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哟,这是靠山来了呀。
罗昕若眼睛一闪,更是激动起来。
可眼前这么多人,她哪里敢放肆?
皇帝微微皱眉,像是思索了片刻。
而就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外头传来罗尚书的呼喊声,“老臣求见圣上,还请圣上看在老臣兢兢业业,从来没有任何错漏的面子上,让老臣说几句话吧!”
这都自称老臣了,要是皇帝不给面子的话,那不是显得他不近人情吗?
皇帝无奈挥手,“把人传进来吧。”
罗尚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的──他如今已经是个奔五十的人了,罗昕若又是他最疼爱的,家里最小的孩子,如今自然是急脚跟脚都要打架了。
“圣上!”
罗尚书直接跪了下去,那跪地的声音都很洪亮。
险些让人怀疑,他这骨头能不能受得住。
“老臣知道小女被皇贵妃生生抓到这里来了,方才也在外头听了一些,小女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啊!”
“小女平日里娇生惯养,是有些娇纵,但绝不是心肠歹毒之人,谋害平王夫妇这样的大事,她是绝对不敢做的!”
“小女也说了,她是被人所胁迫,迫于无奈才推人下了陷阱,可其他的确是一概没有做过,还请圣上明察,不要冤枉无辜啊!”
罗尚书老泪纵横,声声泣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声嘶力竭,毫无形象可言,可见是为了这个女儿要付出一切。
他长得也和蔼,看起来不像个奸臣,如今这两鬓微白,声泪俱下,实在是令人唏嘘。
要是不论前头的事,这一幕还真的挺感动的。
只可惜,罗昕若也并不是全然的无辜。
皇帝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摇摆不定,心里不停的琢磨着。
罗尚书看皇帝犹豫,又是连连进言。
“老臣这么些年来,一直在朝政之事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不行差踏错,只为了替圣上分忧!”
“老臣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有用的人才,可也是赤胆忠心,小女虽然受人胁迫,但也到底做错了事,老臣愿意待小女受罪,还请圣上饶恕小女一命!”
罗昕若不忍父亲如此,也忙磕头。
“臣女当真是受人逼迫,还请圣上明察!”
半晌,皇帝幽幽叹了一声。
“罗尚书,你自然是一个勤恳忠良之臣,朕平日里也很信任你,如今此事既然还有内情,朕便看在你兢兢业业,从政数十载的份上,饶恕了你们的死罪吧。”
“可死罪能免,活罪却不能免。”
不管怎么说,罗昕若都是有错的。
如果她当时选择了其他路,兴许也不会到这个地,事情也可能会发生不一样的转变。
若不处置,皇帝没法安抚季东璃和陆平野,更有些对不起季晴。
而且如今只是一面之词,若是轻易放过,岂不是要另其他人效仿?
罗尚书和罗昕若身躯一震,迷茫地看向了皇帝。
皇帝伸手扶住额头,低声道:“你辛苦这么些年也够了,朕就替你寻一个好去处吧,林州清净,你们罗家也不必在京城了。”
这是要将罗家全家贬谪出京的意思了!
比起其他的责罚来说,这已经算轻的了。
能够全身而退,保全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可比什么都要来之不易。
罗尚书也没有犹豫,当即叩头领旨。
“臣,多谢圣上隆恩!”
可罗昕若却有些不敢置信,直愣愣地看了过去。
“这……这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何事,我知道我有错,那么这一人做事一人当,何苦要连累我全家上下?!”
“还请圣上处罚我,别连累罗家!”
皇帝面色一沉,隐隐有些不悦。
倒是季晴冷笑连连,“罗小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吧?这谋害皇族是什么罪?判一个外调就已经够轻的了,难不成你还想株连九族!”
“又或者说,你觉得谋害皇族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嫌圣上罚得太重了?”
“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太可笑了吗?”
这岂止是可笑,这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罗昕若慌了神了,但还强装镇定。
“可是我是被逼的,害人不是我要的,这怎么能够全部怪我呢!”
罗尚书都傻眼了,悄悄去拉罗昕若,可她就是不听,反而还直着身子,似乎想要个说法。
“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罗昕若接二连三地磕头,样子还做的挺足的。
皇帝却有些不耐烦了。
“你说你是被逼的,那证据呢?若是没有证据的话,那你就说说那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那些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罗昕若支支吾吾了半天。
“他蒙着脸,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可是我真的没有谎,真的是那个人逼我的,圣上最是英明,还请圣上仔细查一查吧,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
就她这样的,还好人呢?
可别说这话来丢人了!
“你的意思是,关于那个幕后主使,你什么都不清楚了?”皇帝问道。
“是,他全身上下蒙得严严实实的,我确实什么也没看清楚,但确有其人!”
罗尚书赶紧开口:“够了,你别说了。”
罗昕若不服,“还请圣上明察!”
皇帝声音低沉,略待了一丝嘲讽:“明察?如今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你连一星半点的所以然都说不出来,你让朕从何查起,难不成要大海捞针,惊动四方?”
“要是日后人人犯了错,都说是被人胁迫,那这世上的冤案错案不是要成堆了吗?就因为你一句话,这样无休止的查下去吗?”
“如今这样的结果你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朕也可以给你们别的处罚!”
罗昕若一下子傻眼。
皇帝……这是生气了。
若是再惹怒下去,只怕真没好果子吃。
她一下子安静了,面如死灰般坐在了地上。
皇帝挥挥手,“好了,把人带下去吧。”
罗尚书和罗昕若一下子就被人带走了。
屋子里安静了半晌。
片刻,皇帝才朝季东璃说道,“平王妃,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切记不要再隐瞒了,否则只会引起事端。”
声音沉静如水,可却隐藏了一抹锋芒。
季东璃连忙应道:“是,儿臣知道了。”
皇帝这才稍微缓和了些,“你不是说平王受伤了吗,不知道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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