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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自讨苦吃


在锦鸢眼神清醒的那一刻,她便奢望着,救起自己的是其他人,哪怕眼前是自己生出的幻觉也好,可事实却让人无法逃避。

  眼前的人——

  偏偏是赵非荀。

  这一瞬,无尽的绝望几乎将她吞没。

  她鬼使神差地念出立荣的名字,故意说给他听,估计演给他看,她本以为自己能天衣无缝,可当眼中挤出的眼泪落下去后,视线一片清晰,她眼底的绝望、面上的恐惧无法伪装起来。

  在赵非荀眼中的温和瞬间被寒霜覆盖时,她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怕他又要用那些残酷的手段来折磨自己……

  湿漉的面颊上,血色全无。

  瞳孔瑟瑟可怜地发颤。

  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猫儿,恐惧主子的惩罚。

  赵非荀停留在她面颊上的手掌下滑,五指骤然收紧,几乎要把她的下颚骨一起捏碎!

  掌下的小丫鬟痛得眉心皱起,眼眶发红。

  浅浅的呻吟着。

  男人略低下些头,目光冰凉无情,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恨不得要将眼前之人的身体片片肢解开来。

  “小丫鬟,”他的语气平静,入耳却令人觉得森然可怖,“何必使这些伎俩来自讨苦吃。”

  他手掌用力,把她的脸掰到自己面前。

  动作粗暴。

  哪怕是在画舫船上时,他都不曾这样恼怒。

  小丫鬟不蠢,在小院里时,她也知道顺从自己才能得到见亲人的机会,但——一个胆小怯弱的小丫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今日是如此,分明她已经认出了自己,但仍估计要提起那小厮的名字;在小院里最后一夜时也是如此,她乖乖呆了那么多天都没想逃,那一夜偏要违背他的命令,将他惹怒。

  惹怒他有什么好处。

  吃亏、挨罚的不也是她自己。

  仅有一种答案,就是小丫鬟有什么瞒着他。

  赵非荀眯起眼,目光摄人,想要立刻用些手段逼问出来,念及小丫鬟看似脆弱不堪,实际有一股韧劲,寻常的刑罚手段容易在身上留在伤疤,他自然不考虑,至于其他手段,此时此地实在不宜。

  “大公子,篷船上人出来了。”

  隔着船舱,轻风的声音恰好传来,打断了赵非荀的思绪。

  恰着锦鸢下颚的手指也缓缓松开。

  他垂眸看着瑟瑟发抖的狸奴,语气阴鸷而危险,“这笔账先记下,等来日有空,再慢慢清算。”

  男人起身,惊起篷船一阵摇晃。

  在他走出船舱后,又传来他的冷冽嗓音,另安排了一个侍卫护送她们回国公府去。

  她喉头哽咽,连呼吸都变得窒息、艰难。

  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团住。

  脑袋里翻涌的思绪令人作呕,更令她崩溃的绝望。

  她曾梦见,沈如绫被退婚、自己受到牵连被发卖,爹爹小妹因断了生计接连过世,她深受打击投湖自尽,被赵非荀救起来,带入清竹苑中。

  这是…梦境中预示的未来之事。

  而今日……

  沈如绫与外男私通暴露,禾阳郡主大怒,这桩婚事必退无疑,她给爹爹、小妹留了足够的银子,他们不会因生计贫困而受牵连,但……她仍是落了水,救她起来的,偏偏是赵非荀。

  若继续朝下走,是否她仍会进入清竹苑?

  仍会……

  像梦中那样?

  比起走向死亡,她更恐惧的,是自己真的会把控不住的心么?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迫一步步前行,如何不会害怕…

  而船舱外,在赵非荀离开后,一直在水里打转的侍卫才敢拖着国公府的大小姐爬上来,蹲在甲板上粗喘着气,也顾不上自己有多狼狈,心有余悸的朝里面看了眼,见那个小丫鬟动作僵硬的爬起来,蹲在船舱角落里,他的内心则是惊涛骇浪。

  大公子……

  救了一个丫鬟?

  这丫鬟是什么人物啊!竟然让大公子如此上心!

  以及——

  他瞧了眼昏迷在甲板上的小姐,疑心自己是否救错人了。

  但主子的心思岂能是他随意猜测的!

  侍卫晃了下脑袋,将这些想法彻底甩了出去,把酥胸半露着躺在甲板的人往船舱里拖去。

  几人乘着赵家的篷船朝着码头划去,中途遇到了沈家的篷船。

  沈家船夫在目睹了自家小姐闹出这么一桩丑事后,急着划去码头,让码头上的车夫赶紧回去传话,又急着往回去接人。

  沈家船夫这会儿看着赵府的侍卫守在船头,一副不准任何人看见的架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磕磕绊绊地同侍卫沟通起来。

  锦鸢听到熟悉的声音,才逐渐从绝望中清醒。

  她掀开垂下的竹帘,露出半张脸,声音僵硬,丝毫没了平日里的柔声细语,吩咐船夫把船上的包裹递过来,小姐呛了水昏迷不醒,不宜移动,她们就这么坐着赵家的篷船去码头,到了码头再坐马车回府。

  船夫连忙应下,把包袱递了过来。

  四周竹帘都被锦鸢放了下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沈如绫,想起她刚才的心狠手辣,就应当让她继续赤身裸体,就这么被人抬着回国公府去——

  让她醒来后也羞辱的撞墙自尽。

  今日沈如绫满头珠翠、手腕上还带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顾生又恰好出现在酒船宴上,二人怕是约好了要在今天私奔。

  一旦她私奔成功,钱氏、国公府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沈如绫是铁了心要害死自己!

  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把她当主子。

  锦鸢把外衣从沈如绫身上剥下来,抖开包袱里的衣服,只留下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衣把她裹起来,隔着绡,沈如绫身上的暧昧痕迹、在落水后挣扎留下的手印,都显得极其暧昧。

  寻常男子见了,难免心思旖旎。

  沈国公见了,只会怒发冲冠。

  其他的衣服,都被锦鸢用来擦拭自己的身子。

  她没有替换的衣裳,虽然今日天气热,但湿透的衣衫粘在身上一是难受,二是容易受寒,回了国公府后还有一场血雨腥风在等着她,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用沈如绫的外衣罩着自己,脱下湿衣用力拧干,用干燥的衣衫擦干后用仔细吸走湿衣上的水,才重新穿上。

  篷船在码头停靠,锦鸢驮着沈如绫一步步走上马车,马夫早已赶回去通报,只能由船夫架着马车送她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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