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路不远，随便聊了几句，就到了。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之后又一起上的电梯。归歆表面安然若泰，其实心里如坐针毡。

  贺今瑶先出的电梯，不过出去之前她拿出手机，加了归歆的微信。

  “有空联系。”

  她眼睛还是很亮，笑容很美。

  归歆笑着点头，电梯门关上，她的精神头儿就下去了，倒也没有垮脸，就是默默地皱了皱眉。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贺今瑶虽然在同一个楼里上班，但是除了上次在顶楼餐厅见过面，其余基本没有见过面。

  而且也只是见过面，并没有说话。

  这次，大雨天视线这么不好的情况下，谢今瑶能够认出她，并且清楚地叫出称谓，她相信这位美女私底下研究过她。

  现在还加了微信。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

  换一种说法，也可以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早上的这个插曲，没有对归歆造成很大的干扰。

  下午她和安德鲁视频，把过年后公司的财务状况做了介绍，“接了个大单子，工程部人员不够用，我想再招几个人。”

  “坐得下吗？”

  年前安德鲁来过公司，觉得这边的办公室不够用。

  归歆嘿嘿地笑，“由此可以看出，我的能力要比格局大，没想到公司会发展得这么迅速。我问一下物业，看看这边能不能再拓展一下，实在不行就换个地址。”

  安德鲁没意见，“可以啊，你看着办。”

  都是大忙人，聊完了公事，一般就再见了。但是安德鲁像是有心事，撑着下巴沉默地看着她。

  归歆被他看得发毛，“干嘛这样看我？”

  安德鲁笑了笑，双手交握在一起，他那边是上午，清晨的阳光很温柔。

  “茱莉亚求我复婚。”他说。

  归歆一愣，脑子转一转才想出他说的是谁。抬起眼，她干巴巴地说，“吴丙很喜欢你。”

  安德鲁无声地看她，好久才说，“她很可爱，但是我和她不合适。”

  归歆替吴丙叹气，静了静，“那你好好地和她说一下。”

  安德鲁微笑，“好的。”

  归歆眯起眼，想到了就翻了翻老账，“茱莉亚想杀我。”

  安德鲁耸耸肩，“未遂。”

  归歆也是好奇，“她和昆廷合作，你还被捅了一刀，这么就算了？”

  安德鲁的表情是恋恋不舍，声音柔和，“是我先变的心，她惩罚我是对的。”

  归歆没话讲了，沉默了会儿，她微笑，“那要祝福你了。”

  安德鲁盯着她看，终于他也微笑，“祝咱们的公司赚大钱。”

  *

  周日，归歆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清晨时分又去逛了一圈湖。

  吴丙不在身边，却打来电话，说安德鲁找过她了，“你见过他那个前妻吗？”

  归歆感觉自己见过，“不确定，可能见过。”

  “是个大美女。”

  吴丙形容她的长相，“黑头发长波浪，大胸细腰大长腿，红唇妖艳，性感得不要不要。”

  归歆听得好笑，“有这么夸张吗？”

  吴丙呵呵，“她专程过来找我，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归歆哦一声，“服气吗？”

  吴丙叹气，“有啥服不服气的，人家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中间就算断开，也能无缝接上。老话不骗我们的，月是故乡明，他俩就是同一个故乡。”

  归歆挑她一个毛病，“什么老话不骗人，明明是古诗好吧。‘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是诗圣杜甫写的。”

  吴丙也不纠结，“行行，是杜老不骗咱们。”

  归歆忍不住笑，之后小心地问，“难受么？”

  吴丙又是叹气，“也没啥，就是故乡的火锅少了一次发扬光大的机会。”

  失落肯定是有的，但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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