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功了。当她从池塘里爬出来，倒在花园里，喘着粗气的时候，凌奇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变化，八段大典所修炼的循环在加强。对她的运动艺术的更深入的理解已经潜伏在她理解的边缘。

  凌奇暂时把它放在一边；今晚晚些时候她可以和焦老讨论她的艺术。现在，她有战利品要检查。

  尽管物品数量较少，但其价值却不容低估。年初时对她的气修提升如此之大的两颗紫光丹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而那些上品丹药也同样价值不菲。

  玉简中的吐渊功，也是不容小觑的。与被遗忘的谷旋律类似，艺术是由一位流浪者设计的，尽管这位流浪者曾在地底深处的小路上徘徊，在那里，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啃咬着世界的根基。在那片黑暗中，流浪者找到了真相，大地与黑暗合而为一，最终吞噬一切。根据这一教训，该艺术允许其使用者消耗敌人的能量并召唤沉睡在黑暗中的事物。与玉简一起的，还有一颗深渊地丹，可以帮助她修炼土术和玄功。她庆幸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只剩下这本书了。当她回到屋里后，她把它从戒指上取下来检查。起初，里面的文字似乎难以辨认，在她的视野中游动，但稍微费点力气就解开了造成这种情况的阵法。她在里面发现的东西令她不安。

  这些页面似乎充满了用密集的法律语言编写的大量合同，这些合同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但在这些合同结束时，签署者被要求不得谈论合同或承包商严人书。违反契约中的任何条款都会使签署者损失很大一部分修为，甚至健康。

  当然，这不可能是合法的，对吧？她很少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长老们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呢？她非常怀疑宗门不会知道这样的契约。书中足足有数十处，每一处的边缘都布满了密集的阵法。

  难怪颜仁恕想要削弱蔡。尽管手段截然不同，但他显然是在为同一目标而努力。但这种方法有一个弱点。这种效果与书页直接相关，而且只是略微增强。她并没有发现仅仅破坏契约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地方防守得这么好。

  她或许也能想出如何颠覆他们。它们当然很复杂，但并非不可理解。她想象着，她甚至可以获得帮助。

  她需要把这本书带给一位长老。她只是没有足够的信息来做出正确的决定，而且她还不想让美珍卷入这件事。她有自己的骄傲，不想为自己遇到的每一个问题都去找她有权有势的朋友。

  这是一个问题。对于这次盗窃事件，颜仁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凌奇已经焦头烂额，颜仁树的追随者也不少，无论愿不愿意。焦老爷子要到晚上才会到集合点，她可不想早点来，让这个善变的男人生气。就连看起来更喜欢她的馨，也不一定会出现，而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一个人呆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凌琪再次翻开红色的封面，忽略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目光往下扫，记住了颜人书旁边的名字。她翻了一页，也记住了下一页。她可能无法记住合同中的所有内容，但几十个名字并不是太难。她翻着书，竖起耳朵，努力听清任何追赶的声音，只停下来服下当天的第二粒也是最后一颗回气丹。

  当她记完名字的那一刻，这本书就回到了储藏室。她取回美珍备用的戒指，哄着珍贵去物质化，然后就出门了。

  凌齐径直走向最近的一对戴着蔡臂章的女孩。大声发号施令感觉很奇怪，但她需要支援，以防颜仁树的特工试图跳槽她。当然，她先确认了颜人树的契约书上没有他们的名字。

  她的下一个优先事项是她的朋友。李素音安全了。这个时候，她就身处内门弟子的工作室之中，连颜人树这样的人都碰不到。素音至少要呆到下午晚些时候。同样，美珍也足够强大，能够应对几乎所有压倒性的力量。

  如果她没记错苏凌的行程的话，那个女孩很可能在山外的某个地方，甚至可能在城里。苏凌每天早上都开始和凡人一起工作，无论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为了宗门积分。进城闹事固然令人皱眉，但凌奇还是派了另一名蔡手下的手下匆匆写下一条信息，警告苏凌滚蛋。

