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很美。”

  梅林看着苏念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苏念愣了愣，吞吞吐吐地说：“这个我改不了。”

  不过她觉得雷古勒斯并不是一个看脸的人，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并没对她表示出多少好感，反而处处提防着她。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公共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苏念拿着雷古勒斯给她的小纸条，顺着指示牌找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位置。

  听到门铃声，雷古勒斯快步上前打开门，同苏念打了声招呼。

  “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苏念换上了拖鞋，打量着这座昏暗的老房子。

  “克利切收拾出了几间屋子，勉强可以住人，”雷古勒斯一边帮着梅林把外套挂起来，一边说，“午餐比较简单，希望你们不介意。”

  “不介意。”苏念说，她对英国的午餐一向不抱有任何期望。

  “还有……”雷古勒斯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犹豫，“帕罗特好像给你准备了礼物。”

  “该不会是一只死老鼠吧？”苏念眯着眼睛，警惕地问。

  “也有可能是一窝死蒲绒绒，”雷古勒斯说，“帕罗特很喜欢掏那些东西，我这两天没空管它，它都快玩疯了……”

  “由此可见，它的‘父亲’并没有好好教育它。”坐在沙发上的奥狄斯阴阳怪气的冷哼道。

  “我能教会它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雷古勒斯从小精灵手里接过一盘洗好的樱桃放在茶几上，一边说道，“不然你来试试？”

  “我可没你那么闲。”

  碰巧苏念走了过来，奥狄斯顺手拿起一颗樱桃递到她嘴边，准备喂给她。

  “昨天晚上……”奥狄斯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有些暧昧，“你和大人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苏念下意识地低头，避开了男人探寻的目光。

  “别骗我，”奥狄斯直白地说了出来，“你身上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苏念的表情有一些皲裂，尴尬地喝了口水，试图转移话题：“他昨天帮我拿到了日记本。”

  然而一秒两秒过去，谁都没有接她的话，雷古勒斯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施了一个石化咒。而奥狄斯则是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发上，观察着他的反应，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态度。

  “我去洗个澡。”苏念有些坐不住了，仓惶地站了起来，与迎面跑来的帕罗特撞了个满怀。

  “念念，我也要洗澡。”帕罗特浑身脏兮兮的，手里捧着一堆像是虫卵的东西，对苏念小声地撒着娇。

  “让它带你去吧，”雷古勒斯适时地开口道，“我给你准备衣服，就放在衣柜里。”

  苏念听了，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拎着帕罗特逃离了这个地方。雷古勒斯的房间挪去了主卧，这里宽大又阴暗，豪华古典的双人床旁边还摆着一张小床。

  “我睡在这里，”帕罗特开心地说，“念念，你快点和爸爸结婚，这样我就能天天挨着你睡了。”

  “我不用嫁给他你也能来找我啊。”苏念郁闷地说。

  帕罗特智商不高，恐怕连“结婚”这个词的含义都不明白，这句话想想就知道是教给它的。

  苏念叹了口气，拉开衣柜，在里面挑选着衣服。

  为了迎接她，雷古勒斯这次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不光是漂亮的裙子，就连睡衣都买了好几套，甚至……还有几身根本算不得衣服的东西。

  苏念看得眼皮直跳，最后拿起一件镂空蕾丝看了看，又双颊通红地将它放了回去。

  可惜帕罗特看不懂她的窘迫，自顾自地拿起一件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特别大声地问：“念念，为什么这后面还有一团毛绒绒的兔子尾巴？”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苏念一把扯过那件衣服，胡乱地往柜子里的角落里一塞，然后便把帕罗特脱了个干净。

  小阴尸没有任何的羞耻观，只是单纯喜欢在水里泡着，所以只是盯着苏念看了一眼便潜进了水中。

  等它再出来时，苏念已经喝下了解药变成了正常的样子。

  “念念长大了。”帕罗特愣愣地说。

  不知为何，苏念似乎从它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难过。

  “为什么我不会长大？”帕罗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慢慢转向苏念。

  不得不说，有时候被他这样盯着还挺吓人的。

  苏念心底发毛，抬手将一团沐浴泡泡糊在它的脸上。

  帕罗特没有生气，而是顶着一脸的泡沫抬手指向浴室的玻璃门，“念念，爸爸来了。”

  隔着蒸腾的热气，苏念只能看到雷古勒斯模糊的影子，她慌乱地从浴缸里站起来，包上一条浴巾，将门拉开一条小缝。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雷古勒斯无视了苏念的询问，低头静默地注视着她。

  苏念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虚来自于何处，只能磕磕绊绊地说：“麻烦让一让——我去换衣服。”

  雷古勒斯忽然拉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按到了床上。

  “你们昨晚做过了？”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念，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情绪，仿佛此刻她只要答错一个字，下一秒她将踏入万劫不复的境遇。

  苏念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她没有吗？可是她跟梅林之间发生的那些，不管有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好像都没什么分别。

  雷古勒斯似乎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脸上浮现出一丝屈辱的神色，“苏念，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苏念一噎，僵持了片刻后只说了句，“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雷古勒斯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你以为我只是想要得到你的身体？”

  “难道你不想要吗？”苏念小声吐槽道，“别告诉我衣柜里那些的小玩意都是你自己穿的。”

  “是，没错，我从来想过压抑自己的欲望，可我更希望是在你喜欢我的前提下再去做那些事，”雷古勒斯目光幽深，“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也不。更让我难过的是——你真的认为把你自己当成物品来与我交易，我就感到开心吗？”

  “念念，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这么卑劣的人吗？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再卑劣得彻底一点，反正……你也不会在意。”

  在苏念震惊的目光中，雷古勒斯缓缓解开了她身上的浴巾，另只一手握住她的纤细的脚踝，高高举起，随后指尖慢慢向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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