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什么！昭昭，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江维桢听到了红枫的禀报手中的茶水重重的砸在桌案上，神色紧张，对面的上官澄托着腮看着窗外。

  “瑰儿？”

  “嗯？阿兄，你刚刚在和我说话？”上官澄缓缓转头手指指向自己。

  “不然呢？”江维桢抱胸看着对面的上官澄，“瑰儿，你前天和袁善见在房间里干什么了？我怎么听说袁善见前天是红着耳朵跑出来的，而且...红枫说你衣衫不整地呆坐在榻上...瑰儿，你跟阿兄说他把你怎么了，要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阿兄一定抄家伙找到他袁府将人暴揍一顿！若是你还不满意，阿兄就拿捆绳子把他绑回来任你处置，我我我...我现在就去！”江维桢看着对面上官澄没什么反应，撩开袍子就准备出门。

  “阿兄真走了！瑰儿，阿兄真走了？”江维桢见上官澄淡定极了，有些怀疑自己的信息，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拿着茶杯饮茶的上官澄。

  “怎么？阿兄不是要找袁善见算账吗？怎么不去了？”上官澄问道，江维桢又坐回上官澄对面。

  “瑰儿，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袁善见可是...欺负了你...你怎么就一点不慌？难道他有什么东西来威胁你？”

  “我慌什么？阿兄，女娘难道失了清白就该寻死觅活的？再说了...我与他也没什么，就是有了什么，该慌的也是他...毕竟我可从来没说过一定会嫁给他，我只是说了可以成亲，在我这里也就是做夫妻之间可以做的事，至于其他...没有他我也可以做得很好，更何况我以后可是要撰写医书，开设女子学堂的人，袁氏一族定不会允许新妇这样，与其这样给我自己找麻烦，还不如...”上官澄昨天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最终得出了一个好办法...

  “瑰儿，你又是走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红枫那些话本子给你荼毒的？！”江维桢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没有啊，阿兄。你从前不也是挺支持我的吗，你说过会让我的医书留在江氏藏书阁中并惠及天下人的。你忘了？”

  “我没忘。但是瑰儿，你刚刚的意思难道是想和袁慎不成亲但...”江维桢不知道怎么形容。

  “阿兄，你知道的。我是心悦于袁慎，但我不能为了他放弃我们的大事，在我心中复仇大计永远比儿女私情更重要，林锐说过人要足够狠，肯舍弃才能成大事...”上官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冷声道，“次兄，你我身上背负着振兴我广陵江氏平南侯一脉的使命，我打听过了那蔡家女娘为了你和家中闹僵，你们俩短时间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平南侯一脉必须这几年有子嗣出生，二叔父早前来信说族中已有意将三长老的不成器孙子过继给大兄，我们必须行动了...不然光靠二叔父是扛不住压力的，所以...”上官澄眸色深沉。

  “你想干什么？！瑰儿！”江维桢仔细咀嚼了上官澄的话，听懂言外之意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澄，“这种事阿兄来解决，你不用...”

  “算了吧，阿兄。指望你能成功娶到蔡家女娘，估计难…等到你们诞下继承人，族中长老早就...还不如我来！阿兄，你别忘了，我调香可是和制毒一样厉害，催情香我还是会的...”上官澄淡定说道，江维桢罕见地红了脸。

  “等我们大计成了，琇莹早就错了花期，我不能耽误她，我还是算了吧，不过阿妹你也别为了这件事就...哎呀！一切交给阿兄可好？”江维桢神情有些落寞却还是强打精神道。

  “阿兄，咱们的大计成了后，你和子晟认回了身份，圣上就算心疼你们也不得不接受群臣建议对你们进行处罚，大抵是流放边关驻守的多，到那时三长老定会建议先行过继，难道咱们要看着那二世祖享着咱们家的荣耀给我们抹黑吗？还不如交给我...我那时假死脱身回到江氏，有外大父帮助定能一切顺利...”上官澄抬眸看向江维桢。

  “那...那你不就是要...”

