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掉下来，这时，一声剧烈的号角声响起，震得顾秀兰家的窗玻璃都嘎嘎作响。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开始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焦老的声音随之而来，声音放大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

  “早上好，银峰外层弟子。”男人令人讨厌的欢快声音宣告道，几乎震动了空气。“今天我就来给大家讲解一下新弟子规则的变化！请注意。“首先，新门徒现在可以离开这座山，并可以到达山脚下的城镇和周围的森林。超越教派界限仍然是被禁止的。当你看到它们时，你就会知道它们的界限。”耳边传来凌琪的呻吟声。“与此相关的是，新门徒……什么。辛，别这样了。切。毁了我的乐趣，你会吗？”声音突然降低到了正常的程度，语气中带着几分暴躁。

  “哼。无论如何，新弟子现在可以使用主讲堂的请求板。只要从牌匾上取出请求单，待请求者盖章完成后，将其交给负责支付大厅的弟子即可。”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继续道：“不过这都是小事不是吗？请允许我解释一下更重要的变化。虽然杀害或残害你的弟子同伴仍然是被禁止的，但现在你可以甚至被鼓励互相挑战。唯一可以这样做的地方是在教派建筑内，例如主厅、档案馆和市场。在这些地区，所有暴力行为均违反规则。

  “虽然胜利者确实应该得到一些战利品，但在你的同伴被击败后对他们施加暴力或其他不当伤害是非常不受欢迎的。我们毕竟不是野蛮人。”尽管话题很严峻，焦老的声音还是有些好笑。“现在，请您前往广场领取灵石津贴。从今天开始，石头只会从黎明到中午分发。不要错过你的。”

  长老的话音落下，凌琪皱起眉头，盯着手中的杯子。顾秀兰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某种奇怪的果酒，给她‘庆祝’，哄着凌齐喝了下去。凌齐对于过于甜腻的饮料并不怎么在意，这句话只让她嘴里回味发酸。“怎么这么闷闷不乐？”顾秀兰隔着两人坐的擦得锃亮的桌子，转动着自己杯子里剩下的液体，爽朗地问道。顾秀兰住在一间较大的房子里，因此，她有一个独立的餐厅，配有舒适的软垫长凳。

  他们聊着天，吃着糖果，彻夜未眠。嗯，顾秀兰已经聊了很多了。凌琪一直努力不去想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以及李素音的失望。

  “我们终于可以不再克制自己了。别告诉我你不想让那些骚扰你的恶棍拜倒在你的脚下。”凌奇酸溜溜地看了顾秀兰一眼，放下杯子，端起碗里的仙草。

  “羞辱几个我不介意，但让所有人都来攻击我我倒是不太介意。”凌琪喝下最后一份夜宵，淡淡的说道。这种粘稠的、糖浆状的饮料更合她的口味。虽然天气有点热，但她仍然很享受这种舒缓的味道。她想知道用手指刮掉碗底最后的痕迹是否会很不礼貌。“你真是多虑了。”顾秀兰说道。“一旦你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大多数狂吠的狗都会安静下来。这就是事情的规律。现在是脱颖而出并获得荣耀的时候了。”顾秀兰精致地啃着最后一块水晶蛋糕。“我宁愿一直待在阴影里，直到最坏的时刻过去。”凌奇干巴巴的说道。“我对荣耀从来没有多大用处。”

  想了想，她觉得粗鲁一点也好。她用手指沿着碗底刮擦，然后将一团果冻塞进嘴里。顾秀兰一脸好笑却又苦涩的看着她，凌齐把她的手指舔干净了。

  “嗯，那是你还是凡人的时候，不是吗？”顾秀兰责备地应道。“凡人都有默默无闻的用处，我不会撒谎说你没有时间发挥这方面的才能。然而，人们不能指望默默无闻地走遍世界各地。你不可能是想告诉我，你希望永远在底层受苦。我不相信我对你的判断如此严重。”凌琪侧了一眼，没有与对方的目光对视。她确实有脾气，这几个月让她比往年更容易发脾气。另一个女孩……没有错。如果你只是想退缩并任由自己被欺负，那么获得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她不敢和顶尖弟子相比，但为什么要让实力不及她的人为所欲为呢？谈论她就像她仍然只是一个垃圾一样？

  她不是上过长老高级班吗？苏长老不是特意承认过她吗？“就在那里。”顾秀兰笑得狰狞。“你喜欢表现得矜持，但你内心却有一团火。”“我最担心的是被围攻。”凌奇承认道。“什么才能阻止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并决定让我代替我的位置呢？”“当然，我会尽力帮忙，”另一个女孩自夸道。“我已经达到了黄界，掌握了我家功的下一门功法。”“今天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凌奇干巴巴的回答道。“必须吗？请允许我的骄傲，你这个残酷的女孩。”顾秀兰对她撅起嘴，哼了一声。“说实话，我怀疑，除非是有实力更强的弟子怂恿，否则不会形成这么大规模的团体。谁会从这样的事情中得到战利品？谁会获得荣耀？这是你应该脱颖而出并接受同行挑战的另一个原因。它将阻止此类拾荒者。”凌奇叹了口气。这违背了多年来的本能，但顾秀兰对修士文化的了解却比她还要多。在经历了几周的窃窃私语和冷落之后，她非常想扇几个人耳光，这也有帮助。她比他们更能利用他们的灵石。

