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锦衣卫到手

    一见老指挥使站在城头，所有的锦衣卫们立刻跪倒一片，嘴里高呼：“臣等拜见皇上，属下请老指挥安。”

    其实，在锦衣卫的心中，皇上，早已不被重视，他们真心拜见的，是老指挥使。

    身后被一个小太监，顶着的骆秉公心中感动。自己当年的余威还在，自己的这些属下，还认自己这个指挥使。

    崇祯大声的宣布：“朕，将你们这些忠勇之士招来，是要向你们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骆养性办事不力，管理无方，朕撤了他指挥使职务。”

    他没有公布佟养性勾结李闯的事。那是家丑，不但不能震慑有心反叛者，更能动摇人心。

    你皇家亲军的指挥使都反叛了，可见大明真的完了。

    所有人的眼中就有了光。

    午门打开，在城门洞中摆开一溜银子的箱子，然后开始招呼锦衣卫，鱼贯而过。

    大家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三年没有发饷，全靠我们自己打食，今天怎么突然间有钱赏赐啦。

    骆秉公并不是揣摩圣意准确，而是真的出于一片公心。

    这两天，定王在京城里强催要债的事，已经天下皆知，大家对他的能力手段，那是有目共睹。并没有因为他年幼，而轻视他。

    底下没有高声回答首长辛苦，为人民服务，而是全被他的这一出给弄懵了。

    崇祯没想到，这个老人家如此懂事，他还为当初自己和三儿子商量的，拿出骆秉公来压住骆养性，但转而就从他手中夺过来权力，还不知道怎么和这个老人家说呢。

    骆秉公激动的冲着下面，那些锦衣卫高高拱手：“多谢兄弟们还顾念着我，支持我重新担任指挥使一职。但老朽已经老弱无力，因此上，我恳请皇上，请定王代行指挥锦衣卫，诸位兄弟同不同意？”

    于是就有人回答：“我们吃皇上的饭。”

    走到了老爹的身边，吕谋也不废话，当时翘着脚将脑袋伸出去，大声的宣布：“本王已经禀明我父皇，本王要嘉奖你们。每人赏赐五两银子。”

    催债不但合情合理，也是给那些贪婪官员一个信号，皇上没有放弃大明，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每一个接到银子的锦衣卫，听到这一句暖心的话，无不眼含热泪感激万分。

    这下这事儿就顺理成章了。

    这时候，被大炮熏的和灶王爷一样的吕谋，正式闪亮登场。

    首先他从午门城墙的一侧，一路行走，边行走别拿出伟人，那感召天下的挥手动作，向下面的锦衣卫，频频招手。一面挥手一面还大声呼喊：“兄弟们好，兄弟们辛苦啦。”

    这么一说，大家的心就安定了。一起再拜：“属下听从指挥使安排。”

    一听这话，下面的锦衣卫全部变得鸦雀无声了。

    正所谓，奸臣阴险狡诈，要想斗倒奸臣，忠臣就必须比奸臣更狡猾，更阴险才行。

    “我们拿皇上的饷。”

    而定王强催，竟然能拿他姥爷舅舅开刀下死手，在他看来，这不是冷酷无情，毫无人性，这反倒显露他心性公正。

    定王这几天，没有向百姓强征加捐，而向官员强催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看来，是倒行逆施，惹得天人共愤。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最后的疯狂。

    “你们拿谁的饷。”

    这一声声高呼，足可见骆秉公，在这些锦衣卫的心中，地位威望是多么的高。

    这样一来，让下面的锦衣卫都认为，皇上不是夺了他的权，而是他主动让出了权力。

    吕谋直接跑下了城头，对着里面等待的东厂番子，大声的下令：“打开午门，站在城门洞里，发银子。”

    “第二件，朕正式宣布，老指挥使官复原职，重掌锦衣卫。”

    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将指挥权，交还给皇家，交给定王。

    结果最终吕谋体会到了，收买人心是相当辛苦的，当三万多的锦衣卫，全部领到银子之后，吕谋感觉到自己的两个手臂，已经凭空消失了。那种酸麻的感觉，已经弥漫了整个身体。

    “不不不，不对，你们吃的是皇上的饭。”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再问：“你们吃谁的饭？”

    现在你家穷的啥样，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你能拿出十几二十万银子赏赐？空手说白话吧。

    这个消息一出，下面的锦衣卫大喜过望，竟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他们没有人指挥，就依其再次跪倒，大声高呼：“属下拜见老指挥使大人。”

    这一次锦衣卫整齐高呼：“我们吃皇上的饭。拿皇上的饷，誓死效忠皇上。”

    还是没有人欢呼。

    但他依旧坚持，走到了太和殿高大的台阶上，对着太和殿广场黑压压的锦衣卫，使出吃奶的劲儿再次宣布：“兄弟们，本王郑重向你们承诺，从今以后，绝对保证诸位足粮足饷，绝不拖欠。”

    大家有些迷糊，于是就三五不齐的回答：

    “我们吃王爷的饭。”

    但在以前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个必须心理阴暗职务的他看来，这是在非常时期，定王行的必要事。

    每走过来一个锦衣卫，吕谋就将一锭五两的银子，亲手交给他：“感谢你们的忠诚。”

    亲手将银子，交给每一个锦衣卫，说上一句贴心的话，这是最好的收买人心的办法，尤其是在这种等级森严的年代，效果更佳。

    不过，让这个娃娃来领导大家，能行吗？

    骆秉公看出来了大家的心思，再次大声的道：“诸位兄弟，不要担心。我还是你们的指挥使，兄弟们有什么难处，玩依旧负责。”

    对于所有的锦衣卫来说，佟养性的人缘并不好。他贪婪无比，对内对外，那是一视同仁的下手。同时，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撤不撤他无所谓了。

    “你们保护不保护皇上？”

    “我们保护皇上。”

    然后大声询问：“你们吃谁的饭？”

    这样的人，才最适合掌握锦衣卫，而这时候，将锦衣卫真正掌握在皇家，才能真正起到，当初设立这个机构的目的。

    这可倒好了，骆秉公竟然直接用这种方式，交出了指挥权。

    至于表现出来的无情与残忍，那在骆秉公看来，那还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在这种时候，要想拯救大明，就要有更狠的心，更残忍的手段，否则难达目的。

    就在这整齐的高呼声中，吕谋彻底的虚脱瘫倒了。

    崇祯和骆秉公在旁边看着吕谋的表演，不由一起点头，心中肯定：“此子，将来必有大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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