  只走了一站，她就路过位于住宅区中心的那栋豪宅，蔡将这里作为她的行动基地。她听说秀兰在抢劫开始前不久就回到了家。上次外门大乱的时候，颜仁树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介意让顾秀兰接二连三地对决和围剿。凌奇和蔡交谈之后，两人甚至可以找到韩健等人。如果凌琪被金田他们包围的话，她对自己拿着书能坚持到晚上的信心会大很多。

  “秀兰！打开！是凌奇，我们真的有必要谈谈！”  凌琪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叫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她的“保镖”站在她身后的两侧，脸上都带着紧张的表情，警惕着可能的敌人袭击。凌奇已经通过其他蔡执法者传达了消息，他们就经过了他们。用不了多久，蔡家的所有人都会警惕起来。

  没有声音，凌琪用指节用力地敲着门。虽然有点不礼貌，但她实在是太着急了。她不知道秀兰在做什么，但她现在确实没有时间让这位感情用事的朋友进一步封闭自己。

  “秀兰！”  她提高了声音，无视外面其他弟子投来的目光。当蔡家的女暴徒瞪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仓皇而逃。

  这次她听到里面传来重击声和拖曳的声音。又是一声沸水般的嘶嘶声传来，但没有任何反应。她皱起眉头，抽回手再次敲门，门却猛地打开了几厘米。她发现自己正对上秀兰眯起的眼睛。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有点难说。

  “……秀兰？”  凌琪眯着眼睛看着朋友问道。她感觉气不错，但是……“你为什么戴着面纱和围巾？”  她难以置信地问道。秀兰的下半张脸完全被深红色的布料遮住，其余的部分则被半透明的面纱遮住。她几乎看不清朋友的眼睛和脸上裸露的轮廓。

  “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秀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暴躁和傲慢。凌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朋友这样对她说话了。“你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像个农民一样敲我的门？”

  凌奇打量着女孩。秀兰专心致志，感觉气场有些沉闷。

  “你可以，”她慢慢地同意。“但我没想到你喜欢这样隐藏自己。”  凌奇仔细地看着，秀兰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有一瞬间的光芒，在面纱后面闪闪发亮。“听着，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真正的麻烦。我刚刚狠狠地打击了我们一个敌人的主要基地，我担心他可能会报复。等完事我就去找蔡夫人……”

  凌琪纵身一闪，只见一支箭矢从她身子所在的位置呼啸而过，裂开一道缝，埋入了鹅卵石之中。回头，她看到屋顶上模糊的三道身影。第一个被她命令跟在她后面的女孩做了一个动作，把第一扇风向后吹，从街对面的屋顶扔了出去，而她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宽大的羽毛扇。

  第二道身影手持弯刀，向她扑来，与第二名蔡执法者迎了上来。当刀子接触到她盟友挥舞的长直刀时，火花四溅。

  第三个模糊地越过了被拦截的同伴，一支长矛拖着一股翻腾的水流朝她冲来。凌琪侧身闪开，四肢散发着暗气，躲开了枪尾的扫掠，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腾出了一些空间。当她伸手去拿笛子时，她犹豫了。支持她的盟友是最好的选择还是自己主动进攻？

  “可悲的、偷偷摸摸的可怜虫。”

  凌奇就听到了顾秀兰的声音，紧接着，上方一道耀眼的闪光传来，一声雷霆轰鸣，淹没了一切声音。抬头一看，她看到第二个她没见过的弓箭手身上出现了六道叉状闪电。弓箭手被从屋顶上扔了下去，全身软弱，拖着烟雾，四肢因残留的电流而痉挛。

  当秀兰走出去时，战斗似乎凝固了，冒着烟、破烂的围巾和面纱从她脸上飘走。秀兰的脸上布满了发丝般细细的黑色线条，苍白的皮肤上有淡淡的鳞片烧伤痕迹。她向刚刚被击中的弓箭手举起的手，已经干瘪、漆黑，就像一具烧焦的尸体，但却充满了蓝白色的火焰和噼啪作响的光芒。从破烂的袖子上可以看出，伤势一直到她的肘部。

