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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命要紧


  常垚和就站在一旁,又扫了她的左手一眼,陆有容立马知趣的把手搁到小茶几上,露出白色的纱布。

说起来她这手真有点疼,昨天回屋后菊朵儿没回来,她自己绞了块帕子擦脸,一沾水一用力,刚刚长好的一点伤口又裂得跟什么似的。

包了纱布看不见,一拆开里头还知怎么个惨样呢。

那常垚看起来是要替她治的样子,可又不动手,也不说话,光用眼睛打量。陆有容有些头痛,这是准备用眼神交流治病的意思吗?

她想了想,只能自己开口:“麻烦常太医给瞧瞧,我的贴身宫女用了昨夜就用了常太医给的药,今日终归不见大好,血都没有止住,现在还在渗血,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恐是会失血过多。”

她也不知该怎么用现在在后宫这个张贵人的身份跟常垚这样身份的人打交道,说重了不行说轻了似乎也不合适。

陆有容见常垚没什么反应,就到门口把菊朵儿拉到了常垚面前:“就是她了。”

菊朵儿紧张极了,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常垚看着菊朵儿肩膀的衣服上已经透出了血迹,一看就是不怎么正常的样子,沉默半晌后终于指了指菊朵儿的肩膀,冷冷淡淡的两字:“拆了。”

菊朵儿更害羞了,低着头,也没有什么动作。

陆有容推了推菊朵儿道:“命要紧,你不能再这么流血下去了。”

菊朵儿还是不好意思动弹。

陆有容干脆自己动手,麻利地就把菊朵儿衣服扯开,把纱布给解了。

解下来的时候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这何止是还在流血,不过从昨夜到今日这点时间,菊朵儿的肩膀上的伤都已经开始发炎流脓了,布条上除了血迹还染得一片黄印印的。

菊朵儿感受着自己的肩膀露了出来,更加不好意思地从脸红到了后脖颈。

虽然宫女被太医敲了肩膀也没什么,总归是形势所迫,况且后宫里的宫女而已,能有太医愿意给看病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

可常垚怎么说都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好看的让菊朵儿心动的男人。

菊朵儿现在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慌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尤其是感觉到常垚在盯着她的肩膀看,更是羞涩的快要晕过去了。

常垚也在看那手背,心里想的却是,几年不见这女人竟蠢成这样。

那屋里多少伤得比她重的,除了没熬过去死了的,也没一个像她这样,得了他的药后竟把伤搞得越来越差。

他倒不嫌弃那伤口,只替这肩膀可惜。

常垚直言道:“原本好好的,这下子只怕要留疤了,你的贴身宫女应该是对我给的药膏里面的一位药材过敏,也算是她倒霉了,得亏是有你这么个主子在意,总算是及时发现了。”

陆有容也觉得常垚有点浑,感觉像是不怎么说人话的样子。

什么叫算她倒霉?

陆有容不服气道:“那药膏不正是常太医给的,常太医用药里竟然有让人能过敏的药,看来常太医不怎么仔细,配置药物时也考虑的不周全。”

陆有容原本以为常垚会骂人,结果等了片刻没等来训斥,反倒是被常垚一把抓过自己的手。

陆有容被按到了手上的伤口,吃疼一声,想要抽回,可无奈常垚拉的用力。

陆有容也不好暴露自己会武功力气比普通人大的事情,就不好再挣脱。

“常太医这是要做什么?”

“也给你看看。”

常垚说完就手快速的解开了陆有容包扎手的布条。

陆有容么有动弹。

看看就看看。

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还不错,没什么大事,就是跟布条有点粘连,被扯出了点血,周边被烫伤的血泡跑了,显得有些难看。

抬眼一看就见常垚手里拿着镊子,竟在翻她伤口处的皮肉。

她忍不住轻呼一声:“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常垚冷冷两个字:“忍着。”

得了这两个字后陆有容开始琢磨,还没琢磨透手背处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那些个坏掉的皮肉就这么生生给夹了下来,疼得她浑身打颤儿。

偏偏外头都是人,她也不能放声大叫,只能小声地哼哼。

有几次她想把手收回来,常垚看出她的企图,直接从旁边抄起本医书,在她手腕处打了一下。

陆有容一愣神,就忘了收手这回事儿。

这么几番下来,死肉被夹掉不少,陆有容也疼得快晕过去了。

她现在掏出毒草来一口也不是个事,可也没有办法偷偷的来一口毒草,只能干忍着。

她除了怕穷,唯一怕的就是疼了。

穷跟疼,可比让她去死还要可怕。

就在她觉得无法忍受再次要抽手时,常垚直接出手,冰凉纤细的手指直接按在她的手腕处,看似云淡风轻却是劲道十足。

陆有容试了几下竟挣脱不得,只得继续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只是在看到常垚那手时,陆有容就开始了走神。

常垚的这手真好看,手纸细长骨戒分明,关键还白皙的很。

和那天在湖边的假山洞里挨她反钳制的那只有点像。

可天底下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

那天那只手曾抓过她的胸,当时只觉得指腹平滑细腻,不像今日常垚的手,虽看着白皙漂亮,内里却布有薄茧,显然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幸好不是常垚。

毕竟常垚长得好看,她还不太舍得把人手给剁了。

更何况常垚是医者,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

陆有容不由松一口气,一不留神手背处又是一阵钻心得疼,害她终于忍不住“啊”叫了一声。

然后她就看见常垚脸色微变,不客气道:“既受不住疼,为何不用药?”

陆有容心想,常垚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己没不用药?

“我用药了,医女给的药。”

常垚抬头看了陆有容一眼:“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这么怕疼,为什么不让我给你用麻沸散。”

陆有容:“……”

她可以骂人吗?

她真的想骂人了!

可她现在就是个身份地位最低的妃嫔而已,人家可是常家人,有爵位的那种常家,太医院就是人家家的一言堂,人家家还有其他的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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