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云妈面色不善，正谈着重要生意，被打断自然心生不快。

  “客人，客人服用药酒后，已与云霞缠绵了半个时辰有余。”

  古时以十二时辰计算时间，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

  云妈霍然起身，“这怎么可能？我对云霞的客人了解得很，平时就算饮酒，也绝不超过半个时辰。”

  “我，我也不清楚啊。”小二几乎要哭出来，“云妈，你快去看看吧，云霞叫得好惨。”

  云妈顿时不敢耽误，急忙带着人冲了出去。

  来到云霞的房门前，能清楚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高昂激越，夹杂着阵阵悲泣。

  “这丫头，从未有过这般畅快吧。”

  云妈经验丰富，一听便知事情原委。

  在这时代，男子顶多支撑半个时辰。

  哪有歌女能真正体验到身为女子的欢愉。

  就连跑腿的小厮，也认为云霞的嘶喊是因为难以承受。

  “大惊小怪，都散了，不许靠近云霞的房间。”

  转身之际，云妈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南竹先生的药酒，果然让人眼界大开啊。”

  回到雅间。

  只见王悍从容地坐在桌边品茶，一旁的云蝶颇为贴心，见茶水见底，立即为他添满。

  说实在的。

  云蝶侍候人的本事，远超粗鲁的沈凌秋不知多少倍。

  “南竹先生，恕我冒昧，您的药酒打算以何价卖出，每斤几何？”

  “每斤？”王悍淡然抬眸，嘲讽一笑：“云妈真是敢开价。”

  “不按斤售卖吗？”

  王悍轻咳两声，皱眉道：“云妈应该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若一次性卖给客人一斤，你觉得客人会有何反应？”

  “自然需要很久才能再次购买……”云妈自己都愣住了。

  是啊。

  一次性卖出半斤，顾客为何还选择光顾明翠阁呢？有了这药酒，他们大可带着资本去奢华享受龙凤苑的佳人。

  "先生，请指教。"

  云妈的语气满是敬意。

  时机成熟，主导权已落在王悍手中，他不再卖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只有手指长短的小瓷瓶。

  "这里面，装有半两有余的量。"

  王悍解释道："客人每次饮用半两，即可保持活力，过量则适得其反。"

  "那么为何是半两有余呢？"云蝶提出了疑问。

  按常理，应以一两或二两的整数售卖，为何是半两这种奇特的量？

  "这就涉及到销售策略了，解释起来颇为复杂。"与这些缺乏商业见识的古人打交道，确实有些费劲。

  王悍简洁地说："总之，客人品尝到药酒的妙处，剩下的些许能唤起他们的美好记忆，却又不足以满足一次需求。"

  "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你们应该懂了吧？"

  "当然是继续购买药酒。"云妈终于领悟到王悍的策略，心中既佩服又暗自记下了这些技巧。

  "先生，这一小瓶药酒，您打算定价几何？"

  王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原本他想，一小瓶药酒最多卖一两银子。

  然而见识了那些权贵给云蝶的赏赐后，王悍改变了主意。

  想了想，他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两银子？就这么一点药酒？"云妈惊讶地站了起来。

  云蝶等人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有钱是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任人宰割。

  用三两银子买这么一点酒，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吧。

  "你们误解了。"

  王悍笑道："三两银子是我给你们的成本价，至于你们卖多少钱，我不干涉。"

  这话一出，马纯元站在后面，呼吸都变得急促。

  乖乖，这小瓶就能卖三两银子，昨天他可是足足喝了一勺，估计至少价值十几两银子吧？

  此刻的马纯元，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太浪费了。

  "我会提供一批货物给你们做推广，这批货不收取费用。"

  王悍沉声道："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让每个来明翠阁消费的客人都能免费享用一次。"

  免费供货？

  云妈惊喜交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豪放的笑声，"哈哈哈，痛快，云霞姑娘，今天得罪了，这是赏你的，拿去买些补品吧。"

  云妈迫不及待地冲出门，果然看见一位壮硕的大汉递出了至少五两银子。

  一瞬间，云妈豁然开朗，明白了王悍为何定如此高价的意义。

  赚钱，就是要赚富人的钱。

  普通人连进入明翠阁消费的资格都没有，还指望他们会买药酒吗？

  "南竹先生，真是神人也。"

  云母立刻同意，并与王瀚订立了销售协议，规定首批十斤药酒应由王瀚免费供应，明翠阁也将免费向每位客人提供。一番交谈下来，双方皆满意而归。

  “南竹先生，时间不早了，吃过晚饭再走吧？”

  “不了。”王瀚违心地婉拒，他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能在明翠阁久留。

  况且，他岂会看不穿云母想让他留在明翠阁的意图？

  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能让云母对他有所敬畏，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王瀚离开明翠阁后。

  云母深深地吸了口气，凝视着云蝶认真地说：“云蝶，务必照顾好南竹先生，除了献身，其它都可以做。”

  “明白了，云母。”云蝶满怀期待，不知能让她脱离困境的是何事。

  此刻。

  王瀚刚远离明翠阁不远，一辆马车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南竹先生，我家夫人有请。”

  明翠阁的执行力确实出色，谈生意期间已将那首诗和南竹先生的书名广泛传播。

  此时，县城内关注明翠阁的人，都知晓了南竹先生的大名。

  “你家夫人？”王瀚眼神一转，已猜出对方身份。

  “没兴趣。”

  说完，王瀚转身带着马纯元离去。

  “夫人，这位南竹先生似乎不易接近。”

  马车内，传来一声庄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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