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杰弗森重重地点点头，他对齐恒飞的短视感到失望，但对他的选择并不感到意外。

  对他而言，齐恒飞的才能应被展示于更广阔的天地，比如成为他们公司总部核心部门的顶尖网络防御专家，获取永久居留权，享受更优越的生活，难道这些美好愿景不都是触手可及的吗？

  不出他所料，随着华夏的迅速崛起，众多才俊更倾向于投身祖国的建设之中。

  杰弗森离去了。

  他打算先去享用午餐，齐恒飞如今已是他的下属团队负责人，他有的是时间和策略来应对，只是需要好好琢磨一番如何应对。

  问题是，王珊已从他的举动中察觉到齐恒飞的价值！因此，若要对齐恒飞有所行动，他必须采取合法且不涉及技术的手段，还得顾虑王珊的感受。

  团队的同事们仍然一脸震惊，那个曾被贴上“沉默寡言”、“工作狂”、“老实巴交”、“易于欺压”标签的齐恒飞，竟一路势如破竹，不仅击败了资深主管周翔，还赢得了总经理和副总的青睐！

  王珊揉了揉因久坐而僵硬的脖子，提议道：“下午有安排吗？如果没有，一起吃个午饭吧。”

  团队主管，这可是真正的管理层，除了重大项目，一般不再亲自动手处理琐碎事务，主要负责管理。

  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齐恒飞只是厌倦了无休止的加班，反感占用他私人时间的周翔，仅此而已。

  原本打算装完逼就跑，但现在看来，他似乎不必再继续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了。前世他用了四五年才获得的成就，如今提前实现了。

  此刻的王珊比前世几年后的她更加重视他。那时，他只是一个因周翔丑闻上位的平凡团队主管。

  “好的。”齐恒飞点头同意，他的态度从容不迫，既不卑微也不过分兴奋，面对这位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的邀请，他依然保持着平静。

  成为主管，肯定比当程序员轻松多了，时间也更为自由。

  齐恒飞决定暂时保留这份工作，也算对家人有个交代。他出身农村，在东山省，抛开编制不谈，就算在村里富甲一方，没有正式工作也会被人议论为无所事事。

  而在大城市，哪怕你是捡破烂的，每逢过年回家，都会被乡亲们捧为传奇人物。

  在互联网公司工作，村民们可能不懂，但如果说在城里坐办公室还当了小领导，村民们肯定会赞不绝口，认为他有出息。

  “我去开车，给你十五分钟准备，公司南门见。”王珊笑着向齐恒飞示意，随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留下一串响亮的声音。

  王珊走后，压抑已久的办公室瞬间沸腾起来。

  所有的员工都聚集在齐恒飞周围，气氛骤变，与早晨他们避开他窃窃私语的情景截然不同。

  "恒飞，我就知道你行，果然不出所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齐哥，不，齐主管，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领头羊了，还请多多关照。"

  "主管齐，今日高升，晚上我们集体出资为你庆祝，你一定要赏光，咱们晚上好好热闹一番！"

  "安静，都安静，让我们的新主管齐主管说两句。"

  众人簇拥着齐恒飞，仿佛他瞬间成为了办公室的焦点。

  他们态度的转变令齐恒飞感慨，但他不再是当年的自己，上一世他多活了五年，看透了人间冷暖，对于这些恭维，他内心波澜不惊。

  因为他胜利了，成为了主管，所以才有了他们现在的态度。

  否则，就像那首歌唱的，再见只是陌生人。

  "我没有太多要说的，大家先继续手头的工作，会议后我会做出新的安排。"

  齐恒飞简单交代一句，便离开了办公区去用餐。

  人群的喧嚣一时停滞，同事们愣了一下，随即收敛起不满，热烈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

  "太好了，不愧是新主管，说话就是有分量。"

  "齐主管比周扒皮强多了，不会长篇大论地说教，这才是真正的优秀领导。"

  那些曾吹捧周翔的墙头草，此刻抓住机会猛夸齐恒飞。

  齐恒飞心中冷笑连连，今天首先挑衅他的人也正是他们。

  周翔败北，杰弗森没有丝毫庇护的意思，他只能收拾自己的物品，放进纸箱，缓缓走出公司。

  围观的人不少，还有一些准备落井下石。

  周翔一心讨好洋人，以为可以安然无事...

  周翔心中一片寒凉，他后悔，讨好那些洋人毫无用处，他们根本记不住他的好，无论他如何真诚讨好，都无法真正赢得那些大人物的认可。蚂蚁的献媚，大象怎么会理会呢？

  听着旧下属赞扬齐恒飞，贬低自己，周翔的脸色涨红。

  "小周，这就走了？"

  "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有些人毫不掩饰地落井下石。

  他们都明白，庞大的HL集团已无周翔立足之地，因为齐恒飞的能力太过强大。

  那份卓越至极的答卷，让周翔自诩的才智瞬间黯然失色，他原本设想的碾压齐恒飞的场景竟成了对自己的嘲讽。行进间，“砰”的一声脆响，周翔手中的箱子底部裂开，箱内的物品散落一地，他的脸愈发涨红，慌乱地拾起东西，伴随着阵阵嘲笑声，疾步离开了现场。

  HL大厦前，齐恒飞立于门边守候。周翔走出大楼，内心的尴尬无处安放，但面对齐恒飞时，他反而坦然了。“齐恒飞，你这是典型的深藏不露？我认输，彻底服气。临别赠言，王珊和杰弗森都不是善茬，你的确有本事，但他们还不至于为你拼死争夺。他们在争斗，利用你，只是为了争一口气。选了王珊，就得防备杰弗森的反击，关键时刻，王珊可能靠不住。听不听由你，多说无益，呵。”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齐恒飞微微颔首：“觉悟得还算及时，任何时候，都要靠自己。”周翔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朝齐恒飞竖起大拇指。没错，他有何德何能去指点他人？看着周翔离去的身影，蓝色宾利缓缓驶来，齐恒飞步入车内。论装腔作势，他只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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