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提着马灯带领着老道和四哥，走向旁边的窑洞，一边走，一边说：

  道爷、四哥，这是弟、妹们住的窑洞，像这样的窑洞有三个，这一个窑洞能挤下三十多个人。

  小哥哥说：

  不用那么挤，要是窑洞不够住，可以让大哥哥再多挖几个，很快的。

  小哥哥还偷偷告诉我，他的大哥，很喜欢有个像我的一样的妹妹，要是他大哥能认我当妹妹，就让我就收小哥哥当弟弟。

  老道插口打断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九妹，你哥哥弟弟的一通乱说，我都让你整糊涂了。

  老四接口说：

  那个小哑巴的意思是，让九妹想办法认了他大哥做大哥，再让九妹认他当弟弟，这样他们兄弟俩之间多了九妹，以后他要是闯祸了，也有九妹保护他。

  看来，他们也不是亲兄弟，像师父收养我们一样，对吧，九妹？

  九妹高兴的说：

  还是四哥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小哥哥他没有安全感，又怕大哥哥甩了他，他说他最近才跟着大哥哥，以前有一时间，他跟着一群陌生人，他们对小哥哥都很好，但是他一到晚上总是不敢睡的太熟，晚上总会被恶梦惊醒，总担心有人将他煮熟了吃掉。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他才跟着他大哥，他总算可以安心的睡个踏实觉，他让我认了大哥后，到哪里都带上他，他有好多神奇的本领，以后大哥哥会让演示给我看。

  老道感慨的说：

  这该死的世道，为什么总有人吃人的惨剧，都是些苦命的孩子啊！

  九妹接着说：

  道爷，你说的不对，小哥哥说，人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放弃希望，要努力实现自己的希望，改变自己的命运，要努力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有一万种可能。

  老道说：

  这种想法到是与老道想法一样，只要你们能努力活到成人，再成亲生子，这样总有－天能活到天下太平的一天。

  老四问老道说：

  师父，这就是你让十八妹跟着牛七郎走的原因？可是胡虏现在人那么多，我们还会有希望吗？

  老道摸着老四的头说：

  是啊！现在胡虏是人口太多了，而我们这些汉人太少了，我们自己内部又有崔家那样的汉人，他们还帮着胡虏屠杀我们汉人。

  还经常伪装成从城里逃出来的汉奴，诱骗躲在避虏山里的汉人出山，与他们交易食盐。

  老道给避虎山里的汉人治病时听说，崔家的人把出山交易的汉人，用食盐诱骗出来后就架在大火上烤，用这种手段逼山里躲藏的汉人出山。

  老四恨恨的说：

  崔家的那群投靠羯胡的走狗，为了向羯胡表忠心，还经常吃自己人，我在荒原上找吃的，偶尔碰到躲藏的汉人说过这帮崔家的十三鹰，他们自诩是羯胡的猎鹰，经常抓捕汉人为奴，把汉奴累死后，又出去抓。

  他们经常出城诱骗躲藏的汉人，他们都吃过汉人，尤其崔家的八郎，听说他每天都要吃两个人年轻的女人，还说他可以向羯魔王那样，吃人吸收寿命和力量。

  师父，这是真的吗？

  小心！四哥，你再往前走，就会掉进通风井里了，九妹大声的提醒老四。

  老四望着脚下深深的深洞，不由一阵后怕，这个深井，不宽大，但是真像井一样，很深！

  老四拽着师父的手，小心的探出身子，向上望去，只见头顶有－个身子大小的洞，洞外黑呼呼的，还有风从这个深洞向外吹，让天上落雪的飘不到深井。

  九妹对这一切并不奇怪，又向老道指旁边的一个通道说：

  道爷，这是入气井，这边走，这边是出气井，这样的通气井有四个，它们围绕着刚才的大厅，不停的换气的，所以我们在地下，都感不到气闷。

  现在人多了，等大哥哥挖煤回来，小哥哥说，大哥哥还会挖再挖几个通风井，这样大家就更不会气闷了。

  老道说：

  九妹，那个小哑巴没有名字吗？你老是小哥哥、大哥哥的乱叫，老道听着有些费劲。

  九妹说：

  小哥哥叫公冶长，叫他小哥哥，他高兴也喜欢听，我能感觉的到。

  九妹又领两人到一离通风井近的窑洞，九妹说：

  道爷，小哥哥说炉子不够，这种窑洞里面烧火塘，这样也挺暖和的，这个土台子就是我们晚上睡觉的床，这上面铺的毛毡就是他们抢来的，又厚又能隔潮汽，弟弟、妹妹晚上睡在这里，再也不会冻死了。

  说着九妹又开始流泪。

  老道顿感头疼，轻声的说：

  小九，乖！不哭，他们要是知道，你们可以不挨冻，他们也会祝福你们的，看开些，以后会越来越好。

  老四接口说：

  对！师父说的是，九妹，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荒原大变样了，有一群自称是秦人军队的帝国和羯胡打起来了。

  这些秦人军队自称是汉人的兄长，听说汉人兄弟有难，专门从极西之地赶回来为汉人复仇。

  我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行事作法，确实和胡虏不一样，他们从不抓汉人蚁附攻城，也不抓汉人当奴隶，他们招募汉人干活，当天结算报酬，要钱、要粮食、要食盐都行，早上干活，天黑前发工钱，超过时候干活，工钱翻倍。

  刚开始，没有人相信，都以为是崔家的十三鹰想出来的坑人新花样，前一段时间，崔家的狗，出城来跑到避虎山抓人，结果半路上让那群人把出城的恶狗都杀光了。

  崔家老大带着十三鹰出城报仇，结果让躲在荒原的赤发灵官和他手下的红发巨鬼，将崔家十三鹰快杀光了。

  吓得崔家的狗现在只敢窝在城里，解气吧？这件事情现在传的到处都是，暗地里高兴欢呼的人不知有多少。

  多想想这些事，九妹，你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老道见老四的劝说有效，急忙应和着。

  老道摸着坚硬如石板的窑洞墙壁，问九妹：

  小九，你说这么大的窑洞是你说的大哥哥挖的？那他把挖窑洞的土都砸进墙壁了，哪需要多大的力气，他挖了多久？

  九妹停止哭泣，对老道说：

  道爷，给你说几遍了，大哥哥这个窑洞是老大出去找你们才挖好的，而且我还在一旁提着马灯照亮，你看，就是这个马灯，这个马灯多好看，多亮呀！

  老道无奈的说：

  你跟大郎学坏了，说话随口说，这样不小心，会吃大亏的，这荒原上像崔家那样的坏人太多了，你说话要养成谨慎的性子。

  九妹争辩说：

  大哥哥，喜欢我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风格，他认为我的性格像他的亲人，他对我承诺，我的安全以后由他守护，他说以后没人敢再惹我。

  老四看着有傲娇的九妹，忍不住刺了一句：

  九妹，这是哄小孩的话，你也相信！

  这时，跟着九妹的比特犬，冲着窑洞外叫了几声，便向窑洞外跑去，九妹提着马灯紧跟比特犬，向窑洞外跑去。

  窑洞内随着马灯的离去，洞内暗了下来，只有洞中央的火塘内还有炭火照耀着洞内，老道对老四说：

  避尘，你以后不要再与小九争辩了，如果小九真成那个荒原猎人的妹妹，你再与小九辩嘴，会引来杀身之祸。

  七四紧张的问：

  师父，你是不是算出了什么？

  老道说：

  为师没有算出来，就是因为没有算出来，老道才担心的，这种情况从没遇到过，小心没大错，记住为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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