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慢慢的围了过来。

  张爱国抬头一看，对方五个人，身穿着棉袄，头戴毡帽，流里流气的，一人手中端着鸟统，一人手中拿着土枪，剩余的三个拿着匕首、铁棍。

  “二棒手？”

  “草，啥是二棒手？老子~是有名号的，一~阵风”

  “兄弟们借点东西”

  伸向皮箱的手一把扯过去。

  张爱国估计自己两个人在这站的久了，一看就是外地人，被盯上了。

  行李箱往地上一扔，粗暴的打开，就是几身旧的衣服，用来做样子的，值钱的物件和首饰都收了起来，财不外露。

  扒拉了一下，衣服有的扔到了地上，没有翻找到值钱的物件。

  “赶紧的，把身上的钱拿出来，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

  拿铁棍的边说边上前，手伸出来准备先摸上赵欣雨。

  张爱国一把打掉对方的脏手，开口说道：“兄弟我初到贵宝地，还没有拜码头，请高抬贵手，日后必有酬谢。“

  “抬你娘啊抬，赶紧的！“

  端着鸟统的指了指。

  “吆，这娘们长得还行，能卖几个钱。“

  慌乱下躲在张爱国身后的赵欣雨，被对方看了个一清二楚。

  唉，世道。

  张爱国觉得自己刚到，一头雾水呢，实在是不想惹事，不过对方上赶子不想活了，只好勉为其难的送上路。

  察哈尔的土匪比牛毛还多，残暴，毫无道德人性可言，眼里只有钱物和女人，没有江湖情义讲。

  张爱国看了一眼赵欣雨，对方明白后立即躲在了身后。

  “砰，啪“

  左右手的撸子匣子枪一前一后地开火，击倒了拿着热武器的人，什么叫兄弟情义，那就是见事不好，先跑为妙。

  “啪啪啪“

  边追边开枪，击中了三个人，拿着铁棍的没有死，嚎叫着还在试图挣扎着爬起来。

  “欣雨，你去，开一枪，给他个痛快“

  张爱国抓紧时间摸尸，有一点收获就是幸福一点，尸体不能收起来，难免被别人发现，担保不了有人会看见自己的最大底牌。

  把摸出的2块大洋和匕首收起来，土枪没有理，用处太小。

  拎起行李箱，发现赵欣雨浑身在发抖，枪口瞄准，就是没有开枪，

  “欣雨啊，不能手软，如果不是你男人我有真理，你想想你的下场，苦逼的很呀，惩恶也是扬善，来，快开一枪，就当是遇到了恶狼。“

  说着话突然拍了一下肩膀，赵欣雨一惊，手指一扣。

  “啪“

  子弹打在对方身上，没有了声音。

  张爱国顾不上赵欣雨，杀人第一件事，先摸尸，子弹也是要钱买的，送他上路的手续费。

  “呕~呕~呕”

  赵欣雨弓着腰在呕吐，右手的枪放在膝盖上，酱羊肉和烧饼白吃了，简直是浪费食物，造孽。

  眼看着惊动了人，有警察在一边悄悄探出了头。

  “快走，小心黑枪。”

  一把扯住就往路边跑。

  看着凶手已经跑远了，几个警察使劲的吹响警哨。

  “嘟嘟嘟“

  一阵鸡飞狗跳，呼啦啦的跑出来一群人，有的直奔身体而去，开始扒衣服，有的在抢鞋，还有的的捡起土枪就跑。

  善良的民众总是不愿意浪费，都是过日子的人，随着警察跑过来，人群嗖的一下子跑开，地上的尸体连裤衩都没有剩下，那也是布做的，可以纳鞋底。

  后面的追兵尾随着，嘴里喊着“站住，站住“

  追了一阵，又喊道：“站住，不然开枪了“

  “砰、砰、砰“

  后面响起了枪声。

  赵欣雨有点着急，照这样跑下去，很快就会被追上，自己跑得慢，成了累赘。

  跑着跑着，听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当家的，我跑不动了，别管我，你先走吧，我挡它们一阵。“

  张爱国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没事，警察也就做个样子，挣三瓜两枣的，你以为是当兵的，军令难违，都怕死着呢，不会玩命的。”

  说完把匣子枪平端，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连开了四、五枪，后面的警察就停了下来就地隐蔽。

  “老少爷们，对不住了，在几把追，那就手底下见真章，才挣那五、六块大洋，赔上性命可不值当的，月例低，玩啥命啊，你们还有家人不是，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你要是挂了，别人可舍得折腾。”

  警察没有说话，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张爱国一看有戏，赶紧接着说：“今天也不是我故意找茬，是有人惹到了，我给大家伙个面子，留几块大洋，追了一路了，辛苦了，留着喝口酒。”

  “看好了，我搁这儿了，就别追了。”

  张爱国掏出5块大洋，装入一个小布袋，“啪唧”一声丢在了身后的路中间。

  “老少爷们，大洋我给了，兄弟借条路走，以后江湖好相见，要是在追，那幌子就是样子。”

  “砰”

  甩手一枪，把幌子的挂绳打断。

  “走，赶紧走”

  张爱国喊话的时候故意粗着嗓子，一口的东北音。

  在张家口辖区到整个察哈尔，由于地貌特征，土匪的境况那是：“无地不有匪踪，无日不有匪警，无人不受匪害”。

  后面的十几个警察果然没有动，隐蔽在角落里，主要是枪子不长眼。

  看着两人远远离去，带队的队长用脚踢了身边的警察一脚。

  “去，去拿回来”

  “咋又是我“

  “还不他娘的快去，墨迹个啥“

  接着又是一脚。

  被点名的警察弓着腰，压低身子，端着手里的汉阳造步枪，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到了地方，慢慢的单腿下蹲，眼睛四处瞄着，左手去摸到布袋，一把拎起来。

  “当啷啷”

  两块大洋滚了出来，那口压根没有系，拎到中间起来，掉了出来。

  骨碌碌地滚了开来，警察赶紧起身用脚踩住一个，另一个滚得远了。

  队长一看，气的火冒三丈，一看没有什么危险了，起身带着人呼呼的跑了上来。

  “草你娘的，笨的跟猪似的”

  一个逼兜子大力的送上。

  “赶紧找”

  大洋的购买力在1934年还是很值钱的，相对于各地发行的军票、纸币那是坚挺很多。

  警察分开来寻，也就顾不得看张爱国两人朝哪里跑了。

  “先生，五块大洋呢”

  赵欣雨是过日子的人，这会不紧张了，挂念着钱，称呼又变回来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人总会露出原有的痕迹。

  “破财免灾，贴补了两块大洋而已，以后跟着我，打打杀杀的事少不了，可以反悔的，我送你回去。”

  “不后悔，我跟定你了”

  “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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