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卿没有弄出任何动静甚至没有挣扎一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压根就动不了。

让他怎样想也料想不到凤啸会一声不哼的弄了个假人，从后偷袭他！……是的，他看见的那个人，是个假的凤啸。

凤长卿还没有从开始的震惊缓过劲来，那个‘凤啸’分明长得和真的凤啸一模一样，眼神、神态都出自一个人，他与凤啸从小到大相处了这么久的兄弟不可能连自己的大哥都认不出来！

可是‘凤啸’不是凤啸，凤长卿无法理解一个人顶着一颗逼真的人头，甚至连声音都和本人一样好似真的就是凤啸，但实际却是在那宽大的衣袍之下支撑着‘凤啸’的是一根根纤细的管道，之间流动着点点蓝色交汇的光芒，这就是那个‘凤啸’的身体。

那是人吗……

不！

绝对不可能是人！

浑身无力的躺着，灵力已经被封锁，不知道这算不算误打误撞因为凤啸的动作，现在凤长卿体内潜伏多年的剧毒竟然也意外地被封锁住，此时凤长卿除了无法站起之外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不必时刻忍受剧毒带来的疼痛。

“呵。”

没有得到凤长卿的回应，凤啸似乎笑了一下，可紧接着这笑声就和失控了一样往癫狂的方向越来越大声不受控制。

“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样子！”凤啸的声音骤然急转而下，低沉而阴狠的冷笑：“哈哈哈哈，就是这样！爱答不理，永远高人一等的态度，好像别人就是踩在泥里的垃圾，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

“凤长卿……”

发了狠话，然而下一秒凤啸却毫无压力的瞬间平静了下来：“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开膛破肚，让你保持清醒的感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变成肉泥，你是不是就会愿意多看看我，多和我说说话？”

“然后哀求我停下，求我放过你，为了活命甚至可以不顾你奉若性命之上的尊严……是不是只要这样做，你才会愿意和我好好的多说上几句，不再那么高高在上？”

凤啸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眼里堆满了疯狂和快意，他所想象到了画面似乎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以至于他兴奋得连呼吸都是急促喘息。

凤长卿：“……？”

这人是凤啸？

刚才还坚信不疑的凤长卿这会儿终于沉默不肯定了，凤啸的脑子就算连夜出走，也不可能说出这么疯疯癫癫的话吧。

把虐人当做乐趣，以此征服他人……变态、扭曲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见过凤啸，凤长卿从未觉得在他身上有这样的痕迹出现过。

至于凤啸说的什么‘多看看他’‘多说说话’这么奇奇怪怪的理由，凤长卿现在更是一头雾水，小时候，他还是将凤啸当作大哥，从来没有不待见过他。

这样的理由太荒唐了，平时两人一旦遇上就争执的那些话难道说得还不够多？

凤长卿头顶一堆问号，然而已经迫不及待的凤啸却不想等了：“对，就这么做！把你也变成我的收藏品之一就可以了，我有许多许多灵兽的肢体，但人类……你是头一个，应该感到荣幸。”

冰冷尖利的指甲刺入凤长卿的脸颊，而无法动弹的凤长卿也只能任由他捏起自己脸的举动。

“你可是我物色了许久最佳的材料，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凤家百年难遇的天才，什么守护凌月国的战神，现在你凤长卿只是我手中随意蹂躏的玩偶！”

痴狂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的那一刻。

凤长卿所有的疑惑都消失了。

说了很多理由，原来只有最后这两句才是凤啸对他下手的真正原因——

只是一个疯子，不满足于对灵兽下手罢了。

嘴里的布忽然被拿掉，凤长卿愣了下。

凤啸痴笑：“差点忘记了，我怎么可以不听着你的惨叫声呢，那是一大损失，灵兽的惨叫声都很美妙，而你……你的声音，一定也很美妙吧！”

终于可以说话了，保持着张开嘴快有十几分钟的凤长卿还是觉得脸颊两侧有些酸疼。

他没有在意凤啸是打算对他下手，凤长卿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凤啸皱起了眉。

他以为，他能听到凤长卿激烈的质问声，毕竟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容得一点黑色出现，然而凤长卿现在的语气却让他出乎意料。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凤长卿又重复了一遍。

凤啸嘲讽道：“这是打算说教我吗，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大哥，就算是说教也轮不到你来说教。”

“没有说教你的打算，你不会听我也多费唇舌。”凤长卿实话实说，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可他这番话却又刺激了凤啸：“是啊！说了也不会听，反正也是多费唇舌！”

他眼里充满了厌恶，可很快他有眯起了眼眸，走向了一旁的桌子。

上面依次布满了一排排的铁质工具，凤啸漫不经心的拿起了其中一把像是钳子的东西，他捏着一端，那钳子便受力长大了咬合口，里面都是没有清理过的血渍还有不知道是谁的毛发。

“这么不会说话，就应该先把你的牙齿都扒光，这样就老实不会说些不讨喜的话来。”冰冷的眼神瞥向了地上的人。

凤长卿无动于衷，他好像真的不在意凤啸是动真格的还是单纯就是吓唬他，只是安静的等待。

“到底该怎样，才能敲碎你这张虚伪的镇定！”凤啸恨极了他的这幅面孔，几乎咬碎了牙。

凤长卿淡淡地微微低下了头：“可以试试。”

“你！”

凤啸再次被气到。

凤长卿但凡骂他也好过这么冷淡，而更让凤啸气急败坏的是凤长卿刚才让他试试的时候，以他多年的经验，凤长卿是真心实意的让他动手试试！

“好啊！”

“这是你说了，我就如你所愿！”

凤啸咬牙切齿，抄着一把砍刀朝凤长卿走过去，他找准了角度，脸上浮现了一瞬的愉悦和快意。

砍刀的锋芒在闪烁，狠厉的劲风在划下朝凤长卿的双腿砍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凤啸脸上的笑容僵住，没有血色碰见而出，没有期待的惨叫声，那张始终平静如水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被打破的痕迹。

砍刀落到凤长卿的身上，居然只是划破了衣物！

凤长卿叹了口气。

“放弃吧，你伤不了我分毫。”

凤啸不相信：“不，不可能，我的修为和你相差无几……”

“那只是为了不引起注意的掩饰罢了，你与我之间的差距，是无法被衡量的。”大概是觉得这时候不要刺激对方较好，凤长卿尽可能的委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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