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庆祝
这件事平息后,我就放开唐飞龙,跑去济崖庙盯梢古灯和杜鹏,看他们会玩什么花样,我知道,一切对少爷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杜鹏这个杂种。
冬至。
天气已经非常的寒冷了。
鸡刚叫了头遍,我就跑到了济崖庙,看见杜鹏已起床,在旁边那棵黄角树上练剑。我看见杜鹏站在粗壮的枝丫上,手里的木剑刺向前方的树枝。“呯”的一声,他的剑刺在了树枝的中央。他收回剑,继续刺。
那古灯盘腿坐在黄果树下,打坐练吐纳之法。
鸡叫二遍的时候,我听见古灯说:“徒儿,你不要只用一种方式刺剑,你要用各种方式,从各个角度向一个点刺去。”
黄果树上的杜鹏答:“知道了,师父。”
杜鹏就按古灯所说,一会儿反手一剑,一会儿又抬腿一剑,一会儿反身一剑。时而从腋下一剑,时而从胯下一剑,时而跳起来回身一剑。他的每一剑,都刺在那根树枝上的一个点上。
杜鹏练的剑法,每一剑,每一招都是向前刺。没有抵挡,点拨,挽花的招式。他的剑招全是进攻,没有半招防守,这样的剑法危险,毒辣,一出剑,要么把敌人杀死,要么被敌人杀死。而他的身法,也没有半招躲闪,全是进攻的身法。不抵挡,不躲闪,出剑,一剑至死,一剑分胜负。
“这就是青冥剑的秘密,快!看来,杜鹏的剑法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他就是那个手拿青冥剑的少年没错,哼,我现在已经不怕你了,过几天我会来将你杀了。”乌邦说。
乌安立即说:“对,少爷的功夫天下无敌,到时候去杀他个身首异处。”
乌邦说:“这件事不要传了出去,不然让杜鹏知道了会跑掉,我又会花很多时间去找他。”
乌安立即答:“是,少爷,这件事我只对少爷说过,三年来没对任何人提过一个字。”之后,继续说:
天亮的时候,我听见古灯又说:“徒儿,天亮了,下来,我们回去了,不然别人会发现的。”
说完,古灯站起身,看着早晨的田野。
“哼,他们不知道,我早已经发现他了。”乌安说。
我看见杜鹏跳下来,站在古灯身边。
“师父,我发觉我的剑法需要气。”我听见杜鹏说。
古灯答:“等你练会了剑法,师父再教你练气,不仅教你练气,还要教你练轻功,练躲闪之法,在躲闪之中出剑。”
“是,师父。”杜鹏答。
我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在早晨显得格外亲切,如亲爷孙一般。
我知道没有盯梢下去的意义了,就回来了。我却看见气愤的一幕:在乌龙镇大街上人山人海,大街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大街中央一只狮队在锣鼓声中奔腾舞动。我立即站在人群中,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后面是长长的龙队,龙是金黄色的。狮子跟金龙从乌龙镇东头起舞,一直舞到镇西。又从镇西舞向镇东。
狮子跟金龙在冬至这天,在乌龙镇里转着圈的舞。后来我问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些人是在为乌龙镇换了新镇长,和因为少爷死了而庆祝。
“您说气人不气人?”乌安说。
“什么?”乌邦气愤的说:“这群穷光蛋,敢庆祝我死了,哼,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来收拾你们,哼!”
那天,我还看见乌龙镇中央,也就是我们家门前的街两边,打着长长的横幅。横幅是用红色绸缎做的,是乌龙镇村民们自发捐钱做的。我们房子这边的横幅上写着工整的柳体大字:热烈庆祝乌龙镇原镇长乌江下台。在我们房子对面的横幅上同样写着工整的柳体大字:热烈庆祝乌龙镇恶霸乌邦见阎王。狮子跟金龙走到我们家的门前时,停留的时间特别长。并且还在这里转上十八个圈子,再向东或者向西舞去。每当舞到乌江门前,锣鼓敲得特别响亮,龙狮舞得特别欢快。
锣鼓一敲起来,烟花就冲向了浩瀚的天空。在艳阳高照的天空中炸开。狮子,金龙就欢快的狂舞起来。
这时候,我惊讶的看见了古灯牵着杜鹏从镇东走向镇里,他们站在人群中央,看着狮子金龙在大街上舞。在这么热闹的场合下,小孩子应该欢呼雀跃高兴无比才对。但我看见杜鹏的脸上,没有一丝快乐和高兴。他面上的表情严肃冷酷,仿佛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一样。
我看见古灯看他一眼,就牵着他跟着狮子和金龙向镇中央走,我密切地监视着他们二人,以至于连这么好看的龙灯狮子都顾不得看上一眼。我看见古灯对杜鹏还说了一些教他开心的话,但杜鹏还是不笑,一脸的严肃冷酷。我猜想古灯今天带他出来,为的就是让他开心,笑起来,像别的孩子那样,有一个快乐美好的童年。
但杜鹏这个杂种坚决不笑,他心里只有你这个仇人。
我认为他不开心是因为你这个仇人死了,他没有手刃仇人,所以他不会开心。没有了仇人,他练剑何用?目标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样做,是继续在庙里做和尚,还是长大后还俗重振杜家?他小小脑瓜里不知道。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人怎么开心得起来?听见别人开心,他心里只会嫉妒而痛恨。
这时候,我看见杜鹏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位小女孩欢快的欢叫声,和她鼓掌的声音。我看见他脸上一下有了嫉妒之色。他丢开了古灯牵他的手,寻声向前走去。
我的目光也跟了过去。
镇西,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小女孩牵着他爷爷的手,走进乌龙镇里。看着这么多的人,看着狮子金龙狂舞的热闹气氛,她脸上露出惊喜和好奇。看到高兴处,就鼓掌欢叫。仿佛这是她第一次下山,第一次赶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和这么好看而热闹的事情。
“哦,对了,那个小女孩的爷爷,看上去很眼熟,仿佛就是那天在清溪河边垂钓的那个老头。”乌安说。
“哦!”乌邦目光一跳,紧紧盯着乌安。
乌安说:“是的,他非常的像,漆黑的衣裳,漆黑的鞋子,虽然没有戴斗笠,但他浑身露出的气息,跟那位垂钓者是一样,我还看见他脸上有一条刀疤隐藏在皱纹里。”
“哦。”乌邦说。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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