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楼下的服务员拿了菜单，其实这里的厨房真的很有限，那时候的洗浴中心都没有自助餐厅呢，就是和附近的饭店合作，饭店做了，他们送上来。我们直接先要了五斤壮馍，这个壮馍也是我们这里的特产，整个华夏国独一份。别提有多香了，我们平时不学习吧，运动量就比一般学生大，吃东西也是嘎嘎的香。

  一顿胡吃海塞，军哥举杯说道

  “来，兄弟们，多的不说。干了！”

  “干了！”我们异口同声，一下就把杯子里的喝完了。

  依旧是一直喝，都不带停的，反正就是一边聊天一边玩各种游戏，什么老虎棒子鸡啊，猜宝啊，划拳啊，最后都喝的差不多了，开始打麻将醒酒。我们这里面酒量最差的就是海平了，其次老二，然后是军哥，打麻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醒酒。

  不然直接上床的话，那就是天旋地转，肯定很多人都有这种感受，我也一样，真的是喝多了酒，一定要干点什么缓冲一下。如果直接上床，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就这么一直闹腾到凌晨，

  “二弟，给我拿根烟。”军哥说道。

  “我这没了。老二，拿根烟。”

  “我这......我瞅瞅哈。”老二一边说一边把所有的烟盒都翻了一遍。“艹，你们是他妈烟囱吧，一根都没了。”

  “你他妈，你抽的少啊。”小松说道。

  “谁特么抽的多谁下去买烟去，反正我不去。”海平说道。

  “就你抽的最多。艹。”军哥说道。

  “行了行了，别争了，我下去买去，正好吹吹凉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屋里快特么升仙了，全是烟。”我说道。

  “艹，你不说我还没看见，我也去吧那。”军哥说道。

  他们仨就继续在那吵吵，我和军哥套上外套下来，这凌晨还真不好买烟，洗浴中心里的也都休息了，那时候正常的消费，也就是一楼到三楼可没有二十四小时服务，当时的我们太小，也没去过楼上。

  “那边，有亮光，好像是个小烟酒店。哥，看看去。”

  “艹，这天说降温就降温，真特么冷。走。”

  我俩耸起来肩膀揣着兜就过去了，路上我和军哥说

  “哥，我觉得你除了选择家里以外更好的选择了啊。为啥就感觉你还是那么纠结，其实咱们这样的就算想学也学不会了。”

  “我肯定是学不会了，但是你不一样，九日。你要是想学，你还是可以跟得上的，你有底子在，也就你看出来我其实是犹豫了。很多家里的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是不是和整个的形势有关？”我心里不由得担心。

  “嗯，自从上次你的事以后，我和标叔就经常聊了，树大招风，我们家就是撬开木桶的第一个块板子。而且我们家里从来不做赌和毒的生意，也不允许别人做。”军哥平淡的说道，但是我看得出来，军哥其实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不开心。

  “哥，我有个问题。”我说道。

  “咋啦？”

  “我怎么记得是黄赌毒，黄呢？”

  “哈哈，艹，黄就算了，黄我自己都戒不了，没小妮，没女孩，活得就没劲了。”

  “哈哈哈哈。”

  就这么说着，到了烟酒店，里面是一个老头，非常简陋的小砖屋。一方在水的后面就是一个还没有改造完全的村落，仅仅一路之隔，一方在水所在的街道就是各种饭店，商店，等等。这就像是一幅画，一路之隔两个世界。

  老头的面前是一个木头打的柜子，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几包烟。地上散落的都是各种不知名的矿泉水和饮料，左边是一个藤椅，椅子上摆放着小孩子的零食，还有一些作业本（就是笔记本，那时候的笔记本上面就是作业本三个字。）。在老头的后面是一个木床，躺着一个老奶奶，身上盖着好几层，我心里不由得又颤了一下。

  “买几包烟。”

  老头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要什么烟啊。”

  “你这还有多少，都要了。啥烟无所谓。”我说道。

  “对，都要了。”军哥也说道。

  老头拿着我们给的百元大钞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放进兜里。我们也没要他的找零，拿上烟就走了。老头还一直在后面喊，我们也没回头。

  回到了一方在水三楼，海平和老二都已经睡着了。小松还醒着，扔过去一包烟，小松点上一根说道

  “哥，你要是决定不上学了，那我也就不上了。”

  “你滚犊子，你该好好上你的。”

  “我和我爸妈都说过了，反正他们在国外也回不来，从小到大也基本没管过我。我还是想跟着你一起。”

  小松非常严肃认真的说道，管军就沉默了

  “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好，你平时肯定没我见的多，我比你们大两岁，其实按理来说我都已经高中了。就算真的咱们都高中了  。咱们在别人眼里只不过都是小孩罢了。”

  “话是没错，那初中毕业不上了的也是大把大把的。”

  “不一样，我们家里，就算咱俩不上了，也是跟着我的哥哥辈和叔叔辈，一点点学一点点来。而且没有你想象中的轻松，知道吗？我对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更何况带你们了。”

  “只要有一口饭吃就行。哥，我真没开玩笑。”

  “那我要是继续上呢？”管军自己也是一脸纠结的说道，这话好像是说给小松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

  “那我也上呗，继续上也是白花自己家的钱而已。”

  “唉，标叔是真的挺累的最近，我刚才还给九日说，自从他那次事以后我就经常和标叔联系，还去他家来着。情况真的挺不好的，标叔有时候成宿成宿的都不带睡觉的，晚上忙完白天还要忙。”

  “越是这样，标叔反而不让你参与了吧？”我灵机一动说道。

  “是啊，他越不让我参与，我其实别的事反而都不想做了，就想替标叔分担哪怕一点点，从小到大我看着标叔从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到现在人到中年。唉，这事现在都已经成了我的心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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