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访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带来一丝温暖。潘阳和小琴刚吃完早餐,小琴便开始收拾碗筷。家中依旧像往常一样宁静,儿子忙于工作,难得回家一趟,女儿则嫁得较远,只有在重大节日时才会团聚。两人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却也安逸。
“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来啦!”潘阳回应着,心中浮现出一丝疑惑。这时候会是谁?儿子并没有提前说要回来,女儿也没什么特殊安排,这敲门声显得突兀。
潘阳缓缓起身,心里有些不安。他走到门口,轻轻扭动门把手,伴随着“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身穿黑色西装,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尤其是那道清晰的月牙状疤痕,显得格外沧桑。在老人身后,还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手里拎着几大袋礼物。
潘阳微微皱眉,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关于这个老人的信息,但脑中一片空白。
“您是……?”他略带迟疑地问道。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中充满着怀旧的温情:“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六子啊。”
“六子?”潘阳下意识地重复这个名字,皱着眉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他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浓。
老人看到潘阳的反应,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个情况已有所预料。他轻轻示意身后的中年男子,男子立刻将手中的礼物递上前来:“这是我们为您二老带的礼物,请收下。”
潘阳赶忙摆手拒绝:“无功不受禄,这礼物我们不能收。”
六子微笑着摇头:“别客气,礼物只是一点心意。咱们先进屋聊聊吧,慢慢跟您解释。”
潘阳虽然心中疑惑,但看着眼前这位老人,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情感。犹豫片刻后,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进屋。
三人随即走进客厅,落座在沙发上。客厅布置得简单温馨,墙上挂着潘阳和小琴的老年合影,照片中的两人满脸幸福,仿佛岁月没有改变他们的情感。
“琴儿,切点水果下来,有客人来了。”潘阳朝厨房喊道,语气中透着温柔。
“好嘞!”小琴在厨房里应道,声音如往常般柔和,带着她特有的温婉与贴心。
六子坐在沙发上,目光没有离开过潘阳。他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怀旧,也有些许悲伤。他静静地打量着潘阳,时光仿佛在他们之间留下了无声的距离。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认不出自己,这种疏远让六子的心中隐隐作痛。
潘阳被六子的注视搞得有些不自在,便主动开口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六子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些许叹息:“潘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是不是曾经头部受过伤?”
潘阳眉头微皱,回忆着:“是的,我的确在一次事故中头部受了重伤,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六子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还记得老主吗?”
“老主?”这个词一出口,潘阳的心猛然一跳。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动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仿佛记忆的碎片在拼凑,却始终模糊不清。这个词似乎是他遗失已久的某段记忆,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清晰地抓住那一瞬间的情感。
“老主……”潘阳喃喃自语,努力想要回忆,然而脑中却一片混乱。突然涌上心头的烦躁让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手边的扶手,试图压下那种无法抓住的空虚感。
就在此时,小琴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沉闷的气氛。
“水果来了,还有果汁,大家别客气。”小琴笑盈盈地将果盘放在桌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她目光在客人身上扫过,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人是谁?潘阳从未提起过他们。
潘阳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爱妻,小琴。”他随即转向小琴,温柔地说道:“琴儿,你先上楼休息吧,我和朋友们有点事要谈。”
小琴听到这话,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地离开了客厅。
六子看着小琴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这么多年过去,潘阳身边的人换了,生活也改变了,唯独他身上的那股温情没有变。
待小琴上楼后,六子正了正神色,轻声说道:“潘阳,这位是我的儿子六绪,还有儿媳妇小珍。我们今天来,主要有两件事想和您商量。”
六绪礼貌地微笑道:“您好,潘先生。”
小珍也温柔地说道:“您好,潘先生。”
潘阳微笑着点头回礼:“你好。”
六子接着说道:“第一件事是关于您昨天买的那件旗袍,我儿媳妇非常喜欢,想看看能否和您商量一下。”
潘阳略一思索,笑了笑说道:“关于旗袍的事,恐怕不太好办。我爱妻很喜欢那件衣服。不过,我女婿JUN是个著名的设计师,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让他帮你们设计一件新的。”
小珍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说道:“JUN!您说的是那个JUN吗?他可是我最喜欢的设计师!您真的可以帮我们联系他吗?”
潘阳微笑点头,声音里透着几分自豪:“当然可以,我会打电话问问他。”
小珍满脸兴奋,连连道谢:“太感谢了,潘先生!您真是太好了!”
六绪也连忙起身,向潘阳表示感谢:“谢谢您,潘先生!真的太感谢了。”
六子静静地看着潘阳,心中充满了感慨。即使岁月将他们的生活改变,潘阳依旧是那个乐于助人的人。时间或许会让人遗忘一些东西,但有些品质,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想和潘先生单独聊聊。”六子对儿子和儿媳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思。
六绪和小珍再次向潘阳致谢后,带着感激之情离开了客厅。
此时,屋内只剩下六子和潘阳两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静谧的气氛。六子的目光深沉,仿佛透过潘阳的脸,回望那些逝去的岁月。几十年过去,他们的生活轨迹大相径庭,而眼前这个人,是否还能记起曾经的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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