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守堡之战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可张家堡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
因为根据可靠消息,今天牛头岭的土匪很可能会来攻打张家堡。
清晨一大早,武沛带着一众人,正在城墙上检查着守城的准备情况。
突然,三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一看是胡赤儿他们三个回来了,堡门打开,三骑疾驰而入。
不一会儿胡赤儿就跑上了城头,急匆匆对武沛大声说道:“老大,牛头岭土匪,今天一大早就下山,向我们这边来了,估摸着晌午时分就能到这里”。
“好,来得好,去告诉族长,让他准备好饭菜,我们中午早点吃饭,吃好饭,养精蓄锐,等着收拾周老六”武沛说道。
听着他轻松的语气,城墙上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不管是青壮还是民团,真正打过仗,见过血的也就那么几个,大部分都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心生紧张也在所难免。
张家堡正面的堡墙,长度也就五六十步的样子,宽有十步多一些。
武沛把城头的防守力量分作两个层次。
第一层是临近外城墙的47名俘虏营原二道坝土匪,武沛告诉他们,如果这次打败了牛头岭的进攻,他们的劳动改造就算结束了,就可以选择走或留。
今天他们主要任务,就是在土匪攀爬城墙时,向下砸石头,尽可能多地造成土匪伤亡。
一旦有土匪登上城墙,他们就退后,把空间让给站在城墙内侧的民团团丁,由第二梯队的五十名团丁顶上,用长枪捅刺。
在民团长枪兵的脚下,还放着了不少的投枪,这是对土匪进行远程打击,尽可能削弱土匪的有生力量。
剩余的五十名团丁作为预备队,在城墙下待命。
临近晌午时分,果然有三百多名土匪如期而至,出现在了武沛的视野之内。
随着这帮土匪的靠近,武沛看到土匪手里拿的武器五花八门,不过确实有二十多名背负着弓箭的土匪,而且还有二十多人骑着战马。
乱哄哄的土匪中,还有十几架梯子,这些土匪对张家堡也是做过功课,知道有堡墙作为掩护,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土匪在距离堡墙六十多步时停了下来,站在城门之上,能更清晰地看,前面的二十多人都骑着战马,还有不少人穿着皮甲和棉甲。
为首那人是个大光头,满脸络腮胡子,马鞍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铁锤,这个光头就是牛头岭大当家周老六。
也难怪当时孟一刀听说他的四当家投靠了周老六,只敢发发牢骚,他的实力确实与牛头岭相差太大。
武沛正在打量着周老六的时候、
只见周老六催马上前了几步,摘下马鞍上的一双大锤,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才对着城头上,大声说道:“张家堡的人听着,我数五十个数,你们乖乖开门,我们只取财不伤人,如若不然,等我们攻进去,全部杀光,鸡犬不留”。
还没等他开始数数,武沛就大声喊道:“你个死光头,快滚过来,让小爷砍下你的光头当球体”。
城头上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周老六被武沛的话气得哇哇大叫,用手中大锤一指武沛,“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等老子攻进去,定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他拨马回到了队伍里,对身边的一个土匪说道:“老五,里边就是一些不识好歹的东西,你带你手下的人,先攻一轮试试虚实”。
“好嘞,老大看我的吧”,说完这个五当家就翻身下马,对着一众手下喊道:“弟兄们,大当家把首功交给了我们,我们好好表现,走,给我冲过去”。
他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七八十号人,抬着十几架长梯,叫嚣着、呐喊着,就向堡门冲了过去。
武沛一看,心道:这个周老六也不简单呀!没有让手下一窝蜂全部冲过来,而是先来个试探,不过不管你怎么攻,都会让你头破血流。
牛头岭五当家带人冲到距离堡墙有四十步的时候,随着武沛一声令下,五十支投枪越过堡墙,带着弧度,直扎向冲过来的土匪队伍。
猝不及防之下,顿时有十几名土匪被钉在了地上,还没等这个五当家做出反应,第二轮的抢枪又接踵而至,又有十几名土匪受伤倒地,片刻工夫城头上就有二百多支投枪飞出。
再看五当家和冲过来的七十多个土匪,这时候还站着的剩下不到二十个了,都茫然地站着,都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和血腥场面吓蒙了。
