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孩子
阮轻芷先拉住宋江胥,而后叹了口气。
“若事情这么简单,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周折了。”
宋江胥一脸不解,“不就是说一句话的事?”
阮轻芷简直想翻白眼,宋江胥头脑简单,根本不懂这里面牵扯了多少。而且皇上迷恋上了一个北荣女子,这种丑事也决不能泄露。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宋江胥撇了一下嘴,“我现在好歹是太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你呀,你没事养养花,听听曲儿,别瞎搅和。”
就他这脑子,一旦搅和进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了,我表哥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一定知道吧?”宋江胥问。
阮轻芷挑眉,“我为什么一定知道?”
宋江胥嘿嘿一声,“你和表哥那点事,全天下谁不知道。眼下他失踪了,而你一点不着急,显然是知道他在哪儿的。”
“我和他那些事都是假的。”
“哼,又想骗我,我才不信。”
“随便你。”
宋江胥用胳膊肘杵了阮轻芷一下,“表哥本事那么大,他一定没事,我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危,只是……”
说到这儿,他轻咳一声,“只是我那太子妃她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安的,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前日还病倒了。”
阮轻芷无语,他的太子妃担心别的男人,他还要替太子妃来打听?
“你是真大度。”
宋江胥挠挠头,“她嫁给我是被迫的,我娶她也只是奉皇命,我俩没有感情,但到底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一个男人总要多照顾她一弱女子几分。”
“他目前还活着。”
“你果然知道。”
阮轻芷不否认,“你回去跟秦臻说,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平安归来的。”
“她肯定想亲眼去看看他。”
“现在不行。”
阮轻芷拒绝了,宋江胥倒也没再多问。
回到陆家,阮轻芷还未进院儿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她咦了一声,忙朝正房走去,见一婆子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在哄,霞月围着圈帮忙,只是两人累得出了一身汗,这婴儿还在哭。
而陆长洲坐在前面,正闭着眼睛眼神,仿佛一点不受这婴儿哭声的打扰,甚至有些,有些享受。
霞月先看到了阮轻芷,忙跑到她跟前。
“郡主,二爷不知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婴儿,一直哭一直哭,怕是要哭坏的。”
因这婴儿的哭声,霞月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阮轻芷刚站这一会儿就被哭的脑仁疼了,她走近两步,看向那婴儿。约莫二三个月大,小小的一点,此事哭得脸色发紫,十分可怜。
抱着婴儿的婆子是她这院打杂的,比霞月有经验一些。
“郡主,这孩子太小了,还吃不了别的东西,得请奶娘才行。”
阮轻芷默了一下,让这婆子先抱着这孩子去东屋,她和陆长洲有话说。
他们去了东屋后,厅堂安静了一些。
“这孩子你从哪儿抱来的?”
陆长洲睁开眼,见到她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轻芷,往后这就是我们俩的孩子了。”
“你少抽疯!这孩子,你从哪儿抱来的便送回哪儿去!”
“他确实是我们的孩子。”见阮轻芷不信,他又忙解释了一句,“这孩子是海棠生的。”
阮轻芷皱眉,海棠生的孩子?
她倒是忘了海棠这茬了,她怀了陆长洲的孩子,后被元氏发卖。但其实元氏并没有真的卖了她,而是将她藏了起来,后用海棠腹中孩子威胁陆家母子。元氏死后,看来陆长洲找到了海棠,继续圈禁她,让她生孩子。
“我把这孩子抱回来给你养,这样我们俩就有孩子了。”陆长洲激动的脸上的肉都在颤,“这样我们就是完整的一家三口了,以后你在家照顾孩子,教他说话,教他走路,然后等我回家,我们在一起陪着他玩。这样的日子多好,我们谁都不会有遗憾。”
陆长洲说着说着就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眼睛亮的如同两簇火苗,满脸的笑意却让他显得更加癫狂。
“你是陆长洲,不是陆长盛,我们从来不是夫妻,你清醒一点吧!”阮轻芷低喝一声。
这一声果然让陆长洲一下清醒回来,同时脸色也迅速阴沉下来。
他长叹一口气,靠回座位上。
“你让元如风威胁我,设计我杀了他,以为这样可以将我送进大牢,然后再让元家人揭穿我的身份,解除我俩的夫妻关系。”陆长洲看向阮轻芷,眸色深冷,“不愧是安北的少师,手段果然高明,可惜,可惜你没料到皇上会袒护我。”
阮轻芷抿嘴,她确实没料到皇上为了袒护陆长洲,竟直接抄了元家,而元家还是世家,即便式微但根基还在,皇上却直接连根拔起。
这一举动会让其他世家不安,可皇上却不在乎。
“唆使上官妍儿一个北荣女子勾引皇上,但凡出一点事,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当真不怕?”她干脆跟他摊牌。
陆长洲倒也不意外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古今成大事者,谁不需要冒险?”
阮轻芷睨着陆长洲,他是真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陆长洲站起身来,扫了扫衣服上的灰,道:“砚儿就交给你了,你做母亲的可要好好照顾他。我这便去衙门了,因公事繁忙,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不过再晚我都会来这院看看你们母子的。”
说罢,他往外走,倒真像一个夫君,一个父亲说的话。
陆长洲走了,可那婴儿还哭着。
她想了想,然后去找陆婆子。陆婆子还在祠堂,她吓唬了她几句,便从她嘴里套出了陆长洲圈禁海棠的地方。
她让那婆子抱上小婴儿,而后随她一起去了。
那院子就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子,大门从外面锁着。阮轻芷找来一块石头,将锁子砸开,然后进入里面。
她唤了两声,没有人答应,于是走进屋里。
刚到外间就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她意识到什么,让那婆子抱着孩子先出去,而后她一人进去。
里屋光线昏暗,她看到海棠披散着头发躺在炕上,她已经死了,而且至少死了三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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