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将军你敢动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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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俊被肖青青的眼神看得有些退却,他是在战场上拼杀,见到无数尸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哪怕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戳了洞,他也不会动容,可看到肖青青眼里的凛然,他却生出一丝害怕来。
“小姐,别这样,小心姑爷伤了你。”
嬷嬷恨不得冲上前将南俊拖走,可她再怎么粗壮,也不过是个女人。加上南俊孔武有力,那敦实的胳膊和眼里的嗜杀让人胆怯。
“没事。”
肖青青轻启朱唇,“他如敢做出这种事,将军府尚书府的人全都得进诏狱,公公的余生就会在诏狱里度过,那可是比大理寺还要恐怖的地方,里面一整套保健。”
“保健?”
南俊觉得这两个字很特别,他回味着这两个字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大保健?”南俊的面色稍缓,手中的力道减弱,他没留意到卢依依已经渐渐滑落。
他的注意力被“诏狱里的大保健”吸引了。
“鼠疫,瘴气,蟑螂,各种虫类,疫气,还有各式刑罚,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种叫琵琶刑的刑罚尤为可怖,各种来一套就叫大保健。”肖青青表情轻松地说着,南俊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他还真没去过这种地方,父亲原来就在那里,看来他小看了诏狱。
“如果不是我向王后娘娘求情,让王上免除对公公的刑罚,按一般犯人对待,是按特殊对待,恐怕早已在狱中……”
肖青青就像见过那种场面似的,丝毫不动容,连在尸山血海里滚过的南俊也忍不住害怕。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说起诏狱来居然如此淡定,比他这个男人还沉得住气。
南俊早已忘记了他来这的目的,只觉得肖青青说得有理,肖青青肯定有办法让父亲在诏狱免受苦,虽然没求王后让王上拟旨释放父亲,但父亲没受这些刑罚已是大幸。
大乾朝以法治国,大乾王尤爱施酷刑。
对于贪污的官员曾施以剥皮之刑。
五马分尸这种商纣时的刑罚也用过。
这样一想,南俊突然觉得他应该感谢肖青青,肖青青没有弄到旨意,他心生恨意,可幸亏有了肖青青,父亲才没受酷刑的折磨。
卢依依不乐意了,她都快滑地上了,南俊眼神里的杀气也没了,脸色还越来越缓和,甚至有了一抹欣赏,于是她尖叫一声“啊啊……”
南俊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女人的叫声就是尖锐。
听说有老鼠曾被女人的叫声吓死。
卢依依“扑通”一声掉落在地。
“将军,依依肚子好疼,我可怜的孩子,你不能就这样离开娘,你是你爹的长子啊……”卢依依哭哭啼啼地强调着“长子”几个字。
南俊突然回过神来,对呀,他来这的目的不是来跟肖青青聊什么诏狱,不过,肖青青说将军府尚书府的人都得进诏狱,他得投鼠忌器。
“咱们还是去医馆吧,肖青青也不是大夫,找她也没用。”
卢依依气不打一处来,她是来找肖青青看病的吗?当然是给她好看的。
可看南俊的样子似乎有所顾忌,他们刚才说的诏狱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将军快送依依去医馆吧。”卢依依娇滴滴地道。
柔弱无骨的样子让南俊顿生心疼,南俊的眼眸动了动。
肖青青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对男女任何时候都可以动情。
就像那啥一样。
这种男人还是不要得好,幸亏没有圆房。
肖青青的脑海里突然涌出颖王那俊朗的样子,高大,沉默,甚至有些羞怯,一笑鼻梁更挺……
卢依依也不想肚中孩子真的出事,虽然床上的那滩血是她弄来的猪血。
昨晚伺候了老太太后,肚子是有点疼,可也不至于动了胎气。
于是卢依依灵机一动,干脆嫁祸到肖青青头上,于是便将准备好的猪血趁南俊醒来之前撒在了床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却没料到肖青青的实力是这么的雄厚,不仅认识王后,还能让王上拟旨释放公公。
闹了这么一场她的肚子是真的疼了,得赶快去医馆。
既然南俊不敢动肖青青,那她就想别的办法,从肖青青手中抢到管家的权力?
诬陷肖青青中饱私囊?她上次得知成衣铺脂粉铺都是肖青青的财产后失落不已。
明明将军说铺子在他名下的,怎么转身就变成了肖青青的了?
她得去看看将军送给她的那间脂粉铺,实在没生意就卖掉。
将钱交给娘亲。
娘亲虽然颇得父亲宠爱,可毕竟是外室。
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得收买父亲府里的管家,还要贿赂大房夫人身边的丫鬟。
又要打赏父亲府里的丫鬟下人。
她没想到的是,脂粉铺是南俊低价从同僚手里买来的,压根就没有生意,同僚骗了南俊,南俊当时急着买,为了快点将卢依依娶进门,就没仔细看契约,上了同僚的当。
脂粉铺一文不值,远离京城。
人迹罕至,平时连人都没有,哪会有生意?据说这里曾是坟场,坟场后来迁走了,至于为什么将脂粉铺开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南俊弯下腰将卢依依打横一抱,大踏步走出了将军府。
肖青青看着这一切越发坚定了日后跟南俊和离的想法。
他休了自己会对名声不好,和离则更好。她把土豆培育出来之时就是离开的时候。
南俊带卢依依去了医馆,什么事也没有,南老夫人也放下了心,她毕竟看中未出世的长孙,可这个卢依依真是,一晚上哼哼唧唧也没怎么伺候,怎么就动了胎气?
如此娇气!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外室女,弄得自己像千金大小姐一样。
南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小贱人,等你生下来再找你算账。”
卢依依终于有了不去侍疾的借口。
南老夫人也不想卢依依出事。
于是这天晚上让人请肖青青去侍疾。
肖青青是这样回的。
“我很愿意跟母亲侍疾,但明天是我父亲母亲的忌日,须得早作准备。”
南老夫人一听到死去的闺中密友的名讳,眼里突然露出一丝惧色。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把自己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些。
那场面好惨烈。那天,她让人埋伏在那里。
肖青青的母亲事先就告诉了她,他们要贬谪经过的位置,于是她让人事先埋伏在那里,然后动手,事情办得很顺利。
那些珠宝银两都归了自己,为了肖青青的那些嫁妆,南老夫人便将肖青青嫁给了南俊。
接着南俊去了戍边。
想到这里,南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阴郁。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肖青青,不是看在嫁妆的份上,她早就找个理由把肖青青打发回家了,可这会给人留下话柄,说南家想侵占孤女嫁妆。
……
一间小宅院里,一个蒙着黑色皂纱的神秘女人走了进来。
举止投足间溢出一抹高贵。神秘女人用锦帕擦了擦嘴,眼里露出抹不屑。
她对面站着的是卢依依,只是今天的卢依依与往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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