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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难抑泪潸然


张让又道:“陛下,董卓犯下如此重罪,若不严惩,何以正国法,何以安民心?”

  汉灵帝沉吟良久思考再三,终道:“董卓之罪,不可不罚。然念其义举,可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免其官爵,抄其家产!”

  张让仍不甘心,又进言道:“陛下,董卓罪恶滔天,仅免死罪,实难平民愤。当重打二百军棍,方能以儆效尤。”汉灵帝思索再三,终同意张让之请。

  消息传出,士族与董卓家人皆大惊失色。众人皆觉二百军棍,董卓恐难承受,必死无疑。遂再次求情,然汉灵帝受张让赵忠等宦官不断谄媚,心意已决,言此乃最后之让步。

  求情之士族与段颎以及董卓家人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董卓受刑。

  行刑之日,张让亲自监督,面露狰狞,心中畅快无比,冷笑道:“今日看尔如何能逃此劫。”

  莫娜图与董媛望着张让,眼中喷火,仇恨之光尽显,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董卓被强按于地,虽身遭重刑,却目光坚定,毫无惧色,高声道:“吾为正义,死而无憾!”

  二百军棍毕,董卓已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董卓内心只想自己不能死,深知一家人都还的靠他,这个信念支撑着他挺了过来。莫娜图与董媛扑上前去,泪如雨下,悲声呼道:“夫君(父亲)!”

  经此一劫,董卓之名,传遍天下。而这乱世之风云,亦因董卓之事,愈发诡谲莫测,而董卓对这个腐朽的朝廷失去最后一点信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卷土重来,到时杀净宦官,扫清寰宇,还朝廷和百姓一个真的太平。

  董卓受此重刑,奄奄一息,被抬回徐家。董卓之女董媛、董宜,女婿牛辅、李儒,及徐家徐宏、徐涛、徐辉、徐耀等皆齐聚一堂,满面忧色。

  董宜泣涕涟涟,曰:“父亲遭此大难,吾等心如刀绞,若有差池,吾等何以为生?”董媛亦泪目,道:“父亲刚直,却遭奸人陷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牛辅怒发冲冠,吼道:“待岳父痊愈,吾必与那宦官张让不共戴天!”李儒摇头叹息,道:“此时当务之急,乃救岳父性命,切不可意气用事。”徐宏焦虑不已,来回踱步,道:“速寻良医,切莫延误!”徐涛、徐辉、徐耀等亦在旁附和,心急如焚。

  未几,大夫匆匆而至。入内后,大夫令众人退出,唯莫娜图留于室内协助。众人虽心有不甘,然不敢违逆,皆于室外等候。

  室外,气氛凝重,人人皆忐忑不安。董宜坐立难安,泪湿衣襟。董媛紧攥双拳,目光紧盯着房门,一刻不离。牛辅来回走动,口中骂骂咧咧。李儒闭目沉思,眉头紧锁。徐宏等人亦心急如焚,不时望向房门,只盼大夫早些出来。

  时光缓缓流淌,众人只觉每一刻皆漫长如年。良久,仍未见大夫出来,众人愈发焦急。董宜面露忧惧,颤声道:“此般长久,莫非父亲......”言未毕,已泣不成声。牛辅怒喝:“休要胡言,岳父大人福大命大,定能无恙!”

  又过许久,房门终缓缓开启。大夫面带疲色,缓缓而出。众人一拥而上,齐声问道:“状况如何?”大夫轻捋胡须,缓缓言道:“幸甚,董大人已脱离险境,腿亦保住矣。”众人闻之,皆如释重负,随即一拥而入,探望董卓。

  董卓趴于床上,有气无力,然眼神仍坚毅如初。众人围至床前,董卓吃力言道:“吾董卓承蒙诸位牵挂,此番劫难,吾必铭记于心。”众人纷纷宽慰。

  待众人稍安,董卓独留莫娜图在侧。董卓轻声道:“此番多亏夫人相伴左右,吾方能熬此难关。”莫娜图垂泪道:“夫君受苦,妾身愿永随夫君。”董卓微微颔首,道:“吾董卓岂会轻易丧命,待吾康复,必重整旗鼓,让那宦官张让等奸佞知晓吾之厉害!”莫娜图应道:“妾身相信夫君定能东山再起。”

  屋内气氛凝重,然董卓之志坚不可摧,只待来日重振雄风。

  不久徐家家主徐福,年已七十,因其女徐婵的亡故。此噩耗对徐福打击甚大,老者大悲,心如刀绞,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终因悲伤过度,未几便撒手人寰。

  徐家上下,子孙皆哀,哭声震天,悲风惨惨。庭院之中,灵幡飘动,白幔低垂。徐福之子徐宏,涕泗横流,悲呼曰:“吾父一生正直,奈何命运多舛,竟随吾妹而去!”其媳刘氏,亦掩面而泣,泣不成声:“公公走好,自此阴阳两隔,叫吾等如何是好!”

  此时,董卓被家人亦抬来吊唁。董卓身着素服,在董宜和董媛搀扶步入灵堂,躬身拜祭,叹曰:“岳父大人高义,一生为善,不想竟遭此横祸,吾等痛心疾首,吾董卓愧对岳父大人,愧对婵儿在天之灵…”

  众人听着董卓言辞泪流满面,哭声满堂,颖川士族等只有少许人来吊唁,而剩下的害怕宦官给他们扣上结党的罪名,董卓和徐家人也看清士族和士人实际多数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都大义禀然,遇事而都惜身,更甚有墙头草倒戈宦官集团的。

  葬礼过后,时日匆匆,一月有余。段颎致信于董卓,言曰:“贤弟董卓,吾闻汝仍在颖川,此乃险地。今宦官当道,权势熏天,汝若久留,必受其害。莫若速归凉州,以待时机。吾若有时机,必当提拔于汝。”董卓阅毕此信,感慨万千,心中暗道:“段颎真乃吾之好大哥也。”

  遂决意带领全家归返凉州。此去路途遥远,行程漫漫,经一月有余,终至陇西临洮家中。董卓归家,疲惫不堪,然心中稍安。

  未几,董卓遣牛辅往西域都护接回妻子柳絮、母亲池氏,以及大哥大嫂、侄子董横、儿子董召。又一月,全家方得团聚。

  众人相见,皆面有忧色。董卓之母池氏,年事已高,见董卓归来,老泪纵横,曰:“吾儿此番遭难,被打撤职,实乃家门不幸。然老身信吾儿终有再起之日。”董卓之妻柳絮,温婉贤淑,轻声安慰道:“夫君莫要太过悲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董卓长叹一声,道:“吾本欲为朝廷效力,奈何朝中宦官弄权。如今归来,心中依愤懑难平。”

  大哥董擢拍其肩曰:“弟勿忧,人生起伏,乃常事也。且待时运转变,必有出头之日。”大嫂亦劝道:“一家人团聚,便是福分,日后之事,自有定数。”

  侄子董横年少气盛,道:“叔父,吾等当忍辱负重,以待来日复仇。”儿子董召则乖巧地依偎在董卓身旁,默默不语。

  董卓望着家人,心中感动,道:“吾有如此亲眷,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吾当振作精神,以待时机。”

  自此,董卓于家中养病,闭门思过,调养身心,以待来日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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