  “你会在我家门口袭击我的朋友吗？那就来受死吧！”  秀兰说道，她的声音放大到足以震动空气。凌奇注意到，秀兰已经变成了晚黄。

  凌琪利用对手的分心溜了过去，和朋友背靠背，在屋顶上扫视着是否有其他隐藏的袭击者。

  “别真的杀死他们，”当拿着长矛的女孩重新调整她的新位置时，她警告道。“我看你一直很忙。你有什么理由不来药堂吗？”

  “我不需要，也帮不上忙。”秀兰傲慢地说道。“我会记住规则。不过，留点伤疤对这个败类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你不觉得吗？”

  凌琪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手又重新交战了。一把刀从她的袖子里闪出，在女孩的肩膀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她抓住了风，迫使持枪者仅仅为了移动就与她对抗。

  她的两个护卫也对付得很好，一时之间，凌奇有信心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

  然后他们脚下的地面爆发了。石头和泥土翻滚着，黑色泥泞的泥土粗大的卷须抓住了他们的四肢，几乎掩盖了两个黑铁人体模型的形状，它们的爪子长满了短剑，沾满了污垢。他们同时向她扑来，几乎分散了她对对手长矛刺击的注意力，但其中一个被从秀兰烧焦的手上持续喷出的蓝色火焰击退，撞到了街对面的房子里。

  第二个人体模型到达了她身边，接下来的时刻变得模糊，她疯狂地拔出笛子，将风向外推。当一阵短暂的大风爆发时，她的长袍飘动起来，切开抓握的卷须，将它们化为碎土。当她重新站稳脚跟时，她一跃而起，蹲伏在秀兰家的屋顶上，不久秀兰本人也紧随其后。持矛者向后退去，她疯狂地旋转武器，召唤出一道水屏障，水屏障在与火焰接触时爆炸成蒸汽。

  尽管人体模型的框架受到了损坏和烧伤，但这并没有阻止其中一个人体模型在他们两个身后发射自己。凌奇向后一仰，扭身闪开了第一名弓箭手射出的另一支箭，那支箭在空中噼啪作响，同时用一把匆忙拔出的刀挡住了一个攻击傀儡的爪子。

  如果她竖起耳朵，她就能听到其他战斗的声音。街道上冒出火光和浓烟，但她也看到救援正在逼近。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剩下的敌方弓箭手低下头躲避来自下方的射弹。但她感到不安，不仅仅是因为第三个木偶爬上屋顶，或者其他木偶从下面的泥土中升起。

  因为这还不足以让颜仁树获胜——而且他太聪明了，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下方又有两名执法者加入了两名少女的行列，灰蒙蒙的敌人被轻而易举地击退。从泥土中升起的人体模型，拥有微弱的第二境力量，显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这根本就不够。

  凌琪从储物间抽出了弓，与屋顶上的傀儡拉开了距离。她的箭撕裂了一个木偶的肩膀，使木偶的手臂瘫痪，同时一阵蓝白色的火焰吞没了两个人体模型。被她射中的那个人瘫倒在地上，驱动它的真气消失了。出事了...

  冰冷的钢铁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并扭转，将她的手臂强行抛在了身后，同时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撞到了她的背上，当她感觉到它刺穿了她的长袍并刺入她的身体一侧时，她痛苦地喘息着，从她的嘴唇中抽出。

  “小偷该受苦受难。”  声音刺耳而金属，但可辨认。伸长脖子，她看到了另一个人体模型茫然的脸，只有眼睛所在的地方闪烁着绿色的火焰，以及颜人树强大的真气的感觉。她感觉到傀儡冰冷的手指夹住了她的无名指和上面的储物戒指。

  他不需要赢得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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