  “我要去父留子！”上官澄慢慢吐出几个惊世骇俗的字...

  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女公子，女公子！大事不好了！”红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怎么了？”上官澄快步走向门口。

  “那个...袁主君他...”

  江维桢皱起眉头，上官澄拉过红枫的袖子：“袁善见怎么了？”

  “奴婢听说今日上午袁主君和凌将军去了欺负了程娘子和女公子你的八户大人家，将人都打了个遍，现在圣上要惩罚他们！程娘子处刚得来消息就托人告知女公子了！”红枫继续道。

  “不对劲！袁善见身为廷尉府的官员查案不是理所应当的嘛，圣上为何要处罚他？再说了这种事情倒像是凌不疑做事的风格，所以…这消息到底是谁传来的？”上官澄分析道，盯着红枫的眼睛瞧。

  “这个…是袁主君身边的洛州传来的，不过女公子，这惩罚是真，您快些去看看吧！”红枫全招了，上官澄回头看了眼江维桢。

  “去吧，瑰儿！”

  “备车吧——”

  “是——”

  ——宣明殿——

  “少商！”“阿姊？”

  上官澄拎着裙子追上程少商，两人一同跑到门口…

  “曹常侍，这怎么回事？”上官澄问道。

  “哎呦！公主、程娘子你们可算来了！这凌将军把那些推你下水的女娘的八家父兄全都给打了…”

  “那关袁善见何事？子晟昨日好像还找到了那些人家的罪状，怎么就要受罚了？”上官澄问道。

  “这个…袁侍郎他没有劝阻，看着凌将军越过圣上滥用私刑，所以圣上大怒，要处罚两人啊！”曹常侍没想到上官澄不按套路出牌。

  “是吗？”上官澄将信将疑。

  “因为这事？八家…全给打了？”程少商有些惊讶。

  “嗯！”曹常侍点头。

  “他今晨离宫，现在还没有到用晚膳的时间，这么点时间八家都打了？”上官澄简直要被程少商的脑回路笑死，曹常侍憋着笑点头。

  “有些是写帖子请过来打的，有些是路近上门打的。你说这凌将军，圣上都依着凌将军的请示从严处罚了五公主，五公主府上的幕僚是一个都没放过，可凌将军还是不领情非得自个儿去教训一通。还有袁侍郎也跟着凑热闹，非要将诋毁公主您的人全打一遍，我听说他还撺掇凌将军打重些呢…你们看，圣上在里面大发雷霆呢，怕是难逃一劫咯！”曹常侍说道。

  “子晟有什么错，分明是圣上的错，哪有处罚自家儿郎的，况且还是他们有错在先，他们如何待我，我就如何待他们，这有错吗？”曹常侍都给程少商整无语了，上官澄捂着嘴偷笑。

  “门口两个给朕滚进来！”文帝的声音传来，上官澄和程少商乖乖进殿，分别跪在自家郎婿身边。

  “你说说！你说说！明日御史台御史大夫就要参上朝堂了，怎么办？怎么办！”文帝拍拍手。

  “你说！你说！”文帝来回指着上官澄和程少商。

  “陛下恕罪，凌将军此行虽是鲁莽，但是情有可原…”程少商率先开口。

  “不用替我求情！我有仇自己报！”凌不疑别扭道，上官澄和袁慎竖起耳朵看戏。

  “这是你的仇吗？这分明是我的仇！又不是推你落水，是推我落水！你报哪门子仇？”程少商的话让五皇子低头笑了起来。

  “你若是那样的程少商，那我便是这样的凌不疑！你也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往后不必再管我死活！”程少商别过头看凌不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已经定亲了！”程少商转头看向文帝又转回来继续道：“你今日闯下如此大祸意欲何为啊？”凌不疑不说话。

  “我知道了，你定是想与我退婚！”“我想与你归…”两人同时开口，上官澄和袁慎在后面吃瓜…

  “归什么？”程少商问道。

  “我想辞官卸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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