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不认识。”

谢北城气得咬牙：“叫什么名字您听到没有，他们说什么了？”

谢老太努力的回忆：“叫……叫什么律师吧，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看到提了很多东西过来要洗洗写字。”

浑身紧绷的谢北城这才放松下来，搞半天说的是来办财产变更的律师。

“奶奶，下次不要这样说话，挺吓人的！”

他把老太太挂在胸前的铭牌拿起来，指着上面他的电话：“以后有不认识的男人来找溪溪，您就打这个电话告诉我，记住没有？”

老太太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谢北城一本正经的说：“我关心溪溪嘛，怕那些坏人伤害她，我们一起保护她呀。”

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

祖孙在花园转了一圈，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两兄弟醒来找了过来。

“爸爸爸爸！”

“爸爸！”

两人听说他回来了，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

谢北城看着朝自己飞奔过来的两个小毛孩，蹲了下来。

乔乔和佑佑一左一右的扑进他的怀里，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亲个没完。

乔乔亲了几下，又生气的撅起嘴巴：“爸爸，你出差的时间也太长了吧，哼！”

佑佑道：“就是呀爸爸，我们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这次你不会再走了吧？”

谢北城不敢说自己只能在家待一天，只说：“那今晚我陪着你们睡好不好？”

“好耶好耶！那妈妈也要陪我们睡，我们四个人好久没有一起睡了！！”乔乔已经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谢北城心里一阵黯然：“你想要妈妈也陪你睡呀？”

乔乔仰起头：“那当然了！你和妈妈睡两边，我和哥哥睡中间！”

谢北城唇边闪过苦笑：“我也想，走吧，早上露水重，咱们进屋去。”

他推着奶奶、领着孩子回了屋子，乔乔拉着佑佑迫不及待的上楼找沈溪，想要告诉她爸爸回来了的事。

在他们小孩子眼里，爸爸妈妈前段时间闹别扭生闷气，现在爸爸回来了，他们就该和好了。

只是敲了半天门，并没有人回应，佑佑推门进去，才发现妈妈根本就不在家。

两个小家伙又垂头丧气的下楼来找谢北城。

“爸爸，妈妈不在家诶，去哪儿了？”

谢北城看着他们失望的小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强装着笑：“哦，妈妈今天有事出门了，你们快去洗刷牙，等下老师要来了哦。”

乔乔不高兴的撅起嘴：“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谢北城不希望他们埋怨沈溪，耐心的说：“是你们这两个小懒虫睡懒觉啦，妈妈不忍心吵醒你们呢。”

乔乔闷闷的道：“那好吧，那我们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早点回来。”

谢北城不想看到孩子这么早就失望，道：“电话晚点打也行，你们先去洗脸刷牙，妈妈交代过我了，一定不能耽误你们上课的。”

乔乔不依：“不行，现在就给妈妈打电话！”

他逼着谢北城拿出手机，拨了沈溪的号码。

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沈溪的声音没什么感情：“有事吗？”

乔乔对着手机大声道：“妈妈，爸爸回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沈溪听到是他的声音，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声音温热得不得了：“是乔乔呀，妈妈今天在忙诶，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你乖乖的上课，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乔乔失望极了：“不嘛不嘛，你现在就回来嘛，你这么久没有看到爸爸，一定也很想他了！你快回来！”

沈溪知道谢北城一定在旁边，有些气恼他任由孩子胡闹，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妈妈真的在忙呢，有同事等着我呀，妈妈答应你，忙完了就回来好吗？”

这是一句搪塞孩子的话，谢北城清楚，但两个小孩却当了真，开心起来：“好耶！妈妈我们等你哟！”

孩子们去上课了，谢北城就开始在偌大的房子里四处走动。

企图寻找一些沈溪活动的痕迹，以此来揣测她每天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来到工作间，看到按板前未做完的衣服，他脑海里浮现出沈溪专心制作他们的画面，唇边慢慢有了笑意。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的时候，沈明森的电话打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北城看着手机屏幕，挺诧异。

他很快接了起来，态度还算恭敬，“沈先生。”

两人关系挑明以后，沈明森像是变了一个人，现在语气轻松自然，完全不似以前谈工作那般严肃，“你今天回家啦？”

谢北城如实回答道：“对，一早就回来了。”

沈明森迫不及待的追问，“见着她没有？”

谢北城瞬间变得神色黯然，在沈溪平常坐的椅子里坐了下来，手指在案板上轻轻点着，“没有，她一早就出门了。”

沈明森嘲讽一句，“你真没用，我的两个小外孙呢，在哪儿，我要看看。”

谢北城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我给你说过，乔乔不是溪溪生的。”

沈明森不依，“那溪溪养了他三年，和亲生的有什么区别？该不是你自己在心里把他们区别对待吧？”

谢北城否认，“才不是，他也是流着我谢家的血液的人，我对他和佑佑的爱是完全一样的。”

沈明森不耐烦了：“别和我磨叽，正好趁溪溪不在家，开视频让我看看我的两个小外孙。”

谢北城从他身上找到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竟然答应了他的请求，起身往外走。

“他们现在在上课，而且溪溪要是知道你私下接触他们，可能会不高兴。”

沈明森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哎呀你放心，我看看他们，你别让他们看到我就行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谢北诚到了一楼的家庭教室外面，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对着屋里的两个孩子。

乔乔看到他，笑着朝他挥手，嘴巴还做着口型，叫他“爸爸  ”，谢北城做了一个凶凶的表情，要他认真听老师讲课，小声对开着视频的沈明森道：“你看吧，这就是个调皮鬼，倒是佑佑，比他乖巧很多。”

沈明森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小崽子，“乖巧并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只有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或者是受过严苛的束缚，才会显得乖巧，我反倒觉得，弟弟这样活泼的性格看起来更快乐、更符合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一些。”

谢北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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