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话 螳螂人元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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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很快来到了阿纳尼居住的小屋。
阿纳尼拿出自己的锄头、镰刀还有木桶。
“看！和莱克斯大人门框上的很像吧！可害苦我了！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恶作剧作到莱克斯大人头上……”阿纳尼气愤地说。
“……的确是同一类型。”莱克斯说。
“是的，不像是刻意切削而成，而像是……融化之后再凝固的样子。”多普勒说。
“现在样本更多了，我再跟你确认一次，法术真的做不到这一点？”火棍忽然抬起头问多普勒。
“做不到。”多普勒摇了摇头，“这些被扭曲的东西……虽然有一些是铁块，但更多的，是木头。我们上次越狱时，我打开墙壁木板的方法，也是沿着木头的纹理，将其切割，然后再剥离、分解开来。将木头融化再凝固？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法术。”
火棍再转向莱克斯：“你呢？有听说过这样的法术吗？”
莱克斯同样摇了摇头。
阿纳尼一脸茫然地望着三位法师。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是魔法造成的？
那到底是？……
“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火棍点了点头，说，“这个小子，恐怕今后就是我的同伴了。”
什么意思？大家不早就已经是法师同伴了吗？这位瘦弱的少年，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意思？阿纳尼一头雾水。
“小子，”火棍微微抬起头，仰视着阿纳尼，“你听说过天赐者吗？”
——————
艾儿四人没有在螳螂人的城市里等候太久。
螳螂人元老克温图斯给四人安排了一个山壁深处的客房。艾儿淡定地享用了对方提供的午餐——几乎都是各种奇怪的当地虫子——然后小憩了片刻。莱昂和自己的导师一样平静。倒是克丽斯塔显得最为紧张和不安，反倒是被埃贝尔好好安慰了一番。
螳螂人的房间通常天顶很高，屋内有额外的天台或多层结构。屋内装饰着大量的琥珀和水晶，用特殊的虫胶粘连成各种结构，显得精致亮丽，很有异国风情，适合短期度假。如果不考虑屋里屋外的数十名螳螂人卫士的话。
四人在屋内歇息了一个中午和一个下午。当天傍晚时分，卫兵传来消息，有请四人接受元老会的召见。
在卫兵的带领，或者叫押送下，四人穿过山壁内宽敞的走廊，或者叫飞廊，来到了一处大厅之中。
大厅前方，有一排高高的讲台，上面已经坐了9位螳螂人。
“九位元老全部到场！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个法阵到底……”克丽斯塔悄悄对艾儿说。
“不必紧张，静观其变。”艾儿回答。
“人类！你们面对的是古老而神圣的螳螂人帝国的元老们。”其中一位螳螂人开口了。听声音，似乎是之前见过的克温图斯。
“我现在为你介绍。这边的三位，分别是仁慈的玛尔库斯，真诚的埃米里乌斯，和谦卑的司考路斯。”
克温图斯的第二对附肢指向他的右方，说道。
埃贝尔眯着眼睛看了两眼，然后悄悄地问身旁的莱昂：“怎么看起来都一个样……连衣服也差不多……你分辨得出来吗？”
莱昂努着下唇，抬了抬眉毛，没做回答。
克温图斯又指向自己的左方：
“这边的三位，则是勇敢的卡尔普尔尼乌斯，聪慧的比布路斯，和公正的路奇乌斯。”
“他非得全部介绍一遍吗？”埃贝尔又说道。
“这是螳螂人元老会议的必经流程。”克丽斯塔在一旁回答。
克温图斯再示意自己身畔的两位螳螂人。
“这两位则是宽容的路泰提乌斯和坚定的加图路斯。
“最后则是我，友爱的克温图斯。我们即是帝国的眼和耳，帝国的嘴和脑。我们即是帝国的意志，我们即是元老会。”
“能与诸位元老共处一室，鄙人深感荣幸。”艾儿客气地回答。
“人类，请将你手上的那个法阵，再为我们展示一次。”克温图斯不做客套，直接要求到。
艾儿抬起手臂，直接在空中绘制出法阵的部分功能区，并放大到半个大厅大小，让其缓缓旋转。
九位螳螂人齐齐发出惊呼，然后快速地交头接耳起来。
“毫无疑问是……”
“没错……”
一小会儿之后，其中一位元老，似乎是叫坚定的加图路斯的，开口询问道：
“人类，你对我族宣称，这是你在某个世界的其他人类手上……取得的，战利品？”
“没错。”
“是哪个世界，什么样的人类？”一个尖细一点的声音问道。是一旁的聪慧的比布路斯。
“薄土之境。一帮黑暗魔法的研习者。”
“黑暗魔法！”
“十分有可能……”
“应该就是……”
“壑底……”
螳螂人们爆发出一阵议论。
“是什么时候的事？”另一位元老大声问道。
“前不久，大约一个月以前。”艾儿回答。
“一个月以前！……”
“所以他们……”
“要不要……”
“但是……”
“他们仍以黑暗裹体，在那个‘薄土之境’中活动着？”又一位元老用撕碎纸帛般的嘶哑嗓音问道。
“不，我打败了他们，他们逃跑了。”
“打败？……”
“逃跑？……”
“你是在野外遇到他们？”
“不，我扫荡了他们的老巢。”艾儿回答。
螳螂人元老中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噪声，听起来简直不像是通用语。
“证据呢！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说的话？”一位元老凶狠地质问。艾儿大约记得，他似乎是叫勇敢的卡尔普尔尼乌斯。
艾儿有些不快，自己身为国王，且实力远强于他们，而这些螳螂人元老没有丝毫敬意，倒像是在审问犯人。
但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艾儿还是掏出了黑烬剑柄，注入少许魔力，凝聚出一把黑色的魔力短剑。
“这就是我的战利品之一。”
艾儿将黑烬剑往前方的地上一扔，黑色的剑身悄无声息地没入了琥珀与虫胶制成的大厅地板中。艾儿挥挥手，将短剑召回到自己手上，把玩起来。
“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几位螳螂人还在惊诧之中，急切讨论着，但还是有元老注意到了艾儿故意流露出来的情绪。
左边三位螳螂人中，名为谦卑的司考路斯的元老开口了：
“我为我们的怠慢致歉，人类。您出示的法阵，的确有一部分，是来自我们强盛而悠久的帝国的技术。但更多的细节显示，这些技术恐怕不是来自于我们手中，而是来自于一帮可恶的小偷，骗子。他们卑鄙地窃取了我们的技术，反过来用来对付团结而友善的帝国。
“那是一帮凶残的杀人犯，绑匪，人口贩子，他们在此活动的数百年间，杀害和绑架了不计其数的我的同胞。他们的罪恶严重伤害了神圣而无助的帝国，他们是每一个螳螂人还在若虫时期就反复听闻的梦魇。他们的部分凶器和尸体，至今还封存在这座副都中。
“他们和您一样，是头顶长有丝样毛发，身体裹着柔软皮肤的，人类。
“我们称他们为‘壑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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