那个五当家也被射穿了胸膛,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还活着的二十多个土匪,错愕片刻后,惊叫着撒腿就向后跑。
这一幕周老六也看得清楚,城墙边都没摸着,就死了五六十人,老五也没了。
他更是暴跳如雷,大喊道:“老三,老四把所有的盾牌集中起来,带着你们的人冲上去”。
这老三、老四也没有犹豫,收集了四五十面盾牌,带了手下一百多人又再次冲了出去,冲到三四十步的时候,又被五六轮投枪,射死了四五十个人,因为有盾牌保护,这次有百十号土匪冲到城墙下面,开始用梯子登城。
看他们冲到了这墙下,周老六马上让他的弓箭手推进到离城墙五十步开外,向城头放箭,掩护登城的土匪。
看到有土匪顺着云梯向上爬,站在城墙第一排的俘虏营,搬起石头就向下砸,梯子上的土匪顿时被砸得人仰马翻。
这个时候土匪的弓箭手开始发挥作用,纷纷向城头放箭,没有盔甲防护的俘虏营众人,当即被射倒了五六个。
这个时候才算是双方都见了血。
武沛见此大声喊道:“俘虏营退后,放土匪上城,民团做好刺杀准备”。
城墙上的五十名团丁,马上分成几个组,每一组几人平端着长枪,对着每一架搭在城墙上的长梯。
每当从云梯上爬上城头一个土匪,迎接他的就是五六支明晃晃的长枪,上来一个捅死一个,城头上横七竖八躺着全是土匪的尸体。
城墙下的周老六看不到这一切,他只看到他的人已经登上了城头,周老六认为大局已定,不禁仰天大笑。
直到他看到,他的三当家、四当家全都登上了城头,仍没有什么动静时,他有点担心起来。
这时候,武沛又出现在了城墙边,手里举了两个脑袋,周老六定睛一看,那不是他三当家、四当家的脑袋吗。
周老六心中大骇,心道:这张家堡是不是有什么怪物,一百多人都攻到城头了,难道都被他们杀光了。
牛头岭的二当家,惊慌地说道:“大当家这里太古怪了,那么多人冲上城头,都没有什么反应,我们不能再这么打了”。
此时周老六也是心生怯意,有了退兵的想法。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城头上的武沛大声喊道:“周光头,你就是个死人头,小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有本事你继续过来呀!我看你下边就没那玩意儿,胆小如鼠的东西,早知道你这么没用,你爹想当初就应该把你直接射在墙上了,不让你长大了,出来丢人现眼”。
武沛这顿骂,把本来已经萌生退意的周老六,气得火冒三丈,血往上涌,哇哇大叫着要冲过去拼命。
但他的二当家拉着他死活不松手,“大当家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下去我们的人就拼光了”。
城头上的武沛看到这一幕,又大声骂道:“死光头,没屌的玩意儿,我打开城门,你们敢来吗?”。
说着,他对下面大声说,把堡门打开,话音刚落,张家堡的堡门就缓缓开启。
那空洞洞的大门,正对着周老六,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和胆怯。
这时候的周老六,再也控制不住,他不顾二当家的阻拦,大声吼道:“弟兄们,全体都有,门已经开了,跟我冲过去,里边的女人银子都是你们的”。
说着,他一马当先,带着他的二十余骑就向城门冲去,剩余的土匪也都嗷嗷叫着,跟在后面向前冲。
周老六和骑着战马的二十多个土匪冲到离城门三十步时,因为速度快,团丁们只投出了两轮投枪,射翻了四五个马上的土匪,其余十余骑呼啸着就冲进了堡门。
冲进堡门那一刻,周老六以为他赢了,马上就可以大杀四方,让那个羞辱他的死孩子知道利害。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惊呆了,刚冲出城门洞子,摆在他面前的是三四十把闪着金属光芒的长枪,枪头寒光闪闪,正冲着城门洞方向。
发现是发现了,但是也晚了,马速太快根本收不住,直接撞了上去,他就被刺成了血葫芦。
跟他并排冲锋的五六骑也是这样,都被刺死在地上,后面冲过来的十几个土匪,虽然收住了战马,但立即被两侧长枪从马上捅了下来。
只是瞬间,牛头岭这二十多骑便横死当场。
跟在后边冲过来的最后五十多名土匪,冲过来时就被城头的投枪射死了二十多人,冲到城门洞时剩的也不足三十人了。
冲过城门后,他们被他们老大、老二的惨状吓呆了,没等反应过来,已被手拿长枪的青山民团围了起来。
这个时候,武沛已经走下城墙,对他们大声喊道:“跪地不杀,反抗者杀无赦”。
顿时,一众团丁跟着大喊,跪地不杀,反抗者杀无赦。
这三十多名土匪早已被吓得失去胆气,听到喊声,马上扔下武器,跪在地上。
见此,武沛仰天大笑,“我们胜了”。
一时之间,“胜了”“胜了”的欢呼声,响彻了张家堡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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