？”

“对，”程咬金笑着道：“攻城战就是很难打的，只要粮草箭矢够用，两千人就够守住城，所以守城最怕的是被人围起来，断了粮草什么的，那再厉害的人没饭吃也没用了。”

绵绵恍然点头。

程咬金抱着小绵绵，就跟抱着个玩意儿一样，又指挥着两边打普通的遭遇战。

一边看一边给绵绵讲解。

长孙冲随行在侧，也不插话，只暗暗讶异，他一直以为程咬金是个勇猛莽将，没想到这么会看眼色，这么会说话！

主要是他不跟绵绵说孩子话，认真解释，就很得绵绵的心。

离得近，绵绵看更加投入，看到箭枝射到人头上身上，中了箭，她也感同身受，直咧嘴儿，伸手手揉着小脑袋，这边揉揉，那边揉揉。

小宦官们看她离得近，愈要表现，一个个更加勇猛，一个小宦官甚至直接跳了起来，木制的大刀四处劈砍，绵绵眼看着“刀尖”从她腿边掠过，吓得哇了一声，整个人朝后一仰，小腿腿猛迈又迈不动，整个团吓得乱七八糟的。

程咬金连忙接连退后了好几步，大手拍着她，语无论次地安慰着。

想拍马屁拍错了的小宦官也吓坏了，动都不敢动，被人劈中了，退了下来。

小团子缓过劲儿来，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连忙宣布：“今天，绵绵系绵绵！不系二凤！”

“是是是，”程咬金连声答应着：“公主没事儿，公主还小，俺小时候也很胆小的。”

绵绵眼儿一亮：“你小习候，也胆小？”

“对对，”程咬金言之凿凿：“俺小时候，连鸡都不敢偷，可胆小了！”

绵绵放心了，摸了摸小脑袋：“绵绵小，胆只柴小，绵绵长大，胆只长大！”

程咬金毫无原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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