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旁人都可以死,你的儿子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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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燕回突然僵硬的脸色,谢安生笑了笑,略含讽刺,“要么死,要么安分守己的守寡,这是你当初跟我说的话,你没有给我第三条路,我现在也不需要第三条路了。”
“当初……”
燕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闭了闭眼:“对不起。”
“不必,你只是做你该做的,你需要捍卫燕氏皇族的尊严,容不得我这个嫁进燕氏皇族的人有不该有的妄想,本就是你的本分,至于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也根本不重要,”
“ 你当初不喜我,我便做什么都不配,如今你喜欢了,我便怎么都好,得你百般纵容和在意,从来都是弱者从于强者,规矩是你来定的,无可厚非。”
她直视着他,问:“可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把我当什么呢?”
这话,问住了燕回。
“你刚才说,你说我是献王妃我就是,你说我不是我就可以不是,我和献王的婚事,可以不存在,全凭你想要如何便如何,那是不是有一日,你想让我活我就活,想让我死我就死?”
“谢安生……”
燕回急着想说什么,谢安生突然自嘲一笑,“哦,我怎么忘了?一直都是这样的,我的生死,一直都是你说了算的,我的命,也从来由不得我。”
这话,再次让燕回僵住。
谢安生吸了口气,望向他道:“若你是定王,是皇叔,而我是献王妃,是你的侄媳妇,服从于你理所当然,生杀予夺全凭你,可若你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而我是你喜欢的女子,燕回,你尊重我了么?”
燕回张了张嘴,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谢安生轻声问:“你想要我面对什么?你喜欢我了,然后呢?你想娶我,我是要必须嫁给你么?”
燕回静默片刻,低声道:“不是,我没想逼你。”
谢安生点头:“那就不必多言,皇叔快走吧,我还要忙。”
说完,她转身继续坐好,忙着手上的事情。
燕回望着她的后背失神片刻,离开了。
后面的两日,因为正好本就要休息两日,加上这一晚二人的谈话,燕回都没出现在谢安生面前。
当然,他也忙得很。
第三日的白天,宫里来了人,让谢安生入宫。
端王派去刺杀‘何成’的人已经呀送回来,让皇帝见了,皇帝知道了谋杀献王的人是端王,已经传召端王进宫审判此事。
谢安生就纳闷了,这件事也不关她的事了,还找她去做什么?
东玉听她吐槽后,就很无语,“王妃是不是忘了?死的是献王殿下,献王殿下是你的亡夫啊。”
谢安生默了。
行吧,勉勉强强关她的事。
到了宫里, 皇帝已经审判了端王了,过程谢安生不必看,只需要知道结果,正好这会儿已经尾声了。
谢安生到来,就看到庆贵妃母子都跪着,庆贵妃正在哭,端王正一脸灰败。
还有在上面的皇帝和龙阶下坐在轮椅上的燕回。
四目相对,谢安生刹那便错开了目光,上前行礼。
皇帝立刻让人将事情大概和谢安生说了。
原来不是是端王谋杀了献王,连早年献王体弱多病,也是端王导致的。
他刚才见一切无可否认,知道自己无望了,庆贵妃问他为什么谋害自己的亲弟弟的时候,他将一切道出,控诉庆贵妃偏心。
当年献王刚出生的时候,是很健康的,小时候也很是聪明讨喜,庆贵妃最是疼爱他,反倒是忽略了端王,甚至一开始,庆贵妃想要扶持的儿子,也是献王。
加上有人蓄意挑拨,他恨上了这个夺走母妃一切关注和疼爱的弟弟,更容不得他威胁自己,大一些后,就动了手脚,让献王掉入冬天的湖里险些淹死。
献王没死,却被冻坏了,大病了一场就身体不好了,他还在献王的饮食和药中加了一些相克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让献王成了病秧子。
可献王不好了,庆贵妃更偏心了,她心疼小儿子体弱,更加维护和关心,哪怕献王已经没了夺嫡的指望,端王才是她真正的依靠,可即便指望不上,她还是把母爱大多给了这个儿子。
端王一直都在恨,一直忍着,终于这次忍不下去了。
因为庆贵妃在为献王谋划娶王妃的事情,哪怕献王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还是一心想让献王娶一个各方面都好的王妃,比端王的还要上心,端王无法再忍受母妃的偏心,下定决心弄死献王,让母妃只有自己这个儿子。
所以就有了新婚夜的一箭双雕。
何成一直是他安插在献王身边的人。
真相如此,庆贵妃悲痛欲绝,难以承受。
谢安生听完了,也不必置喙什么,只是作为献王遗孀,需要知道就行。
之后,皇帝定了端王的处置,送回王府囚禁,让他‘病故’。
这件事是皇室丑事,是不能搬到明面上的,献王的死也必须要死死按在谢家头上,所以不能以此处置端王,但他谋害自己的同胞弟弟,死罪难消。
庆贵妃听了皇帝的处置,见端王低低笑着犹如疯魔,忍痛对皇帝哭道:“陛下,您饶了盛儿一命吧,他再罪大恶极,臣妾与您只有这个儿子了……”
皇帝冷冷道:“贵妃,你别忘了,死的也是朕与你的儿子,这个逆子,只因为嫉妒,便自小残害自己的弟弟,朕没有这样的儿子,燕家也没有这种不肖子孙。”
庆贵妃惨白着脸,“陛下……”
燕回突然出声,讽刺道:“当初以为景泽是安生克死,庆贵妃便不择手段想要她殉葬赔命,如今谋害景泽的是你另一个儿子,庆贵妃便如此,怎么?旁人都可以死,你的儿子不能死?”
这话,让谢安生心头微动。
她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想到,燕回会为她说这样的话。
庆贵妃僵在那里,“那……那怎么能一样……”
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都是她的亲儿子,她已经没有了一个,再没有这个,她以后怎么办啊?
燕回道:“确实是不一样,蓄意谋害自己的亲弟弟,更该死。”
这话,让庆贵妃无言以对,辩驳不出话来。
皇帝道:“将这个逆子拖下去,送回端王府。”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进来要拖走端王。
端王却突然站起来,扑向了站在一边的谢安生,凶狠扭曲。
“我杀了你!”
他突然如此,谢安生都反应不过来,殿内的其他人都齐齐惊了。
燕回大惊,当即要翻出轮椅扶手下的暗器,不过不等他出手,隐于暗处的皇帝的暗卫便闪现出来,在端王要扑到谢安生的时候,一把拉开谢安生,踹飞了端王。
端王往后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还没缓过来,便立刻被刚才进来要押他的人按住。
梁公公立刻惊道:“好大的胆子,敢在陛下面前行凶,罪同弑君!”
端王呛咳出一口血,疯狂绝望的笑着,庆贵妃更是爬在他跟前哭着,也绝望了。
燕回松了口气,忍着没过来,看向谢安生淡淡问:“你没事吧?”
谢安生惊魂定下,低声道:“多谢皇叔关心,无事。”
燕回安心。
皇帝对端王质问:“你临了了对献王妃出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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