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狼狈
走了一段路,元娘停下来,她才明白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了,贼人追来,脚印都乱了,此时她已经在这里绕了一圈了,竟还没有寻到出去的路。
天黑到无所谓,只是这寒冷的天里,不被狼吃了,也会冻死。
她不能停下来,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停下来,哪怕是走一晚,想着来时的路是南,抬头竟看到了北斗七星,元娘眼里又升起了希望。
她挣命的往前跑,那边是南,只要一直往那边走,一定能回到官道上去,那时只要不停的走,一定会寻到人家。
元娘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忘记了整个世界,胸口也跑的欲炸开了一般,看到眼前的情境外,元娘竟然激动的滩坐在地上哭了。
是的,那里竟然是有一处小木屋,虽然没有寻到路,却有了一丝生机。
哭够了,又感到了冷意,元娘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小木屋走去,四下里除了她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只有不时从远处传来的狼叫声,便没有了旁的声音。
元娘站在门外,喘着粗气,轻轻的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又敲了一会儿,还没有人应声,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点热乎气也没有,想来也好久没有住人了,是猎人打猎时歇脚的地方吧,元娘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才透过小窗口看清了屋里的摆设。
一张木床,上面竟然还有被子,靠着窗口是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床尾是灶台,灶台上堆着些瓶瓶罐罐,灶台一旁堆着柴。
元娘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出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将门叉了起来,这样最起码狼是不会进来了,至于坏人吗?
深山里,想来也不必担心了。
元娘是真的累了,走到床边躺下,凉意透过衣服传到身上,元娘终是坐了起来,若真这样睡一晚,定会生病。
她走到灶台边,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有火折了,看来古代人还很细心,虽然是猎人打累时歇脚的地方,东西竟然也备的齐全。
将柴架到灶台下点了后,掀开锅一看,里面的水早冻成了冰块,也正好,省着还要去外面弄雪,虽然之前在外面一直的跑,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后怕。
锅里的冰烧化了,屋里也有了些热乎气,元娘把锅盖上,一边把床上的被子拿到锅盖上热着,直到被子热了,才停了火。
抱着热乎的被子,元娘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之后,果然舒服了许多,这时才有时间去想兰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的元娘便睡了过去,哪里知道此时卓府里已乱成了一片,窦氏听到消息后便晕了过去,她是不在乎元娘,可是若元娘没了,还怎么错嫁?
又不敢惊动侯府,卓府只能偷偷的找人,直到次日一大早,有一封信被一个要饭的塞到卓府的门童手里,卓府才算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好好的,拿些钱总不算是难事。
而迷了路的元娘,醒来时,天已大亮近中午,浑身的酸痛让她微皱起眉头,适应了一会温度后,她才出了屋,捡干净的地方的雪吃了几口,嗓子才舒服了一些。
打量着四周,除了树还是树,跟本看不到路,想来有小咱也定是被雪给盖上了,过了一会儿,元娘嗤笑出声,这样更好,到让卓府急去好了,到要看看她们怎么个错嫁。
心情大好,元娘也开始研究起自己的处境来,如今水到是好解决,有雪便可以,柴再捡些树枝便可以了,至于吃的,看来有点难了。
回到了屋里,元娘又翻了一遍,反是翻出一些米来,只是这点米一天一顿粥,顶多也就吃上十天,现在的天气,想走出山去跟本不可能,除非有人能带她出去,希望更是微乎其微。
不过到是有一张破网,想到小时看的书,元娘一笑,希望这办法真能帮她捉到些吃的,在院子里扫出一片空地,元娘抓了半把的米撒到院子里,用两只树枝把网撑在上面,网的上面扯了一根绳,一直到屋里面,只要有东西来吃,一拉怎么也能抓到了。
