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茂陵之约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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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为何有这样熟悉的感觉?子夫眼神朦胧,看着远方的地平线。渐渐的,有身处顶端的萧瑟和冷清,阳光依然灿烂,可是风好大,茂陵上空空的,苍茫孑然。
这是梦么?什么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梦境?
子夫扶着自己的额头,努力想着,想着这阳光、这空茫、这荒野……可是,记忆似乎断了层,头都疼了,却没有思绪。
一个黑点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朝着自己缓缓而来,坚定而执著,一点一点变大,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子夫摒住了呼吸,看着那黑点,深怕是自己眼花。可是没有错,黑点渐近,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那会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要做什么?他跟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双足像钉了钉子似的驻于地面,子夫失神的看着他,看他的身形、他的五官逐渐清晰起来,直到清清楚楚站在自己面前。捂着嘴,子夫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子夫!”面前的人带着一种异样的目光,轻轻的唤着。
子夫突感到一阵晕眩,连眼前的一切都翻天覆地转了起来,不由闭上双眼,手扶额头,大口吸着气。
“子夫,你怎么了?”那声音又传来,这次清晰了很多,真实了很多。抬眼去看,子夫发现自己在刘彻的怀抱中,仍与茂陵隔着一片树林。那个人——子夫心口一恸,这许多日子,同刘彻水**融,竟将那个人藏入了心中角落,不敢去想。可是当初,自己同他不也是在这茂陵上相遇相交的么?阿智,子夫连念到名字都会心颤,2000年后的世界里,他是否会憎恶自己的无情和绝义?
“刘彻幸甚,得你为妻。可我……好怕,会失去你。”刘彻的手指在背后的长发间婆娑,“你会走么?如果离开不见了,我该如何找到你?”“傻瓜,我会到哪里去?”抬起头看他,手指触到的是肌肤的温暖,一种真切的踏实,子夫露出了笑容,“要走早走啦,怎会把心都让你偷了去?我也不是嫦娥,飞不到那月亮里去。嫦娥舍得放下后弈,我可舍不得你。”刘彻又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那娇美的面容,满怀柔情。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刘彻扣着额头,“子夫,我会陪着你,决不会让你像那嫦娥,寂寞、冷清——”“嗯。”子夫点头,额头轻轻蹭着刘彻胸前的衣衫。
沉默片刻,刘彻放开了手,低头从腰间解开了一样物件,送到子夫的面前。子夫带着不解,定睛去看——竟是一枚玉佩,蛟龙腾云的图腾,翠绿色的龙身,睛、须、鳞、爪皆精细非常,眉目栩栩如生,爪下的云彩则呈淡绿透白状,团着龙身四周,把那蛟龙称得非常雍容。
玉佩捏在手中,玉质温润,倒似后世所称的蓝田玉③。子夫有些迷茫的看刘彻,不明白他为何要给自己这样贵重的东西。
刘彻也不急着解释,只是缕出挂线来,将玉佩拾起套上了子夫的颈项,再塞入衣襟中放好,“这玉佩本是我一直不离身的东西,送给你。”隔着衣衫,子夫抬手去压,感到玉佩的突起,可是刘彻郑重的神情让人不解,“为什么给我?”
“我看到你把皇祖母的金钏还了给她,”刘彻道。“那是文皇帝送给太皇太后的,”子夫答道,“我怎能留在身边?”“这是我给你的,”刘彻低头来,很是认真,“答应我,永远别拿下它。”子夫怔忡,不知如何回答。
“永远带着它,答应我。”刘彻重新拥住了子夫,抱的用力,连带子夫按压在胸口的手也一并搂入怀里。玉佩硌着肌肤,略有些疼,可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嗯。”子夫点了点头。
刘彻心中一喜,低了头来寻子夫的唇瓣。
子夫挡了去,又见到茂陵。
“阿彻,如果你找不到我了,就到茂陵来,”子夫侧头而望,“如果我找不到你了,我也会在茂陵等你,这样……就不怕了。”踮起脚尖,子夫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同刘彻相平,“好不好?”
“好!”刘彻点头,子夫眼中的光同样点燃了自己眼中的光,抬手捧住了脸庞,终于尝到那片芬芳。
巍峨的茂陵,静静矗立在大地上,见证着一段跨越时空的约定。
这一刻,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而是彼此的,亘古不变的……
“折腾了一早上,可累死我了。”太后一屁股坐倒在软座上,吩咐宫女赶紧上茶。“姐姐,也就这么一回了。”田蚡大咧咧的坐在太后旁边,“以后,这宫里头还不是您说了算!”
