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絮笑了笑。

  想起玉涉。

  怎么一个个都送她蔷薇？

  她的声音明朗清晰，传进了郁少棠耳朵里，

  “我很喜欢，师兄。”

  郁少棠飞到她身旁，闻言，

  “那便好。”

  这一谷的不是普通蔷薇，而是前任妖尊送给最心爱女妖的圣药蔷薇。

  是他母亲一点一点种下的。

  现如今也算作是母亲的遗物了。

  郁少棠愿意将它送给师妹。

  希望她无灾无痛。

  楼絮看着那些或是娇艳、或是圣洁的蔷薇，也是心生喜爱。

  不由得往下飞去。

  离得越近，越觉出不同。

  这不是普通的蔷薇。

  楼絮细细打量着它们的花枝和花瓣，有些不确定，

  “圣药蔷薇？”

  相传圣药蔷薇只有纯洁之人用爱浇灌，日日守护，才能开花。

  摘花入药，可以助人勘破心魔，灵台清明。也可解世间奇毒，治愈重伤。

  更有甚者，据说圣药蔷薇能增加寿数，哪怕是大限将至，也能够强行吊命。

  莫说是现在，纵使是千年之前，也是世所罕见之物。

  如果是的话，那价值也太大了些。

  郁少棠应声，

  “师妹好眼力。”

  楼絮原本平静的心也忍不住颤抖了一瞬。

  这一谷蔷薇，价值不可估量。

  师兄，你是真的富裕了。

  太豪气了吧。

  郁少棠黑沉沉的眸子看着这一谷的蔷薇，说不清心中交织的情绪。

  他觉得这一谷蔷薇是对他母亲的讽刺，百般辛苦浇灌出来的礼物被随意送给其他女人。

  他想毁了它们。

  但这又是母亲的遗物，承载着母亲的爱。

  他下不了手。正如他无法去怨恨那个软弱、无辜又和蔼的母亲。

  他知道圣药蔷薇价值极高，又刚好外形漂亮。

  若是师妹喜欢，便拿去吧。

  算做他的一份心意。

  楼絮喜欢。

  怎么不喜欢。

  简直要喜欢死了。

  师兄，你真是我的好师兄。

  天下第一好！

  绑死了！谁也不能离间我们的关系。

  一出手就是阔气。你不当妖尊，谁当妖尊？

  上次问道奇石帮了她大忙，这次又是一谷的圣药蔷薇。

  马上还要给她送一大波名声。

  贵人！

  楼絮看着郁少棠的眼神都不同了，如获至宝。

  郁少棠被吓得后退两步，

  “师妹？”

  他不习惯。

  师妹的眼神好认真，好……虔诚？

  他从没被这种眼神看过，一时之间心下忐忑不安。

  楼絮看见他的反应，马上恢复了以往宁静如水、平淡自持的样子。

  “多谢师兄，我很喜欢。”

  楼絮咬重了那个很字。

  看着师妹重新端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郁少棠才镇定下来，

  “师妹欢喜，我也欢喜。”

  楼絮难得被哄的心花怒放，面上还是得维持住一派端庄。

  忍住。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粘在圣药蔷薇上。

  她很清楚这一谷的蔷薇意味着什么。

  老祖是真的老了。

  族中延年益寿的东西，基本上都送去了。个中调度，她作为少主，怎么能不知道？

  楼氏不缺延年益寿的仙药，但是种类终究有限。

  大多都不能重复服用，要不就是重复服用效果会越来越弱。

  现如今，她需要老祖撑腰。有老祖在，她可以不将大把的心思放在家族之中，可以放在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去肆意争斗。

  再者，平心而论，她也挺喜欢、或者说欣赏这位老人。

  希望他活的久一点，至少看着她成长起来。等她接过担子，让他也安享一下晚年才好。

  到时候再把辛奢还回去，正好老人有个伴儿。

  郁少棠也很开心楼絮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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