元娘躺在门后近二个时辰,也不见有猎物上门,耐性早被磨光了,只是肚子不时传来的叫声又提醒她,若不坚持,只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终于,在她以为是梦里,竟然听到了咕咕的声音,不多时,一张五彩色的野鸡便迈着高傲的步了走了过来,元娘咽了口口水,这便是她这几天的饭菜了。
只是那野鸡也怪,在院子里走着,就不去吃那些米粒,元娘看的是连个大气也不敢喘,直到看着野鸡慢慢的终于要进网下吃米了,紧憋着都不呼吸了。
一步、两步、、四步、、、元娘用力一扯,网一落,野鸡也扑腾着翅膀咕咕的乱叫起来,元娘像个得了奖的小孩,耶的一声,欢呼的跑了出去。
到了野鸡身前,欢蹦乱跳的在那里手捣脚舞的,哪里注意到,小屋旁站着的人被她这样子给弄的僵硬着表情站在那里。
元娘只差饿的眼睛都绿了,哪里会发现有人,她扑过去将野鸡按住,将野鸡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睛也笑的眯成一条缝的进了屋里。
司马商宜叹了口气,这女人,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抓鸡,那知不知道他在知道她失踪后有多担心,一整夜都没有停下来在树林里找着,若不是昨晚看到这边有烟,怕现在还寻不到她呢。
不过唇角边又勾起一抹笑,在这种处境,她能凭自己的小聪明而寻到吃的,到越来越让他对她好奇起来,那样抓野鸡的办法很蠢却也是不会打猎和功夫的人唯一的办法,她又是怎么想到的呢。
司马商宜进屋时,只见元娘正蹲在灶台旁,双手压着野鸡,直接将鸡丢到了锅里,锅盖一盖,用东西压住,就欲在灶台下点火。
这样的狠劲、、、
“看来你自己过的也挺好,最起码不用挨饿了。”
突然背后有人说话,惊的元娘手一颤,火折子也掉到了地上,她猛的回过头,在看到是司马商宜那一刻,竟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更是不顾规矩的扑到了司马商宜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司马眼里闪过心疼,伸出手刚欲安抚怀里的女人,不想哭声止住了。
身子又被推开,他一时还没搞明白,只见元娘擦了擦脸,“你怎么在这?”
司马商宜恢复以往的神情,“路过这里,不想你竟然也在这里,对了,锅里是什么?”
元娘的脸忍不住一红,那眼神似在埋怨他明知故问,也不理他,转身蹲下继续点火,司马商宜也不出声,走到床边坐下,脱了靴子,躺在床上,不时的轻咳几声,等锅里的鸡不扑腾了安静下来,元娘看过去,人竟然睡着了。
见他衣着单薄,想了一下,才起身走过去,拿过被子盖到他身上,这种时候,只要保护好身子便可,干不干净已不重要了。
元娘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很自然的轻了下来,掀开锅,把鸡在热水里翻了几下,才拿也来,到外面放在雪上上一边吹着手一边趁热把毛都拔光了,她想过杀了再拔毛,只是她实在是没有杀过鸡,处理干净之后,开腔破肚又用雪洗了干净,才洗了锅,又升了火,将鸡整个的顿了起来,在灶台上的罐子里也找出了盐,就烧着大火熬了起来。
原本带着冷意的小木屋,也慢慢的变的暖和了起来,外面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
元娘趁着人睡着的时候,又收了些雪放在盆里,把盆放到了锅盖上,雪化成了水,水也慢慢的热了起来,司马商宜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这样温馨的一幕,清秀一身棉布衣袍的元娘,坐在灶台旁正烧着火,屋里弥散着香气。
出生在富贵人家,到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馨。
“你醒了,擦擦脸吃饭吧。”感到了对方的视线,元娘侧过头看去。
元娘也站起来把锅上的盆拿下来,从怀里掏出帕子在水里沾湿又拧了出来,递过去,司马宜商似习惯了这般,接过来擦了脸,如此反复几次,元娘最后将帕子拧出来搭到了床头。
切不说是晚饭,或该说是两个人两天以来的第一顿饭,元娘自然不知道对方是出来寻自己的,所以一只鸡两个人吃完后,也没有剩下什么。
“卓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吗?”
元娘收拾干净,看他,“不怕。”
现在又装起大爷来了,元娘撇嘴,不愿与他计较,想着自己要出山,到时还要靠他,不然岂会今日像大爷一样的服侍他?
别看将来自己要嫁的是他,且不说到时自己没办法,真就错嫁了,那自己的辈份一抬,到时可就是他的婶子了。
“天晚了,不知公子可想好了,晚上怎么休息”元娘抬头一笑,到要看看这重规矩的男人怎么办。
想着以前自己做那样的诗,这男人就气的一身骇人之气,到很期待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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