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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诈尸?


那两个衙役听展昭如此说,慌不迭的去了。

  留展昭独自一人,心下便甚是发疑。鬼神之说,他素来不甚相信。

  如今师傅遗体不见,他心中亦喜亦怕,喜的是师傅有可能并未断气。

  而是一时昏迷过去,义庄风大,夜晚亦冷,搞不好是回过气来,自己醒了,却将两个衙役吓得不轻。怕的是有人趁他不在,施展武功,飞檐走壁,竟是将师傅遗体盗了去!

  便急将义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除几滩酒渍外,一无所获!

  细细思索:虽孟若虚亦懂龟息之术,然龟息功仅可隐藏呼吸脉搏,身上温度却是骗不过人。自己抱起师傅时,他浑身冰凉,分明便是亡故!

  再说若孟若虚醒来,怎样也要出声呼唤,当不会凭空消失不见!这样看来,八成是有人将师傅遗体盗走了!

  这个念头一出,展昭却浑身一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孟若虚虽是个顽童心性,最喜胡闹,但却未在江湖上结过多少梁子,更无血海深仇,不会有仇人恨他恨到要拿尸体泄愤的地步。

  况且师傅方才身死,消息又能传得多快!若说是有人盗走遗体,定是这卞京城里的人无疑了!难道真的是柴王出手?难道今日那场酒宴,却是为拖住自己而设的"鸿门宴"?

  展昭越想越心惊,想想今日柴王刚闻师傅去世,脸上并无半点哀伤神色,又想想这个师兄亦是好武,府中亦有不少武林高手,若是派他们盗了师傅遗体,亦有可能!

  再想宦海如染缸,自己入了公门不过几年,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自在飞扬,快意恩仇的展昭。

  而自己与师兄已有近十年不曾深谈,又怎能保证今日之柴王,仍是往日那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师兄?!

  想到这里,展昭只觉浑身发冷,心中也凉了半截,一方面仍是不愿相信师兄是这等奸邪小人,另一方面又觉除此之外别无可能,矛盾异常!

  看看如今正是夜深人静,心想干脆夜探柴王府,弄清事实真相再说,一发狠,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径直往柴王府去了!

  那边展昭正为师傅师妹之事忙得焦头烂额,这边李昱却已经是在府里闷了几日。

  原来他当日与展昭吵架,赌一时之气不搭理这只猫,恨不得再也不要见他才好。

  见展昭左哄右劝,终是无效,无奈而去,当时心里面是挺痛快的,得意的不得了。

  可过的几日,又不知怎么的,竟是烦躁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饭觉不香,睡觉觉不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无精打采,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李老头见宝贝儿子这样,急得坐立不安,别说卞京城里稍有名气的郎中,就连御医也请了好几回,却诊不出是什么病根。

  有的说侯爷身子太虚,当以滋补为主,有的却说侯爷心烦气躁,脉浮苔黄,该忌大热大补药剂。

  七嘴八舌,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好歹开得几副药,李昱却说自己没病,死活不喝!

  李老爹更是担心,唯恐他中了什么邪,便又是请道士驱鬼,又是请和尚念经,吵吵嚷嚷,直闹得李府上下几日乱哄哄,如热锅上的蚂蚁窝不提。

  这一日正是十六,圆月当空,照得卞京上下一片清明。

  李昱躺在轻罗帐内,辗转反侧,只觉心中烦恶,终是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来。

  听听外间墨香鼻息如雷鸣,也不想惊动他,轻手轻脚起来,先到摇篮前去看了几看,见骥儿睡得极香,笑了笑,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自己却坐到桌前,点了蜡烛,双手托腮,发起呆来。

  只觉脑海里面乱哄哄的,画面一个接一个跳出来,却一点规律也无,拼命想理清思绪,却终是徒劳,叹了口气,也就不管了。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得"啵"的一声,桌上红烛顿时应声而灭,眼前一片黑暗!李昱吓了一跳,刚站起身,只觉从窗外一骨碌翻进个什么东西来,竟仿佛是个人体!

  李昱心中怦怦直跳,颤声问:"是谁……"刚问得半句,忽然想起自己这间卧室地处高楼,李府又门户森严,一般的毛贼决无法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自己卧室来,猛然想起一人,忙惊喜道:"展昭?是你吗?"

  李昱此话方问出口,便听一把清越声音悠然道:"啊哟哟,郎为妹翻山又越岭,妹心里却系着别家郎。小螃蟹,白爷爷特地跑来看你,怎么一张口便提起那臭猫来?"

  他刚一开口,李昱便是一怔,只觉这把声音虽然熟悉,却绝不是展昭,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正在回忆,猛然听他一句"白爷爷",顿时大惊失色,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又来干什么?"

  只见桌上红烛片刻短暂熄灭后,又"啵"一声亮起,映出桌前笑嘻嘻坐着的一个人影来,白衣飘飘,眉目俊美,两条腿高高翘在桌上,可不正是白玉堂么!

  手中却未执火折子,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法子将蜡烛点起来的。

  只听白玉堂怪声怪气道:"啊呀呀,负心郎呀负心郎。"

  忽一探身,身子在空中旋了半个圈,不待李昱反应过来,已将他逼到墙角,出手迅捷,左手揽住了他腰身,右手却锁住他双手,额头顶住额头,嬉皮笑脸道:"小螃蟹,可还记得那日是谁将你背回来的?白爷爷想你了,你却一点旧情不念,恁地没有良心!正是该罚!"又笑道,"你说说,白爷爷该用何种法子罚你?"

  白玉堂三番两次出言调戏,若是别的男女,怕早已气得满面通红,怒目圆瞪,恨不得砍这风流天下的锦毛鼠一剑才好。

  可李昱是个现代人,又早知这锦毛鼠白玉堂最是好嬉笑怒骂,这次怕是又在耍自己,便没好气道:"别闹了,小心把人都闹起来。说到底,你今天特地跑来,就是来和我开玩笑的?"

  白玉堂本想看李昱害羞着恼,谁知李昱却面色不变,神情淡定,微微一愣,放开手,悻悻道:"你这只小螃蟹,却和那臭猫一样,无趣的紧!也罢也罢,白爷爷不和你计较!"

  坐回桌旁,看到桌上有一壶茶,摸了摸还是热的,便拿起来咕嘟嘟灌了几口,皱着眉头道:"呸呸!茶倒是好茶,只可惜冲泡不得法!"放下茶壶,忽想起一事,眉开眼笑道:"是了是了!小螃蟹,白爷爷今日却是来向你道喜的!"

  李昱听他如此说,愣了愣道:"我有什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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