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旺与孙连城一同护送陈周路和李虎上车，牛德旺目送白色幻影马车驶离，忽然问道：“连城，你觉得陈周路这个人，真有如此高洁品质吗？”

  孙连城沉思片刻后回应：“陈阁下的品质我无法随意评价，但这次他的举动令人肃然起敬！他完全可以坐视不理，看着我们陷入困境，甚至面临崩溃。”

  “我去找他时，心里并未抱太大期望，我不相信一个一直在市场中与我们竞争的对手，会在我们最艰难时刻伸出援手。”

  “然而，他的行为出乎我的预料，他真的帮助了我们，而且出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牛德旺沉吟片刻，又问：“他会不会是想借这个机会笼络人心？”

  “绝不可能，他是刘海山的好友、挚友，他无需笼络任何人，因为他无需这样做。”

  牛德旺苦笑：“也是，我忘记了他与刘海山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家伙以前深藏不露，我根本不知道他背后有刘海山这样的强大靠山。”

  孙连城微微颔首：“如此说来，证明了一项真理，他其实早已能轻易将我们击败，但他并未施展全部力量，表明周路才是那位隐藏的强敌！”

  “你的意思是，败在他手上并无不妥？”

  “牛总，别忘了，他背后的刘海山一直未曾对我们下手，若当初刘海山相助，恐怕咱们南岭酒庄早已不复存在了！”

  旁观者清，孙连城对这件事的理解比牛德旺更为深刻透彻……

  陈周路返回的路上，整个人焕发着欢愉的气息，李虎不禁好奇：“周路，帮了牛德旺这么大一个忙，你似乎很愉快。”

  “虎哥，我再说一次，我帮助的是南岭县，是南岭酒庄的工友们，而非牛德旺个人。”

  “好吧，不管帮的是谁，你确实帮了忙。”

  陈周路淡然一笑：“此事已成过去，不必再提。”

  李虎却流露出惋惜：“可惜我们的佳酿白白送给了牛德旺。”

  “无妨，只要我愿意，我能创造出上百种新的佳酿，一瓶酒算不得什么，能挽救一座工厂和数百名工人，这酒送得值得！”

  “确是如此。”

  陈周路忽然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没期待过牛德旺的回报。真正的善举是不求回报的，求回报的善行只是表演，而非真善。”

  “做好事不会吃亏，因为上天会给予福祉，相信我，绝不会有错。”

  他深感自己就是受到天佑之人，否则怎会重生穿越回到人间？虽重生之地并非理想，但总好过被扔进荒野丛林成为野人。

  李虎点头：“你的话语，我和兄弟们从未怀疑，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那可不行，还是得提防我一点，万一哪天我捉弄你呢？哈哈。”

  “简单，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揍一顿，你捉弄我你乐，我揍你也乐，这样岂不两全其美，呵呵。”

  “哇哦，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你不懂？”

  李虎故意装傻：“你是君子，我不是，我是小人。”

  自称为小人的人往往并非真的小人，正如自称君子的人，也往往非真君子，挂在嘴边的话通常不可尽信。

  他们迅速回到自己的酿酒坊，二人轻松地下车，黄毛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问道：“事情解决了？”

  陈周路点头：“嗯，小事一桩，我和虎哥亲自动手，自然手到擒来。”

  “那老头没请你俩吃饭庆祝一下吗？”

  “提了，但我回了他四个字：我们没时间，哈哈哈哈。”

  "哇奥！你的这番举措确实让那家伙颜面尽失，相当犀利啊！"

  陈周路并未打算刻意羞辱牛德旺，他仅希望对方能把当前紧要之事处理妥当，其余皆可稍后再议，尤其像共进餐这样的小事，谁请客根本不值一提，一顿饭谁负担得起！

  "黄毛，以后别再用‘老小子’这样的称呼，至少要尊称牛总或牛老板，别让那些善于挑剔的人找到我们的瑕疵。我们与牛德旺之间并无宿怨深仇。"

  他近来不断重申与牛德旺无任何恩怨纠葛，以备日后留有余地，万一将来真需与牛德旺实质性合作，那可是无法预知之事。

  李虎立即附和道："听见了吗，黄毛？以后称呼牛总或牛老板，别乱喊。"

  黄毛嬉笑道："虎哥，我发现你近期愈发擅长旁敲侧击了，接话茬的技巧一次比一次高明，只是每次都缺乏新意。"

  "是吗？那下次你也来试试，让我听听你的新花样。"

  陈周路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黄毛，关于余市的事如何了？我怎么没见你有所行动？"

  "还在筹备中，给我点时间处理，别急。"

  陈周路故作严肃地询问："那你需要多久才能搞定此事？"

  "不清楚，至少得十天半个月吧。"

  "别磨蹭，我不欣赏办事拖沓之人，我喜欢立即付诸行动的人，行动力是衡量一个人能否成事的关键之一，尤其是你和虎哥。"

  黄毛瞥了眼李虎："虎哥是做大事的料，我不是。"

  "你说不是不管用，我说你是，你就是。"

  陈周路这般强势的言辞并不招致反感，反而使人感到亲切并容易接纳，尤其是他周围的人更是如此。

  这或许源自他天生的个人魅力，更关键在于他擅长掌控谈话方式和节奏，何时该说什么，他心中有数。

  黄毛沉默下来，如今他很少反驳陈周路，多数时候表现出顺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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