太后歪着眼看了一眼挤眉弄目的田蚡,低首笑了,“这话说的人高兴。这么多年了,也该吐气扬眉了……”“可是姐姐……”田蚡凑过头来,压低了声音,“这不才刚有个盼头么,还没定数,可不该高兴早了。”
“早?谁说早了?”太后瞪起眼来,“他们窦家都威风了多少年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这个的脸色那个的脸色还不够么?我告诉你,别说高兴早了,我还就要端出个架势来才行。”她放下茶盏,咄咄看着田蚡,“你——等下就去跟詹事说去,东宫给我好好拾掇拾掇!”
“这……”田蚡有些傻眼,手中的茶盏轻颤了一下,“今儿个老太太才入陵,姐姐也……太快了些吧。要让人知道了,这不又有话说了?”“说?让他们说!我看有几个敢嚼舌!”太后嗤嗤的冷笑,“怎么着,他们的老祖宗都没了,还敢说我?我倒要看看,这皇帝位上坐的,究竟是不是我王娡的儿子!”
“可是姐姐……”田蚡舔了舔嘴唇,“皇上他……未必就全听姐姐您的呀。”见到太后眼一瞪,田蚡心一抖,但仍壮着胆子道,“你想想,今天太皇太后入陵的大事情,皇上不就全交给了窦婴?皇上最近,和窦婴走的很近啊。还有长公主他们……”
“哼,长公主怎么了?她爬在我头上的时日够久的了,今时不同往日!她呼风唤雨的日子也该过了。今后就太太平平跟着那姓董的面首混混也就是了!”太后面露不屑,“至于窦婴……他再想着笼络君心也没用,窦家的人,以后就别再想出头了!”“这怎么可能?”田蚡一呆,“窦氏人员众多,皇上笼络窦婴,想来也是要用他来制约窦家……”“怎么,窦婴能干的你就干不了?”太后抢道,“当初你也是做过太尉的人。”
“姐姐,那毕竟是有名无实的。”田蚡露出无奈,“说是太尉,可臣哪有丁点实权?”“这就是了,”太后点头,“所以这次,就得把实权交给你。给了你,我才放心。”“姐姐……”田蚡颇有些瞠目结舌,不敢猜测太后的意思。
“我已经跟皇上提过了,窦家的人以后不准再列三公,”太后露出笑容来,“皇上向来不满意老太太安置的庄青翟、许昌之流,所以这新人选呀……”“姐姐!”田蚡心中一阵激荡,立刻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眼神来。
太后点头,志得意满,“对,丞相的位置,就是你的!”见到田蚡仍是一脸莫名的德性,颇有些好笑,“怎么了你,傻了呀?姐姐可没跟你说笑!”
“臣……谢太后隆恩!”田蚡离座,毕恭毕敬的叩跪在地,高声而呼。
“好了,母亲,别再哭了。”陈阿娇安慰着兀自哀哭不止的长公主,“您再这样伤心也没用,谁又能听得见呢!”“你……”长公主拿过阿娇送来的帕子,抹着眼睛,“这要哭给谁看?我哭自己的娘,碍着谁了?”
“母亲!”陈阿娇皱着眉,“您就是这样……也不为女儿想想。”长公主一听,停了哭,抬起头来,“阿娇你这算什么话?我不为你想?我若不为你想,我这一次一次的奔波是为了哪个?”
“可是皇祖母已经……”陈阿娇嘟着嘴,“奔波了又能怎么样,以后女儿能靠得谁去?”“你……”长公主看着阿娇,心中惆怅,又抹起泪来,“你以为我没跟你皇祖母提过么!我就是天天提日日说,老太太根本听不到,那又有什么用了!怪只怪你跟皇帝成婚都两年了,还一无所出……”
“这是我想的?”陈阿娇听到这问题,也伤心起来,“母亲以为我不想要么,可是皇帝他……说是一个月几回,可哪一次他是真心留在女儿身边的?儿子,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下来的么?”
③:蓝田玉的名称初见于《汉书•地理志》,美玉产自“京北(今西安北)蓝田山”。现存的汉代玉器中有两件很像现今的蓝田玉,一件是在陕西汉武帝茂陵附近出土的大型玉铺首嵌在古墓门上;另一件是故宫博物院藏的汉代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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