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是什么绝世小哭包?
但姜可却没有任何的心情去考虑沈夕雯的事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贺宴这条命,到底能活多长。
下午放学后,蒋丛开车来接她,她一上车,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
蒋丛关心了一句:“嫂子,你怎么了?不舒服?”
姜可心不在焉的回答:“可能是感冒了。”
上午洗手间的空调很凉,她又被泼了一身水,在隔间里坐了40多分钟,感冒也很正常。
闻言,蒋丛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阳,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但他现在对姜可无感,只拿她当个工具人,他只听贺宴的话, 也只关心贺宴的事情,于是只是关掉了空调,没再多问。
姜可被送回家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先确认贺宴在不在家。
她看了玄关处的拖鞋,看到贺宴常穿的黑色拖鞋正端端正正的摆着,说明他不在。
她有些纳闷,一般这个时间点,贺宴应该都是在家里睡觉的。
但她也不敢打电话去问,免得贺宴嫌她烦。
她去浴室里洗了把脸,又进厨房开始做饭,因为心里记挂着贺宴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切菜的时候把手切了个大口子。
她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但也找不到人可以诉苦,只能自己去找了张创可贴贴上,随后照着教程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放在了桌上。
她打算等贺宴回来的时候,旁敲侧击的问问他,沈夕雯说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饭菜也由热到冷。
落到窗外的落日逐渐坠下去,最终变成了一片黑暗。
姜可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哥哥的模样,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记不清了。
也不知道哥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还能不能认出来。
就在她发呆时,房门处传来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紧接着一阵响动传来,不像是正常换鞋的动静,倒像是撞在门口的柜子上的声音。
姜可立刻从餐桌旁起身,快步走到玄关旁。
刚抬眼看去,就愣住了。
是贺宴,但是她从未见过的贺宴。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本就冷白的肤色几乎没有血色。
此刻他正用手捂着腹部,而红色的液体正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往外溢出,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姜可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到了。
“贺宴……”
她的声音小小的,带了点仓皇。
不知道他怎么会受着伤回来。
贺宴抬眼看了她一眼,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不耐烦,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冷意。
“过来扶我。”
他有些站不住了,只能用手撑着墙壁借力。
姜可听到他的话,立刻大步走上前去,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想扶他的时候又被不断溢出的鲜血吓到,眼眶都红了。
最终她咬着牙,扶住了他的手臂。
贺宴大概知道她没什么力气,只借了她一点点的力气。
姜可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又拿来拖鞋给他换。
贺宴失血过多,嘴唇都有些发白。
他仰头闭着眼睛说:“先去储物室把医药箱给我拿过来。”
姜可傍晚去找过创可贴,所以动作很快就把医药箱拿了出来,等她拿着医药箱回到沙发前,又有些不敢上前了。
因为贺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露出了大片精壮的胸膛。
而此刻他的右腹部,正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圆形的,像是被玻璃瓶给刺伤的,伤口四周隐约还有一些玻璃的残渣。
贺宴面不改色,回头看向她。
“过来。”
姜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血肉模糊的场景,她两条腿都在打哆嗦,眼眶里升起大片水雾,提着医药箱走到贺宴面前,放在了他身旁。
贺宴什么也没说,自己打开了医药箱,找到了消毒酒精,毫不犹豫的淋在了伤口之上。
姜可亲眼看到,酒精淋上去的时候,他全身都颤抖了一下,脸色更加的苍白。
但他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也没有让姜可去帮忙。
是姜可自己忍不住走上前。
她没办法看到一个伤者在自己面前,却无动于衷。
“贺宴,我帮你吧?”
她的声音又小又软,还有点哆嗦。
贺宴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把酒精瓶随手扔到边上,“你帮我把碎玻璃挑出来。”
这个步骤,他自己做确实有点难。
姜可走上前,拿起镊子半蹲在他的身前,近距离的伤口又是一次强烈的视觉冲突,尤其是源源不断往外渗出的血水,触目惊心。
姜可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这人从小被姜家养的娇贵,那种娇生惯养似乎刻进她的骨血里,让她即使在孤儿院里长大,肉体上也颇为娇气,平时稍微受点伤,眼泪就自动往下掉。
她看到贺宴这伤口,自动的代入到自己的身上。
自己下午不过被刀切了个口子都疼的想叫妈妈,何况是这么大的伤口。
贺宴应该很疼吧?
她仰起头看了贺宴一眼,眼泪汪汪的。
“你、你忍着点……”
她带着哭腔,伸出颤抖的手,帮他去挑伤口里的碎玻璃渣。
可是刚刚碰到伤口的那一刻,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死死扣住,头顶贺宴冰冷的声音落下。
“姜可,你想让我伤上加伤?”
她刚刚这一下没轻没重的,差点戳进去。
姜可自知理亏顿了一下才说:“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可说着话,眼泪还在往下掉。
贺宴盯着她像小鹿一样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头疼。
这是什么绝世小哭包?
不由得又让他想起之前那一晚,也是这样从头哭到尾。
空气又安静下来,姜可这次的动作就谨慎许多,虽然还是有点抖,但贺宴没有制止她,也没有喊疼,又无形中给了她一股力量。
她的动作越发的娴熟,最终帮着贺宴把全部的玻璃渣挑了出来。
她以为第三部就是缠上纱布,可纱布还没放到伤口上,贺宴又一次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顿了一下,“姜可,我受伤,你为什么哭成这样?”
他的力道不小,姜可被攥的很疼,刚刚才止住眼泪的眼睛,又一次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差点哇得一声哭出来。
“贺宴,你别死……”
贺宴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都僵住了。
他松开手,仰头倒在沙发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可,把你的眼泪给我吞回去,这么点小伤我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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