  “美好的。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昂着头走到报告厅。”顾秀兰站起身来，高兴地说。“我怀疑我们需要等待很长时间才能迎接挑战。但如果他们失去了勇气，我相信我可以安排一些事情。”凌琪站起身来，一脸坚定。她有时不得不面对一场战斗。

  当两人离开顾秀兰家，向街上走去的时候，其他女弟子已经三四人一组地出来了。每一组都警惕地看着对方。这是一种不祥的气氛，充满了紧张和期待。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大地开始摇晃，远处传来了如同一千个茶壶同时尖叫的沸腾嘶嘶声。凌奇心中一惊，一股冰冷而熟悉的气息席卷全身，一道鲜红色的身影从屋顶翻滚的尘云中射出。

  眯眼一看，那人正是孙丽玲。恶毒的尖刺猩红铠甲正在她的躯干上形成，而她在对打中喷出的红色雾气却爆发出来并盘旋到她的手中，形成了一根充满荆棘、扭曲的黑红怪物般的长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拿着武器的女孩。“有人提前出发了。”顾秀兰在旁边若有所思，眯着眼睛向上看去，红发少女发出一声雷鸣般的撞击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卷起一缕灰尘，消失在视线之外。“你想去看看吗？”她看着凌齐问道。他们都知道孙丽玲的对手是谁。凌琪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白美珍和孙丽玲打架？她只会碍事。

  “不用，白美珍自己能应付。我要先解决我自己的问题。”就算白美珍在这场与孙丽玲的战斗中受了伤，今天她也看不到舍友还有其他的挑战者。白美珍就可以了。“很好。“做旁观者从来就不是我的喜好。”顾秀兰耸耸肩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凌奇点了点头，又一阵冰冷的寒风吹过他们和其他紧张得叽叽喳喳的弟子。恐怖的嘶嘶声再度爆发。

  两人沿着小路出发，将战斗留在了远处。凌齐很庆幸她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身上。她不确定到晚上她的房子会完好无损。广场与住宅区大致相同，只是聚集的人群并不全是女性。讲堂里进进出出大批弟子。顾秀兰和凌琪还进行了几场对决，没有哪一场比这两个排名第一的女孩之间爆发的战斗更华丽。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就到达了讲堂，领取了灵石。凌奇对此有所怀疑，当他们离开大厅的时候，她的怀疑也随之而生。“凌奇和顾秀兰。一个乞丐和一只沙漠老鼠。我想，当我发现东方的“贵族”与如此可怜的人结伴时，我不应该感到惊讶。”

  两人的动作被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声音盖过了周围人群的议论声。说话的人正是洪琳，那个在第一场陪练中就碾压了凌齐的粉发少女。洪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双臂抱在谦逊的胸前。她的身后，走出了两张凌奇依稀记得的面孔。皱着眉头的少女手中的法杖倒是有些熟悉。“我没想到人渣会跟人渣结伴，不。”男孩紧紧地说道，他的双剑已经握在手中，英俊的脸上满是愁容。“羞辱我们，蒙蔽雷青，你们都会付出代价。”拿着法杖的女孩小声补充道，脸上带着坚毅。“对不起。你们都是些什么人？”顾秀兰爽快的问道，惹得两人毛骨悚然，凌奇也紧张地拖着脚步。这一幕简直就是上演给凌奇看的。空旷的广场上，两人被足够多的监视者包围着，让他们后退困难重重。

  “不，我很抱歉。我想我在周教官的训练中见过你。冯，是吗？”顾秀兰用甜腻又不真诚的声音补充道。粉发少女皱眉看着他们。“我看你的缺点之一就是记忆力差。”洪林尖酸刻薄的说道。

  “她这样的废物，根本不应该因为一点好运气而浪费教官的时间。”洪琳怒视着凌齐，补充道。“她更不应该在宗门里做出不该做的事。既然休战已经结束，我就不需要再忍受了。”

  洪林似乎与凌齐有私人恩怨。这很奇怪，凌齐几乎没有考虑过这个女孩除了陪练之外的事情。“而你在与我的朋友凌奇战斗时，却怀着怨恨地挑起了几次失败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想这就是我对来自核心省份的女孩的期望。你们这种人从来就不擅长自己打仗。”顾秀兰嗤之以鼻。这正是凌奇所害怕的。她不可能不丢下顾秀兰就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观众会不会跳出来。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不是吗？如果她当众与周长老班上的其他人打架，那对实力较弱的弟子来说，是一种警告。

  另外两个……在周长老测试后，她初步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状态后，就将他们抛之脑后了。虽然女孩的话语让她放心了，她认为“雷青”就是她认为顾秀兰杀死的女孩，但她在这里实在无法承受任何情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我以前在训练中打败过你。”凌琪淡淡地说道，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很自信。“我和你没有任何争执，但如果你动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这听起来很有威胁性，不是吗？双胞胎忙着瞪顾秀兰，无暇看她，洪琳却怒了。

  “你……你这个肮脏的小老鼠。别假装我们没有吵架，也不知道这里没有你的位置。”洪林厉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奇反驳道。“什么——你上周甘光利把你扔进火山口就那么生气吗？”“不。”洪林冷声说道。“我很愤怒，一个忘恩负义的平民小妓女居然还带着我的未婚夫。”

  凌奇眨了眨眼睛。当另一个女孩的怪出现在她的手中时，她再次眨了眨眼。

  洪林该不会是……不……该死的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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