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金鱼妖所言属实？可信吗？莫非他在欺骗你！"灵修有些沮丧，想到自己费尽周折得来的消息竟是预设的谎言，心中颇感失落。

  "好了，我知道你对情报之事耿耿于怀，但我刚才检查过，确是事实。"

  萧飞不禁回忆起刚才分析阿杰时，系统显示的数据。

  【姓名：阿杰】

  【种族：金鱼妖】

  【实力：天仙】

  【特殊：身负封印，时日无多】

  系统鲜少直接揭示人的生死，他不确定这是否与菩提祖师的介入有关，但至少证明金鱼妖并未说谎。

  "灵修，我还是想帮帮他，他虽有罪行，但本性不恶，必须设法解除他的封印！"

  灵修向来尊重萧飞的决定，温顺地点点头。

  "下一步怎么做？"

  "回客栈！"萧飞疾步前行，出门时为避免引起骚动，未骑白龙马。

  但他们没料到在闻香楼停留太久，回到客栈时，孙悟空等人已焦急万分。

  "师父！"

  孙悟空一见到萧飞，便急切地迎上去，语气略带烦躁，"你出去怎么也不通知我们？我们差点把客栈翻个底朝天！"

  一旁的掌柜和店员面带苦笑，望着满目狼藉的客栈，可想而知弟子们刚才的举动。

  "掌柜的，这是赔偿，真是抱歉！"萧飞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票。

  原本怒气冲冲的掌柜立刻笑容满面，接过银票。

  "足够了，足够了，谢谢客人！"

  孙悟空和猪八戒站在一旁，深感自己给师父带来了麻烦。

  进房关门后，孙悟空迫不及待地质问萧飞，"师父，你刚才去哪儿了？"

  灵修瞥了眼萧飞，对方示意可以告知详情。

  灵修轻轻咳嗽一声，将遇见杰克的情景以及杰克讲述的故事详尽转述给孙行者，唯独略去了关于搜集仁爱之心以助佛道修行的部分。透露这个，恐怕这几人会坚决拒绝前往西天取经。

  “大师兄，那和尚打算援助那只金鱼精，你们有什么对策吗？”

  孙行者眉头紧锁。

  “想不到观世音菩萨手段竟如此狠辣，但究竟是何等邪物需用童男童女之力来镇压呢？”

  众人面露困惑，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萧飞轻叹，挥手示意，臀部一挺便倒在榻上。

  “你们先歇息一阵吧，我困得不行，今天匆忙赶来，还没骑过白龙马，让我先好好睡一觉！”

  原本热烈讨论的几人立刻噤声，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孙行者最后离开，还细心地替他关上了门。

  每当萧飞在白天这么说，通常就意味着他要前往心海寻找菩提祖师。

  “祖师，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要请教您！”

  然而，出乎他意料，今日菩提祖师并未化作一团黑影在一旁休憩，也没化成人形在心海中漫步，只传来系统的机械声。

  “主人，检测到系统能量不足，系统本源已离线！”

  “怎么会在这个时刻离开？”萧飞本能感到不妙，时间太过巧合。

  但他并未深究其他可能。

  既然祖师不在，他只能向系统求助。

  “系统，请检查数据库，是否有符咒能使人失去心智，每逢月圆之夜剧痛难耐，唯有借助童男童女的善意才能平息？”

  “主人请稍候，正在按照您的条件搜索数据库！”

  心海中传来嗡嗡声，那是系统高速运作时的声响。

  萧飞心里带着一丝期望。

  系统迅速给出答复，“未找到相关记录。”

  “没有记录，那么观世音菩萨到底对杰克施加了何种诅咒，让他承受如此痛苦？”

  萧飞困惑不已。

  原本打算找菩提祖师谈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因疲倦而沉睡。

  萧飞静静地进入梦境，完全没有察觉榻边金光一闪，一位胡须斑白的老人悄然立于床畔，仔细打量着熟睡的萧飞。

  随后，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既然萧飞决定帮助金鱼精，自然会全力以赴。

  他与几位弟子商议，四处寻找那些被金鱼精吞噬的人有何共同点。

  他们发现，多数都是声名远扬的好人，因此他们的逝去才会引起如此深重的悲痛。

  “师父，要不然我们别救了，杰克杀害了那么多好人，就算救回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灵修跨坐在白马之上，注视着今日第十六位因亲人的逝去而痛哭流涕的凡人，内心满是苦涩。

  萧飞脸上挂着普济众生的微笑，安慰着悲伤的凡夫俗子，内心却平静如镜。

  "灵修，你可曾想过？"萧飞望着蹒跚离去的哭泣者，坐在旁边的巨石上，低声对灵修说,"其实让人最痛苦的并非死亡本身。"

  "那会是什么呢？"灵修仰头看着面无情绪的萧飞，心中困惑,"比死亡更难以解脱的，岂不是太过沉重了？"

  "你说得没错，那叫作罪咎。"萧飞端起一杯水，轻啜一口，瓷杯在石桌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回响,"阿杰一生违背本心，吞食了多少无辜的孩童，只为求生，那些人命对他来说就是罪咎。"

  "他从一开始就渴望解脱，却因慈悲无法自我终结，只能将期望寄托于我，却不料我竟成了他的救赎！"

  "罪咎？"灵修依旧困惑，口中反复咀嚼这个词，却始终未能领悟其深意。

  萧飞轻轻抚过灵修的发丝，眼中满是怜悯,"等你成为强大的妖魔时，你就会明白了。但我真心希望你永远不必明白，罪咎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这番话深藏玄机，灵修听不透彻，很快便将其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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